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皇帝准备诏贤妃侍寝时,太监传报,贤妃被慧皇贵妃诏去学女诫。
某日,皇帝准备诏静妃侍寝时,太监传报,静妃被慧皇贵妃诏去赏花品茶。
某日,皇帝要宠幸个小答应时,太监传报,某女被慧皇贵妃诏去研习女工。
总之,皇帝要小老婆们陪睡时,她们总会被某女传去,几个来回,皇帝也不发话,也不阻止。众女难得的枪口一致对外,三五成群的不用皇贵妃请,就聚集在重华殿。
“娘娘,您干吗呢?看她们优哉哉的吃着喝着,吃的喝的可都是咱们宫里的,咱们都快断粮了”。每个宫妃,每个人都按照品阶的不同,按列分发供给。
红袖暗自焦急,那些女人明摆着要和娘娘作对,吃光喝光。娘娘总是一副悠闲的样子,总说:“不急,不急,这些人怎么吃的,就叫她们怎么吐出来”。话是不错,瞧着这些女人作威作福的样子就可气。
某日,慧皇贵妃亲自挑选宫妃侍寝,事无巨细,仔细到宫妃的着装打扮。温和亲热劲没法说得。皇帝欣然笑纳,谈及慧皇贵妃时,赞其:体贴贤淑!
坐在重华殿里的女人们渐渐的坐不住,一个个纷纷送礼,说尽好话,客气的一滴水都不沾,慧皇贵妃笑着婉拒,招呼着后妃们玩她新发明的四人麻将。皇贵妃桌前的钱财堆的越多,她笑得越开心。据说,太后也渐渐的迷上这个麻将。
皇帝跟前的后妃,渐渐的越来越多的说着皇贵妃的好。皇帝听了龙心大悦。
太后跟前的后妃,一日比一日多的哭诉皇贵妃的刻薄。太后听了含含糊糊。
重华殿里,慧皇贵妃心疼着送给太后的礼物,打点了太后宫中的上上下下人等,后妃在太后宫的话一字不露的溜进她耳朵里,皇贵妃绞尽心思的讨太后喜欢,总弄出新奇的花样愉悦太后,从皮肤保养,到精美膳食,到餐后甜点,到饭后运动。皇贵妃无一例外想的周到。太后每次照镜时,总是喜滋滋的,坐在麻将桌上赢钱时,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时日一久,全后宫的人知道真正当家作主的人是谁,渐渐的,总有别宫的太监宫女屁颠颠的往重华宫里跑。有的是打主子小报告的,有的是主子授意前去讨好的,有的的是自己主子拉不下脸,奴才跑去说情的。重华宫一如既往的热闹。就好像没皇上什么事,皇帝也从不在皇贵妃那里休息,皇贵妃也不侍寝。后妃们奇怪,却不敢再质疑皇贵妃的权柄。
我渐渐的在这后宫里玩的风声水起,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适时的每天向我汇报。例如,哪位大人办了不错的差事。例如,某位朝臣惹得皇帝大怒。例如,皇帝对某件事上犹豫不定。这位总管大人自己跑腿来的,虽说后宫我最大,可人家毕竟是总管,皇帝面前的红人!他对我的态度透着下属对上级汇报工作的诚恳敬畏。
刚开始,我不表态,也不理会,人家汇报我就听。直到某一天,这位红人猛地头点地,那头磕的‘响当当’,我还纳闷。总管大人一如既往的汇报工作,怎没像往常说完走路。
沉默,沉默,总管大人终于爆发,带着哭腔,“娘娘,您救救奴才”。
“高总管此举,可令本宫摸不着头脑,这哪跟哪?”我继续打着太极,磨着蘑菇。
高总管欲言又止,脸涨的通红,止不住磕头,怪可怜劲的。
“好了,你有难处不便说,我问你答,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以后或许还用的着这位红人,不好逼得太过。
“是那位叫你来的?”
点头。
“又不许你点明?”
又点头。
“那位希望我做什么?”
摇头。
“那位见我前几次没反应,恼你没办好差?”
高总管头点似啄米的小鸡,对我充满钦佩,就差没把我当神明拜祭,我沉吟下,吩咐高总管明天可以继续。
那狗皇帝闷骚的,明明自己可以翻牌子招寝,偏偏要假我的手,让我作恶人!自我表态后,敬事房的太监总管成天的往我这跑,我嫌烦,直接叫了红袖传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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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红玉将膀子伸出,小心翼翼的搭扶着这位主子娘娘,自己也算宫里老人,自问猜测上意八九不离十。可是,看着皇帝的意思,对这位主子娘娘是极信任疼宠,偏偏半年里头没招寝过一回。皇帝最近常常莫名的发火,招了妃子侍寝,又都撵了出来。皇帝有时遇到难题时,总是吩咐他往皇贵妃宫里送点什么,皇贵妃也总是提笔写了书信。他就不明白,这两人合在一处,不就啥事都没有吗?
“你说皇帝最近无缘无故的发怒?又撵了侍寝的妃子?”我疑惑,皇帝好像确实不对劲了呢。
这半年里,和皇帝搭档的不错,他是怎么了呢?
“回主子,是。”
“以前,皇帝有过类似的状况吗?”
“回主子,没有。以前皇上不愉快,总有些原因的,可是最近皇上稍则大发雷霆,动则打骂随侍,奴婢们胆战心惊,娘娘您看?”
“这样,敬事房那里停牌,御膳多准备些清火的,身边的人小心服侍,再看看,过一阵子再说”。我也想不出什么原因,但防患宫妃们成群结队的到我这里哭诉是必要地。
御书方里,皇帝同样盘问着高红玉:“她就说了这些,什么叫‘再看看,过一阵子?’你没说朕心情不好?”
高红玉打着颤,皇帝现在可堪比喷火龙,谁沾上谁烧焦,“回陛下,奴才说了”。
皇帝大怒,扫落御桌上的批折笔砚。鼻息呼呼的扇着风,咬牙切齿的说:“她,她怎么敢?”
高红玉渐渐的看出了苗头,他虽是太监,可没进宫那会还喜欢过一个姑娘,况又是宫中的老人,服侍宫里的有二十年头了,皇帝又是他服侍惯的,皇帝喜欢慧主子,又拉不下脸面。慧主那头又不来劲。可把这些奴婢吓得,可怜他白白的担惊受怕。于是,大着胆子献计:“皇上,您看这样”?
皇帝的表情由惊奇到喜眉笑脸,直至舒坦,心情愉悦,面部表情一一呈现。悠闲的品着茶,脸上平复了无忧无喜的状态。
优哉的道:“这件事,你亲自去办,办好了朕有赏”。
高红玉跪地领命,心中戚戚也,目前他愉悦了这位主子,那边的慧主子,知道真相后,还不知怎样呢,现在后悔好像来不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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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今晚月色这么好,您不出去逛会?”红袖道。
“不去,万一碰到哪个宫妃,抓到我没命的诉苦,我才不干”。
红袖见主子不上钩,暗暗着急,转眼一想计上心来:“不会呢,听宫里的管事说,今日皇帝吩咐了各宫不得外出”。
“那我更不去了,没得给自己找事”。
“那是别人,娘娘就是出去了也没人敢说什么,皇上也不会追究,娘娘,您可别怨奴婢没提醒,您的衣衫好多都不能穿呢,一些新衣,您连试都没试呢”。
“是吗?胖的厉害是吧,我自己也觉得,都是饭后没运动”。我变得懒惰,肉也不自觉的长,小眯眯眼瞧着更小了些。
“娘娘,您不梳妆吗?这样就出去?”素招问道。
“我又不是出去赴宴,打扮做什么?”我自嘲。没看见红袖狠狠瞪了眼素招。
月色果然不错,素着脸感受微风的吹拂,长发简单的用木簪绾起。聆听着昆虫的低鸣,确实惬意舒服。远远的听见轻扬的笛声,深夜里谁没事抒怀奏笛?莫非,哪个宫妃处心积虑的吸引皇帝?这样的笛声显得突兀,曲子本身很好听,并非幽怨伤情的,反倒带着调皮喜意,意境欢快!
吹笛的人引起我的好奇,他或是她?胆子到不小。
“娘娘,奴婢回去给您拿件披风”。
我随口答应,万一那吹笛之人是个侍卫怎办?如是他(她)知道我的身份,岂不没劲?好奇杀死猫,只是没想到,红袖那么准时,凑巧的回宫拿披风。
我仿佛进驻一个世外桃源,美好的难以想象。景物经过雕琢修饰。连同它本身的美丽,营造出一个仙境。我着迷的步入,不放过每个瞬间。
他背对着我,白衣飘飘,长发也随风飘舞,恍惚着,这似是梦幻中的情景。心嘭嘭的跳着,心中希翼但愿是那人!
他感觉到我的脚步声,停下吹奏,慢慢的转过身来。
奉神俊逸,锦绣昂藏,温柔淡雅的面容。相似的气质,却不是那人。
他被我眼底的失望惊蛰,脸色难看,压抑着怒气:“你以为是谁?为甚失望?’
见是他,一切的起因布置都了然。只是没提防身边的人算计。
“陛下,怎么好兴致观赏月色?听闻陛下近来心情不悦,能否说与臣妾听?”
哼!
寂静许久,他道:“你在乎吗?你在乎朕吗?”
我差点失笑,朝我要糖吃呢,他一个帝王能花心思讨好我,也不容易。此刻,我相信他对我是真诚的,即使谈不上爱,而我更不会轻易的爱上。
搞不好,今夜得要充当灭火器,灭他的怒火,灭他的欲火。禁欲已半年的我,不是小姑娘当然有需求。放眼整个皇宫,唯一的男人可不就是他。
我微笑着靠去,寻思着:我可是个坏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