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常妃老远见到我便冷笑一声:“哟,这不是咱们的殷贵人嘛!怎么,今儿殷贵人怎么有兴致也出来游玩一番了?本宫记得殷贵人脚不好,动不动就容易摔着,依本宫看殷贵人还不如老老实实躲在屋里,省得一不小心栽到河里去!”
我赶紧接着她的话茬:“嫔妾谨遵常妃娘娘教诲,现在就回宫呆着去。”
我说完便转身想走,却早被常妃叫住:“站住!”
我无法,只得站住,朝叶云做了一个苦笑的表情。叶云自然知道我跟常妃之间的矛盾,一时之间也踌躇莫展。
我只得转身回去,笑笑:“常妃娘娘,不知道叫嫔妾有何事呢?”
“哼?没事难道本宫就不能叫你了吗?难道本宫非得有事才能请得动长歌妹妹?”常妃已经来到我的面前,脸上满是倨傲的冷笑。
我知道她只想折辱与我,所以无论我说什么,她都有话对回来,所以索性不说。这常妃如此刁难我,其实我跟她并不相熟,估计是因为姑姑的原因。
姑姑历来张扬跋扈,就连皇后娘娘也时常吃她的亏,何况是眼前这个长相一般的常妃了。
姑姑她是不敢动了,所以只有来找我出气。再加上我跟姑姑又闹翻了,更加没有人可依靠,常妃今天便是瞅准了这个机会,定然要好好修理我一顿了!
我垂首站在那里,并不说话,可笑的是常妃旁边的两个妃嫔,一个柳婕妤一个芳贵嫔,平时也没跟我说几次话的,见到常妃娘娘如此贬损我,便也赶着上前来落井下石。
“常妃姐姐,我看有些人就是仗着自己姑姑的面子,所以才不把您放在眼里。见了面了,居然还不行大礼,真是太放肆了!”柳婕妤瘦高的个子,脸上瘦的都凹下去了,皮肤也不是很好的样子,有些黑黄了。所以显得气质有些土。
而芳贵嫔倒是白嫩些,但就是有点儿矮,再加上有些胖,所以倒有些像是刚出锅的馒头。那声儿听着也有些软糯,内容倒是跟刀子一样:“行了,柳姐姐。咱们也就不要落井下石了,没准人家殷贵人是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所以无暇给常妃姐姐行礼呢!毕竟,任谁被自己的姑姑抢走了男人,心里都会不好受吧!”
“呵呵。”这句话说到了常妃她们的心里,只听见常妃讥讽笑笑,看了看我,目光里满是鄙夷,“鹬蚌相争,哼!可惜了妹妹这张花容月貌的小脸,啧啧,别说是皇上了,就连姐姐我这个女人看到,也忍不住心神荡漾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我面前来,伸出涂满红蔻丹的长指甲,托起了我的下巴。
我被迫仰着头,看向她。
太阳下,常妃的脸逆着光,眉眼都有些模糊,看不真切。只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顺着冷风灌进了我的鼻子里。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她俯身看向我,紫色的长袍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冷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
我感到一阵炫目,头有些晕,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可是下巴却传来一阵犀利的痛楚。
“呀!殷贵人,你流血了!”耳边猛然响起芳贵嫔的大呼小叫,我急忙伸手抹去,果然见常妃刚才划过的地方渗出了殷殷鲜血。
“长歌!你没事吧?”叶云见我受伤,赶紧走上前来想搀扶我起来。
“谁允许她起来的?”常妃见叶云要搀扶我起来,冷喝一声。
叶云停住了脚步,看向常妃,眼眸里难掩一抹怒气:“常妃娘娘,殷贵人她脸受伤了。我想大家刚才都看到了,是常妃娘娘的指甲划伤所致。毕竟是脸上的伤,所以我想扶着殷贵人早点去看一下太医才好。不然若皇后娘娘问起,常妃娘娘也难做人。”
常妃冷笑一声,抬眼懒洋洋的看了叶云一眼:“哟,本宫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新近得宠的叶婕妤吗?怎么,殷贵人见到本宫竟然不行大礼,有违宫规,本宫教训教训殷贵人,难道叶婕妤连这也要管?”
叶云冷哼一声,丝毫不退让,甚至更走上前,逼视着常妃:“常妃娘娘教训殷贵人自然是应当应分的,只是我怕耽误了殷贵人的伤势,殷贵人伤在脸上,宫里人人皆可以看到。到时候随便一个人告诉皇上,我怕常妃娘娘难以交待。”
常妃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害怕,然而终于还是气不过,见文绣在我一边跪着,便冷声道:“本宫教训不了殷贵人,那就让这个宫女替殷贵人受罚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早就上前来,扬手就给了文绣一个嘴巴子!
她动作极快,我们大家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扇了文绣两三个嘴巴子。她故意用戴的甲套扫过文绣的脸,才这么两三下,文绣的脸就被划出了两三道血痕!
文绣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我忍不住伸手挡住文绣的脸,扬起头对常妃说:“娘娘,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文绣是本宫从娘家带来的丫鬟面子上,就饶过她吧!”
许是常妃打得太狠了,柳婕妤跟芳贵嫔也悄悄跟常妃说:“娘娘,今天已经教训了她们,不如咱们就先回去,反正容妃也不向着她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折磨她们!”
我以为常妃这样便就算了,谁知她才不会这么轻易饶过我。
她看了看四周,忽然笑笑:“本宫以前在娘家的时候,经常看人堆雪人玩。这些天难得下了这么多的雪,殷贵人,不如你堆一个雪人给本宫瞧瞧。本宫开心了,也就不再追究你之前对本宫的大不敬了。”
堆雪人?
我看向常妃,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让我堆一个雪人?难道竟然只是这么容易?可是不管容易不容易,今天如果不堆这个雪人,恐怕过不了这关。
于是我只得挤出一个笑容:“只要长歌堆出一个雪人来,常妃娘娘就能饶过嫔妾吗?”
“妹妹千万不要说什么饶过不饶过的话来,你我都是皇帝的女人,算起来也是姐妹。姐姐不过是要妹妹赏个脸给姐姐堆一个雪人,以慰姐姐的思乡之情罢了。”常妃假惺惺道。
我冷笑一声,点点头:“既然姐姐这么想看雪人,妹妹自然也只有当仁不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