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多谢皇上隆恩,饶恕罪女留她一名……”宰相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的激动磕着头谢恩。
微微诧异了片刻的慕容曼薇很快便明白了过来,于是一脸欣喜的也跟着谢恩。
“臣媳多谢父皇饶恕姐姐一命……。”
三皇子和贤贵妃此刻已经明白了皇帝的打算。
一个敢给皇室蒙羞的女人,就算留她一名又能怎么样,这只会让她生不如死的暂时苟且偷生罢了。
只要让这个贱人进了天牢,这辈子就只能走着进去躺着出来的份,这可比宣布即刻处死还要令人解恨,不管是谁,只要进去了,不死也要脱下一层皮方能罢休,更何况一个怀中孩子的柔弱女子,慕容曼薇在心中暗爽不已的想到。
“如今只得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自己这个人身上,才能大事化小,并且顺利的解决新娘错位一事。能把自己禁锢起来不让其流放出去以免散步利于皇室的言论,真是一妙招。”轻浅暗自想到。
轻浅感受着周遭众人身上按散发着,欣喜的,无动于衷的,麻木的,故作关切的种种思绪和算计,心中恼恨至极,暗自下定决心。
“只要她一天不死,终有一天她会加倍奉还给在场众人的。”
轻浅知道这一趟天牢之行,要是她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那么,她就只能在里面慢慢的等死,幸亏她并非普通常人一般,让她有了一丝逃脱的希望。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轻浅端端正正的磕了一个头说道。
没有哭,也没有闹,更没有为她自己喊冤半句。
只是仿佛像个失去了灵魂般的木偶一般,众人对于轻浅的反应在心中都略微感到奇怪,可随后一想,也许她只是在皇权面前人命了吧!
“带下去吧!”皇帝一挥手,御书房门外在几个身材强壮的带刀侍卫便风一般的涌了进来,然后仿佛提小鸡一般的把轻浅带离了屋子。
“轻浅……轻浅……”宰相老泪纵横的望着轻浅逐渐远离消失的背影哽咽不已的自喃着。
“姐姐……姐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呜呜……”慕容曼薇伤心的趴在地上低声抽泣了起来。
要是不知晓内情的人一看,还以为是多么感情深厚的一家人生离死别的场景。
出了皇宫,轻浅便被人粗鲁的架住胳膊扔上马车后,便朝着北门天牢的方向而去,街道上的众人在看到皇宫侍卫押送着的马车时,无不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稀奇。
轻浅双手被紧紧的绑在囚笼上,大红的喜袍在刚刚升起的阳光下,显得很是璀璨夺目,只是那张惨白得好似白雪一般的脸色,让人看到心生怜悯。
“车上的那个女人是谁啊!为什么还穿着喜袍被皇宫的侍卫押在囚车上?”
“那女人……该,该不会是宰相府的大小姐,现在的三皇子妃吧?”
“是啊,越看越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的窃窃私语声,一声敲锣的响声顿时从囚车一边响起。
“圣旨到。”
一声响亮的声音随即响起。
百姓们看到手拿金黄色圣旨的侍卫头领这么一说,顿时哗哗跪倒一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们七嘴八舌的争相呼喊着。
那场面甚是壮阔,片刻后喧闹的街道便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之中,再也找不到一丝声响。
手拿圣旨的头领满意的看了一眼周遭的众人,这才慢悠悠的打开手中的布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宰相慕容安邦之女,慕容轻浅心思毒辣,贪婪权势,算计亲妹,成亲之日调包互换新娘借此想嫁给太子,胆大妄为欺瞒皇室本该诛灭九族,念起之父勤劳为国效劳多年,特……”
轻浅听到耳旁圣旨上给她按下了那么多的罪名,却独独隐瞒下了她怀孕一事,轻浅想了片刻后,便想明白了缘由。
想必皇帝后来思考再三之后,觉得昭告天下会损伤皇室的脸面,这才略去了吧!
轻浅在心底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下一刻,轻浅眉头突然间紧皱了起来,脸上布满了寒霜。
“虽然肚里的孩子并不是自己所期待的,更是她被人算计侮辱后的证据,可是,这并不代表自己允许其他人来伤害未出生孩子以及自己的性命……”
圣旨宣完后,周遭顿时响起了不堪入耳的咒骂声,鄙夷声,喊杀声响起一片。
坚硬的石块,泥巴,烂蔬菜水果臭鸡蛋纷纷砸向囚车上的轻浅。
几乎是一瞬间过后,轻浅浑身便狼狈不已。
“看来自己还真是臭名昭著,成了世人眼中的过街老鼠了……”轻浅双眼没有波澜的望着周遭的众人想到。
由于街道上围观的百姓过多,囚车费力的走了好久,这才到达北门一处高墙耸立,卫兵守卫森严的大牢。
坐在车上闭目养神,极力恢复异能的轻浅被两个士兵粗鲁的从囚车上拽下拉来。
鲜红的喜袍,此刻早已面目全非。
快要腐烂的蔬菜瓜果,臭鸡蛋以及泥巴尘土沾满了整个身子,远远的便能闻到轻浅身上那散发着的怪异恶臭。
长时间盘坐在囚车上的轻浅,刚被人拉下囚车时,由于血液不畅,麻木的双腿顿时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轻浅右边的一名侍卫,眼疾手快的一把捞起轻浅那快要栽倒的身子。
“小心些别摔着了……”
轻浅站稳后,感激的看了一眼右边那个长得魁梧得有点吓人的侍卫。
魁梧的士兵并没有对轻浅投射过去的感激有丝毫的表示,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他只是觉得“做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能彻底得罪一个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道理他懂得,但是他也不会去为了一个囚犯而得罪同僚,于是便不再理会轻浅,对着轻浅左边的另一名士兵说道:“刘飞,让她暂时休息一下吧!要不然还要我们扶住她走不成……”
“张武,怎么着,你这莽汉现在居然怜香惜玉起来了,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料,就算她现在是个皇室下堂休弃的女人,怎么也轮不到你小子身上……”另一名稍微矮小的侍卫讥讽的望着那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