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时间是早上十一点,外面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只是气温有些下降,出门要穿长袖。
今天是前阵子肖肖突然提议集体约会的日子,如其说约会不如说聚会更贴切,我和晓晓住的比较近便结伴一起过去。
晓晓穿着及膝的黑色高筒长靴,深蓝色的牛仔裙只到三分之一截大腿,也就刚好覆盖臀部下一点点的地方,上身是深紫色的长袖衬衣,上面有个很大的黑色骷髅图案,外面是一件款色独特的黑色马甲小背心,长长的头发挽起,整个人酷到不得。
相对于自己穿的很简洁普通,黑色的哈雷裤和米色的宽松长袖体恤,白球鞋,及肩的直发随意披散,休闲中带着慵懒。
站在永生难忘的餐厅门前,主色以黑白时尚的门店招牌在金色的阳光下褶褶生辉。
“我死也不进去!”我站在门口阶梯下一动不动,右眼皮狂跳。
奶奶的,谁选的聚会地点!不过以我聪明的脑袋瓜也隐约猜出那个人是谁,可是又想了想,不对哦,那天她跟我同样丢脸,不太可能会自取其辱。
“靠,谁选的餐厅,不想要命了!”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背后火气十足的熟悉嗓门就是叶肖肖。她穿着蓝色的连身裙,白色的长袖针织外套和白色的高跟鞋。
肖肖气呼呼地鼓着过分婴儿肥的腮帮子,看起来煞是可爱。“我死也不进去!”
不愧是姐妹,说出来的话也心有灵犀。
我和肖肖同一个鼻孔出气,坚持原则——原地不动。
就算烧成灰也不会忘记这个店,上次看完电影就是在这里吃饭,然后莫名其妙进了男厕,还倒霉的被当场撞见抓包。
“耍什么脾气,统统给我进去!”晓晓也火了,在烈日下陪我们站了那么久,一手一个拖进去。
事后当然没有把事情说出来,所以晓晓并不了解我们心中的屈辱。
万般不愿被人拖进店里,杀千刀他们早就到了,坐在上次最角落的座位。杀千刀和紫脑袋的品味差不多,都穿着衬衫牛仔裤,只是颜色不一样;鼠辈和婉婉是绿色的情侣装,一看就知道正在热恋期。
婉婉伸长手臂朝我们三个挥挥手,“小晰、肖肖、晓晓,这边!”
杀千刀和紫脑袋并没有看过来,眼睛一个朝上一个朝下,杀千刀依旧面无表情,紫脑袋的嘴角隐约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我和肖肖刷地黑了脸,他们绝对在想上次男厕所的事情!三人坐下,鼠辈、婉婉和晓晓都不知道桌底下的暗潮汹涌,也不知道我和肖肖此刻的内心宛如月黑风高的大海刮着狂风暴雨,卷起无数浪涛。
“是谁提议到这里吃饭的?”肖肖忍着心中怒气问。
回答的是婉婉兴奋娇脆的嗓音,“是我和阿楼,这边的东西不错,装修好,气氛也好!”
沉默……
婉婉一直重是四姐妹点保护对象,少有责备她。我和肖肖忍着心中澎湃愤怒,一顿饭吃的很不是滋味。
杀千刀和紫脑袋也是少有的沉默,估计是不想踩到地雷;晓晓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只要紫脑袋不主动惹她就云淡风轻,低头吃自己的;鼠辈和婉婉沉浸在二人世界里,与世隔绝。
七人党聚在一起,少有的静默。
叮铃铃……有客人进门。
“欢迎光临。”服务员习惯性说出客人进门的口头禅。
我背对着门口,而且此刻心情郁闷也懒得回头,反正与我无关,只想快点吃完饭离开。不过老天并不放过我。
“哟,妹夫,好巧啊!”
熟悉的大嗓门害我差点噎着,我喝了大大一口果汁把喉咙的食物咽下去,回头,不是那阴魂不散的田明是谁,后面是万年跟屁虫陈伟凉和欧阳海。
杀千刀礼貌地点头,“嗯,好久不见。”
原本郁卒的心情更加阴郁。
“小晰和矮子也在啊,我还以为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家餐厅。”田明自来熟走过来,看见我和肖肖故作惊讶道。
陈伟凉在田明后面抱腹直笑,欧阳海笑着招来服务员,“麻烦加三个座位。”
心中腹诽:三只阴魂不散的魑魅魍魉,谁要跟你们一桌啊!
三个不请自来的魑魅魍魉加入,虽然不太讨人喜欢,但气氛熟络了很多,田明还添盐加醋把上次的男厕所事件宣扬一遍,除了保留杀千刀和工藤接吻那段,算是给妹夫一个面子。
欧阳海笑着又唤来服务员点了几个小吃和冷饮,陈伟凉和紫脑袋他们已经忍不住在座位上打滚,晓晓眼含泪光望着我和肖肖,一个劲拍着桌面,鼠辈和婉婉笑得比较低调,但也忍俊不禁,只有杀千刀板着脸,面无表情,不过眉中隐隐约约的凸起出卖了他,只是强忍着罢了。
灶头上的黑锅算什么,我和肖肖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
服务员端着一盘鸡翅为难地看着东倒西歪的众人,“麻烦让一让,你们叫的鸡翅。”
陈伟凉和欧阳海向两边侧过身,好让服务员放下餐盘,烤的金黄金黄的鸡翅还冒出热气,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抓到你了!”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刚端上来的鸡翅吸引住,田明突然抓住服务员的手臂,表情难看。
我很少看田明动怒便多打量服务员两眼,仔细一看心中惊讶不少,身材一般、穿着黑色的工作服、短发、白皮肤、不显眼的五官,没有戴上死板的黑框眼镜外表改变不少,“你是……沈路路?”
沈路路抿了抿唇,有些不悦地挣脱田明的桎梏,“我在这边打工。”
田明皱着眉问我,“认识?”
我不解他的行为,但还是如实作答,“我们班上的同学,坐在我后面。”
田明又问,“你和她有仇吗?”
“啊?”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什么叫我和她有仇?自问升学以来没有与任何人结怨,课余时间也和七人党混一起,非常洁身自爱。
“我的同学关系还称得上良好,你妹又不是惹祸精,少偏见了!”我对田明的话非常不满。
“自从你踏进文辰高中后,麻烦有断过么?”田明不以为然,“你和妹夫一起已经树立不少敌人了。”
好像……是,而且都是女生,我同性缘不好原因出在这里?我望着旁边的杀千刀,白皙的俊脸依旧面无表情,但还是帅的一塌糊涂,妖孽啊!
“暂且不提田晰那个笨蛋,我和你之间还有笔账要算,高二老大不是那么好耍的。”田明拦住想要离开的沈路路,长手长脚的大男生要拦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太容易了。
沈路路逃不过,脸上少有的不悦,“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让开。”
“海,把上次的服务员叫过来。”田明对欧阳海吩咐道。
众人都不知道田明在打什么注意,包括一直影形不离的陈伟凉和欧阳海,虽然满腹疑问,但欧阳海没有多问,转身找服务生去。
他们三人之间的默契局外人无法理解,就像现在,谁也没有出口询问,都相信田明自有他的道理,等会儿便明白。
欧阳海回来了,不负所托拖着上次的男服务生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
“你们是上次的……”服务生明显还记得我们,想想也是,哪有那么多走错厕所的人。
田明指着沈路路问服务生,“10月7日,也就是星期六那天她在店里吧?”
服务生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同事沈路路,最后回到田明身上,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呆愣地点点,“嗯,路路每个周六日都会过来兼职。”
这时,肖肖突然站起来认真地打量沈路路,又抬头看田明,“你说的不会是……”
田明抬高下巴,垂眼俯视肖肖,“矮子,原来你还不算太笨。”
这两个冤家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望着杀千刀,杀千刀蹙眉摇头,表示不知道。
“明,这个女生怎么了?”欧阳海问。
“是啊,很少见你这么生气的。”陈伟凉也道。
他们说的没有错,田明很少跟一个女生较真,连我都不禁怀疑沈路路到底做了什么令田明不高兴的事情,或许是无意的,毕竟是自己班上的同学,上次也很仗义帮我说话,如果只是误会,我决定大义灭亲。
但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才是受害者!
田明冷笑,“你就是上次说‘厕所有人摔倒’的人吧,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我敢肯定自己没有冤枉你,我认得你的声音。”
震惊!
沈路路就是害我和肖肖男厕所被抓包的凶手?
脑海充满了疑问,在那之前我和沈路路并没有说过一句话,实在想不出她会拐弯抹角陷害我的理由,没道理啊?
“啊,”上次的男服务员突然叫了一声,像想到了什么抓了抓头发,有些腼腆望着我们,“这是个误会。”
沈路路闭嘴不语,恢复一贯事不关己的独身主义。
杀千刀蹙眉盯着他,黑眸冰冷而锐利,“究竟怎么回事?”
百分百肯定杀千刀想起男厕发生的事情,与工藤有关……
我的脑袋已经开始冒星星,案情高潮迭起,错综复杂,一下是凶手一下又说误会,最近发生的事情总是被复杂化,忍不住猜想其实真相都很“单纯”。
鼠辈和婉婉从头到尾没有发表意见,安静坐在位置上看故事发展,对他们来说当做看狗血电影差不多。紫脑袋和晓晓貌似很感兴趣,虽然沉默,但不时挑眉察看沈路路和男服务员之间的表情变化。
其他人沉默。
“那天算是店里的灾难日,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和肖肖,“在你们走错厕所之前,有个男生的确在厕所门口摔倒了。那天负责早上清洁的阿姨请假,厕所外面的潮湿没有及时擦干,加上店里的地砖都有打蜡,上面有水的话很容易滑倒,那个男生还因此向店长投诉了一番。”
原来是场误会。
也算我和肖肖倒霉。
只有田明还在猜疑被耍了,表情不太高兴,不过没有刚才那么较劲了。
“那天我们足足被社长骂了半个小时……”男服务像找到了垃圾桶发泄,嘴巴喋喋不休,突然眼睛一亮,指着门口,“就是他,他那天的投诉害整个店的员工被扣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