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片狼藉的胭脂楼,香香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好好的胭脂楼,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没了,一切都没有了,胭脂楼是她一生的心血,现在……看,东西破的破烂的烂,姑娘走的走,这样还能做生意么?
留下来的人不多,她们愿意跟香香共进退,一起收拾好大厅里的一片混乱。
值得高兴的是,还有些姐跟她公患难,香香感动地问道:“其他人都离开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走?”
“姑姑,我们怎么能丢下你呢?要是当初没有你,我们可能已经饿死了,现在姑姑有难,我们不可以违背当初的誓言的呀!”
留下来的这些姑娘,都是当年受过香香恩惠的人,她们都是孤儿,是香香收留了她们,让她们吃饱的,穿暖的,要不是她的好心收留,现在恐怕已经饿死街头了。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香香感激不尽,“谢谢你们。”一把热泪流了出来,人世间最难得就是真情,在受难的时候有人伸出手来拉她一把,她已经很高兴了。
只是失去了有价值的摇钱树,她很不甘心,但有无可奈何,对方是朝廷命官,得罪不得呀!心痛呀!那都是用钱换回来的呀!无奈摇了摇头帮忙收拾了。
夜很静,没有多少的风吹过,郭婉仪被抱进了一房间里,向大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床上,生怕弄坏了怀中的美人儿,烛光下的她特别的迷人,不禁伸出了手触摸她滑嫩的肌肤,感觉自己做梦一般,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如今一见,已经是相见恨晚了。
此时门外想起了阵阵的敲门声。
“什么事了。”向大人显然的很不耐烦。
“回大人的话,老妇人的病复发了,现在不断地咳血。”
“好了,我待会过去看看。”向大人叹了口气,该发作的时候不发作,让他在关键的时候丢下如此娇俏的大美人放着一旁乘凉。
老夫人是向大人的老母亲,患病多年,寻遍了全国各地的名医也无法根治她的病,只要是天气一转凉,她就会不断地咳嗽,随着她的年纪越来越大,大夫说了,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老夫人是向大人最为尊敬的人,养育之恩不能忘呀!他老爹早死,是老夫人一把辛酸的眼泪将他拉扯大的,成人后,他考取了功名,力争上游,才会有今时今日的风光,他做了几十年的官了,明白到做一个清官不容易,随着朝廷的俸禄减少了他不得不在老百姓的身上捞油水,起码能让他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来到老夫人的房间内,浓浓的中药味道扑鼻而来,还有阵阵的咳嗽声,让向大人不禁皱紧了眉头。来到了老夫人的床榻前,“娘,你怎么样了,富贵,你请大夫了么?”
躺在床上的老夫人不断咳嗽着,手上还拿着一块白色锦缎,大气一喘,她马上用白缎捂住了嘴巴,接着她看了一看被染红的白锦缎,小声地说着:“不要……责怪任何人了,我的病我……自己最清楚,一时三刻……是不会好的了,恐怕过不了这个冬天了。”如今她已经是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了,京城里最好的大夫也是束手无策了,现在除了等死还能怎么样。
“娘,不会的,怎么会呢?娘的心底好,观音菩萨一定会保佑酿长命百岁的。”
听了儿子的话后,老夫人咳地更厉害了,她现在这身子,要是能活到一百岁,岂不是折磨她么?简直就是活着受罪呀!
向大人轻拍着她老夫人的胸口说道:“这样,娘好点了没?”
大口大口的鲜血喷了出来,散在了床榻上,染红了床单,远远望去,就像是盛开着的红牡丹,鲜红夺目。
老夫人的贴身侍婢端来了药,这药只是暂时有效的,每天,最少也要喝上五晚这样的药,她才不会那么的喘。
值得庆幸的是,向钱旺是个朝廷命官,有钱给老夫人开最好最贵的药来治病,还是换作是普通的家庭,早已经是魂归九泉了。
“娘,该喝药了。”他接过药碗,往里面吹了口气。
十几年了,这药一直没有停过,苦苦的味道让她麻木了,这药是平喘化痰润肺的,另外还起到了安神的效果。喝完药后,老夫人的眼皮越来越重了,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折腾了一整晚,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实在是太累了,回到郭婉仪的房间里倒头就睡。
身体似乎被巨大的石头压着,呼吸眼中困难,郭婉仪吃力地移开身上的物体,她抓到的是……好像是人的手,这时她的睡意完全醒了,她身边什么时候躺着一头猪了,二话没说,就将他踢下床底了。
一声闷响后,向大人被惊醒过来了,吃痛地说道:“你……这个坏女人好大的胆子,三番四次偷袭本官,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郭婉仪的脑袋也清醒了,她什么时候跟他……看看身上的衣服,没有解开过的痕迹,长长舒了口气,“哼,我是小人?那么你是不是老人呢?临老进花丛的老头子,一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棺材里了,还那么嚣张。”说着,她走下了床,然后打开了门一看,这里根本不是胭脂楼,她一下子懵了,看着走廊上人来人往的侍婢家丁,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里是他的府上,天呀!她怎么会跟着只狼回来了,而且那火坑越跳越深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你进了这个家的人,生是本官的人,死也是本官的鬼。”
那老头子很霸道,他以为他是独孤傲雪么?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但话又说回来了,这里是他的地盘,跟他扛着吃亏的还是自己呀!“呵呵,sorry啦!我也不是故意的,哪里弄痛了,让我看看。”郭婉仪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还对眼前的沙猪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被迷人的笑容迷住了,连身上的疼痛也忘掉了,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着,他果然是捡到宝了,证明昨晚大闹胭脂楼是值得的。
“讨厌鬼。”说着,郭婉仪用力扭了他的胳膊一下,这些媚功都是跟胭脂楼里的姑娘学的,现在的她尽量拖延时间,她会尽快想办法脱身的。
也不知道香香会不会找人来救她回去的呢?但一想到向钱旺是朝廷命官,她的目光暗了下来了。香香只不过是个女肆的老板,要权没有权,要钱,她视财如命,更加舍不得花重金将她救出来,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我的小美人在想什么呢?”向大人已经嘟长了嘴巴凑了过去了,没想到被小美人推了一下,“小美人,让我好好疼一下你吧!”
郭婉仪不是傻子,她当然明白向大人的意思,立刻离开了他的身边说道:“来呀!来追我呀!追到我就被你亲一口。”她打开了门,往外面不断跑着,只是,人生地不熟的,她该往哪个方向跑呢?还是靠感觉吧!
身后的向大人一直小跑着追着郭婉仪,一边跑还一边喘着气,让郭婉仪看着也觉得好笑,跑不动就不要勉强嘛!累死了也是活该的。
实在是跑不动了,向大人就停了下来边捶着腰便说道:“不要跑了嘛!小美人,我这把骨头都快受不了。”离她还有几步路的距离,感觉她越来越遥远了。
“我不要啊啦!你追不到我,哼,休想亲我。”说完这句话后,郭婉仪全身都鸡皮疙瘩的,她也学着小女生撒娇的模样了,以她的年纪来说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
向大人缓过气来就开始追着郭婉仪跑了。
光顾着回头看,也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撞了上去了。
呜呜,头被撞的痛痛的,抬起头看,是位四十岁左右的贵妇人,一身墨绿色的长裙子紧紧套在身上,头上的珠钗更是光彩夺目,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耀眼,长长的丹凤眼让她想起了《红楼梦》里面的凤姐了,小巧的鼻子,然后是不点自红的双唇,她才发现,这个国家是盛产美人的。
贵夫人走到了向大人的跟前绷着脸说道:“好呀!我回娘家只不过是几天,你就将外面的野女人弄进来了,当我是死人啊?”
向大人理直气壮地说道:“夫人,这是什么话呢?胭脂姑娘是我请回来的客人,我只是跟她玩玩而已。”真是倒霉,居然被母老虎碰见了,向大人偷偷为自己捏了把汗了。
听到胭脂这个名字,夫人的脸立刻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霜了,“哦?原来是女肆女子,那么,夫君是打算将她立为小妾了?”
“呵呵,知我者莫若夫人也,为夫正有此意。”一时口快说出来了,不过这都是他的心声呀!得一个如此貌美的小妾,死也值得的。
为了避免更多的误会,郭婉仪走到了夫人的跟前含笑道:“夫人你误会了,我不是心甘情愿跟他回来了,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求夫人为胭脂做主呀!”这向大人似乎有点害怕她的老婆。
“她说的都是真的么?”
“夫人,你别听她乱说,她是为了赎身而求我纳她为小妾的。”
真是该死的老色鬼呀!居然颠倒是非了,最好夫人将她赶出去,那么她就不用想那么多的办法逃出去了。“夫人请明鉴呀!是他带着人到胭脂楼抢人的,凭我胭脂的才艺,赚的钱是足可以赎身的了。”
既然事情已经被捅破了,向大人唯有硬着头皮说道:“不就是要纳妾么?夫人同不同意也好,这小妾我是要纳定的了。更何况,纳妾是我的事情,与夫人无关。”
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现在夫君是为了一个女肆女子跟我过意不去么?纳妾我是同意的,但将一个女肆女子娶进门来,有辱门风,这样做,夫君的颜面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