冷清秋与金燕西说开了后,二人相处似朋友般融洽,偶尔一处下棋喝茶,金燕西心态平稳,不再急迫。
成婚前的二人不再继续见面,冷清秋也静等佳期,婚礼当天上妆时,冷清秋自己也要被吓死,一张脸被涂抹的似死人。敢情夫妻洞房花烛夜,新郎月下看美人,要的就是这幅尊荣?
小丫头一旁解释,“小姐,这是第一妆,还要重新画的”。
鞭炮燃放,铜锣吹打,新郎倌终于来迎,盖头下的冷清秋不用看,已知金少何种神情,他必是志得意满,欣喜若狂!拜完天地,古代的夫君名份定下,彩绸的另一端,金少行走稳健,步伐里透着欢畅,小心翼翼的牵着彩绸,引领新娘入洞房。
稍后金燕西出去了,跟随新娘的丫头婆子,急忙为新娘卸妆重新打理门面,重重的凤冠终于拿下,冷清秋长出一口气,但随即被满头的珠钗吓坏,一个金赞少说有二两重,还要插得满头?
“不行,压得我脖子痛死了”冷清秋制止。
婆子迭声的口说罪过,“新娘子不能说那个字,犯忌讳”。
“那就简单装饰,脸上胭脂少糊些,跟城墙厚似的,我自己来”冷清秋二话不说,拔下许多头饰,拿帕子擦了浓胭脂。
婆子丫鬟待要强行着妆,外间已传人声,只得由她。
闹洞房的人群里,赫连,慕容,祁少不曾缺席,三人强作欢颜,怕在家对月照残影,还是心伤,不如故作大方,四人好做朋友。
金府外明月影下,稀星数点,洞房内笑语欢声,吵闹着掀头盖,金燕西一面好态度的说话,一面拿秤挑红头盖。
金燕西满面春色,唇红齿白,新装红绸愈发的灿曜英姿,红头盖挑下。
一室寂静,无人发出声响。
众人以为会看见一位眉如黛翠,唇似涂朱,眼若秋星,腮含春色的淡雅新娘,哪料!是一位钗斜鬓乱,面上脂粉不匀,满眼煞气的新娘?
祁莫言微愣后,恁是不客气的仰面大笑,赫连也是一脸淡笑,慕容想笑但幸苦忍着,朱色碧颜的金燕西和混乱不堪,面目不整的冷清秋站在一处,风华秀丽与貌丑妍媸,成鲜明对比!
金燕西掩不住殇,她就非这样吗?如此拿婚姻大事当儿戏?好个洞房花烛夜!
众人笑后,看金燕西面色不对,纷纷掩了笑颜,缓和气氛,要新婚夫妻喝交杯酒,金燕西愣着不动,还未缓神。
冷二自动的倒了二杯酒,走近金燕西,先把自己的那杯喝干,又含了那杯酒水,对着金燕西的唇凑去,悉数灌进金燕西嘴里。
若不是齿颊留香,金燕西几乎不敢相信,冷清秋如此大胆,当着这么多人,丝毫不避讳。
冷清秋持二个空杯,对看客们下逐客令,“良宵苦短,我夫妇谢众位亲友捧场,夜深散去吧”。
对于今夜,慕容,赫连,祁少是度过了一个愁不归眠,立残更箭,容销红都变的夜晚,对金燕西是忧喜参半,风流闲却的夜晚,对冷清秋来说,是沉梦晚香的舒适夜。
可惜,金侯夫妇还抱孙心切,浑不知这里安然无事,只把良宵当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