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总是那么的繁华,在街道上走着两个衣衫褴褛的年前女子,不断向路过的行人乞讨。
“这位大爷,行行好,我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路过的人厌恶看了她一眼后就离开了,今天一文钱也没有讨到,又要挨饿了。
另一女子长长的头发盖着脸,让人看不清楚她的样貌。
“小姐,都是奴婢没用,今晚,小姐又要挨饿了。”走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饿的,还顶着炎炎的烈日,不被烤焦也是她们幸运了。
闻到了香喷喷的馒头香味,主仆二人的五脏六腑不断翻滚着,于是走了上前,在卖馒头的摊子前看着,越看越想吃。
“快点滚开,别在这里妨碍着本大爷做生意。”卖馒头的老板一脚向挡在他面前的两个女乞丐踢了过去,要饭的他见多了,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厚脸皮的臭要饭,她站在摊子前,根本无法做生意,不但将客人都赶走了,还招来一大堆苍蝇。
“求大爷可怜可怜我们吧!我家小姐已经很久很吃饭了,都快要饿死了,就当作好事,可怜可怜我们吧!”女乞丐用哀求的语气说着,眼中已经是充满了泪花了,她饿着不要紧,可是小姐还要吃,自从被赶了出来,本想偷出来的金银财宝足够她们主仆俩过日子的,可是,就在半路上,金银财宝都被难民给抢去了,无奈之下,她们唯有行乞讨饭了。
怎么这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路过的独孤傲雪努力回忆着在哪里听过,可是想不起来了,他走上前想看清楚她的模样,可是对方看到她走过来一再回避。
“我们是不是见过的。”独孤傲雪小心问。
而那两个女乞丐马上别开脸,让几条发丝遮掩着脸。
独孤傲雪看得出对方是有心避开他的,于是再次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吗?”由于她脸上脏兮兮的这让她看不清楚她的面相。
为了不让对方认出自己,女乞丐马上扭头就想走,她的侍婢跟在了后面。
此时,乌云滚滚,看来要马上下大雨了,说时迟那时快,没走几步就下起了黄豆大般的雨了,唯有淋着雨离开这里了,雨水将她们脏兮兮的脸蛋冲洗干净,稍微可以看清楚她们的面容了。
独孤傲雪可以确定他是认识那两个女乞丐的,便马上追了上去,跟着她们来到一间破屋子了,这间屋子的房顶上已经出现了个大洞了,但整体来看还这间屋子还是可以遮风挡雨的。
独孤傲雪走了进去,他看见了其中的一个女乞丐正在啃着一块已经很脏的馒头,估计是刚才在卖馒头的摊子旁捡回来的,“馒头很脏,别吃,吃了会吃坏肚子的。”
女乞丐仰起小脸,停下啃馒头的动作,她想逃,可是已经无路可逃了。
看到蓝雨的那一瞬间,独孤傲雪十分惊讶,她不是……不是被他赶出了天魔宫了吗?现在怎么会在这里的?“蓝雨蝶,真没想到你还活着。”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蓝雨蝶强忍着快要流出来的泪水,她以前做了那么多错事,她没有资格得到他的同情,也不会接受他的好意,即使他曾经是她最爱的人,但随着额前这个小小的奴字已经烟消云散了。
月儿生怕独孤傲雪会再次伤害小姐,就不断将他往外赶了。
“我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经历了生离死别,很多事情他已经看透了,生生死死,恩恩怨怨只不过是一念之差而已,“你们怎么会弄成这样的?”他拨弄了一下蓝雨蝶凌乱的青丝,却换来了她的惊怕。
这一却都是因他而起的,弄成这样,他有一半的责任,叹着气离开了烂屋子了。
随着独孤傲雪离开不久后,两个大汉来到了烂屋子里,其中一个说道:“我们是受了香香姑娘的命令,将两位姑娘接走了。”
香香姑娘?她们不认识什么香香姑娘呀!这个中一定有诈。
此时沉默了许久的蓝雨蝶问道:“香香姑娘我们不认识,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请回吧!”她们只不过是女乞丐而已,香香姑娘怎么会认识她呢?一定是他们弄错对象了。
“我们没有认错人,的确是她让我们来接蓝雨蝶小姐的。”
蓝雨蝶此时想到了独孤傲雪了,他一定是还怀恨在心才让人来将她接走,然后好好的招呼,这是他已经用惯的手段了。“不,我们是不会跟你走了的。”
“对不起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说着,将眼前的两位姑娘都弄晕了,扛在肩膀上离开了烂屋子了。
两个大汉扛着两个女乞丐回来,香香有点不太情愿的,但独孤傲雪说了,她们是胭脂姑娘生前的好姐妹,一定要关照。
自从胭脂离开胭脂楼后,生意只能维持各种开销,现在弄多两个人来,压力大呀!让侍婢将她们彻底洗干净,她可忍受不了那么浓的味道呢!
正在帮她们脱去又臭又脏的衣服,月儿醒来了,她瞪大了双眼看着对她毛手毛脚的侍婢,“你们想干什么?小姐,快点醒一醒。”她马上从地上捡起被脱下来的衣服,推开扶着小姐的侍婢,然后说道:“小姐,快点醒醒。”
被拍打了几下,蓝雨蝶总算醒过来了,她幽幽的问道:“月儿,怎么了?”她看见眼前还站着两个陌生人,立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她立刻想起了那两个大汉了,不会是将她们洗干净然后……她可不想被人糟蹋。
奋力抵抗,拉着月儿的手准备夺门而出的时候,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她身上传来阵阵的香味,让她想起了纳兰紫菀了,这种香味也是她最喜欢的,让她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呵呵,雨蝶姑娘想去哪里呢?”香香顺手关上了门。
“我们要离开,请你让开。”
“离开?去过那些乞讨的日子吗?”
“与你无关,就算是饿死了也不关你们的事。”她们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关她什么事,真是个多管闲事的丑女人。
香香笑道:“当然是不关我的事,既然我是受人之托照顾你们的,我怎么可以食言的呢?老实告诉你吧!这里就是胭脂楼,我就是这里的当家,既然你是胭脂姑娘生前的好姐妹,我当然要守承诺……”
香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好意思,我们根本不认识叫胭脂的人。”胭脂楼是女肆,她怎么会去跟胭脂有交情呢?一定是她们弄错了,或者,这里面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你不认识胭脂没有关系,那么,纳兰紫菀应该认识吧!”
听到纳兰紫菀这个名字,蓝雨蝶跟月儿相对而望,纳兰紫菀总是阴魂不散跟着她,午夜做梦也梦见她向自己索命,“你以为这样说我们就相信你吗?她早就死掉了,你想吓唬谁呢?我知道女肆的规矩,只要是进了这个门口就很难出去了,目的是为了在我们的身上谋取暴利,对吗?”看她惊讶的表情,她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女肆的人总是不择手段将无家可归的姑娘拐到这里来,要她做一个女肆女,倒不如乞讨一辈子。
香香不禁皱紧了眉头,在她的眼中,就如此的不堪不择手段来赚钱的人吗?那就错了,除了赚钱外,她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呢!她倒了杯茶,然后缓缓说道:“要不是胭脂生前帮胭脂楼赚了不少钱,我是不会理你的,难道你忘记了吗?胭脂之所以有这样的下场都是你害的,失去心爱的人,失去唯一的孩儿,这些她都不计较了,你怎么还耿耿于怀呢?过去的事情就让过去吧!活着才是重要的。”
香香连这件事都知道,看来纳兰紫菀这个女人跟她的交情不浅,“那你想怎么样?”她也不想跟她那么多废话了,她现在只有贱命一条。
“不是跟你说了吗?好好照顾你们,让你们有个安身之处,这时她临走前交代的。”好人真是不好当呀!这是到处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呢!要是换作了别人,巴不得留下来呢!“你要想清楚哦!这里管吃管住的,总比你们在外面挨饿受冷要强吧!”
月儿拉了一下蓝雨蝶的衣袖轻声说道:“小姐,这个可以考虑一下的。”
蓝雨蝶马上说道:“你疯了吗?她是纳兰紫菀的人,万一这是她对我们的报复计划,我们比死还要难受呀!”
香香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的,她笑道:“要是你还信不过我香香,可以留在这里几天,看看情况怎么样才决定吧!毕竟以后的生活是你们的事情,跟纳兰紫菀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何况,她已经香消玉损了,是为了独孤傲雪而死的,这下子,你们可以放心留下来了。”
“小姐,她说得没错,现在我们可是个臭要饭的,这种日子恐怕是熬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去见阎王的了,既然是纳兰紫菀的一番好意,我们何必要拒绝呢?要是我们看到情况不对劲可以再走的。”
月儿的话让蓝雨蝶有点动摇了,她其实是说得没有错的,现在的生活过了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既然纳兰紫菀都已经放下了一切的恩恩怨怨了,她为什么不能放下呢?说到底,错的人是她呀!
“好吧!我就看在月儿苦苦哀求我的分上,答应你就是。”
“这才是听话的好姑娘嘛!”说着,香香终于说服了她们两个留下来了,以后胭脂楼有多了两个人来帮忙,生意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们替两位姑娘沐浴更衣,知道吗?”香香走出了房间,还顺手关上了门。
经过梳洗后,主仆二人干干净净的,还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味,这时,她们坐在了梳妆台前,蓝雨蝶看着铜镜前的自己,额上一个小小的贱字触痛了她内心的深处,这个贱字,记载着她的屈辱,而这个小小的印记是永远不能磨灭。
帮蓝雨蝶打扮的侍婢有点好奇了,不禁问道:“姑娘的额上怎么有个字呢?”
月儿在一旁喝道:“多事。”
那侍婢也就闭口了,她直到她一定是经历了不为人知的屈辱了,不敢再追问下去了。
蓝雨蝶早就料到会这么的一天到来,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月儿,没事,都已经过去了。”这件事她已经不想再提了也不想去回忆,被自己心爱的人烙上个贱字,是如此的伤心欲绝,没人能体会她当时的心情,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自讨苦果吃。
由于蓝雨蝶额上的字,侍婢特意用饰物装饰着,这样别人就不知道她额上有字了,夺目的玉石点到好处,刚刚遮住了那字,蓝雨蝶看了看镜子前的自己,很久了,她已经没有好好看看自己的脸了,时隔一年,还是那么的美艳动人,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忧愁而已。
在胭脂楼的两天,蓝雨蝶了解到,胭脂楼其实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胭脂楼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而且还能赚到钱,这回她相信香香说的话了。
在蓝雨蝶的再三要求下,香香还是同意了蓝雨蝶加入了她们赚钱的队伍里,接下来就是安排排练了,根据胭脂姑娘留下来的笔记,香香不断创新,现在是以实力为主了,来捧场的客人也渐渐多了,但跟胭脂在的时候很大的区别,不过香香已经很满足了。
蓝雨蝶可不想在这里白吃白住,起码要对得起自己,她很努力跟着香香学习,很快她已经领悟了其中的奥妙的。
今晚她要登场了,所以胭脂楼外面贴着精美的海报,吸引了不少的路人停下来围观。
听说胭脂楼来了个新人,她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她的舞姿更是撩人。
楚宁王也是听说了这件事前来捧场的,胭脂楼,很久了也没有进去了,自从郭婉仪死后,他守着她的画像过日子,倾国倾城的女子已经离他而去了,还有谁比她更加倾国倾城呢?
进了胭脂楼,楚宁王找了个靠近舞台的地方坐了下来了。
这一却是如此的熟悉,只是已经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一样的舞蹈,一样的乐曲,一样的表演,却是不一样的心情。台上的表演虽然精彩,但没有胭脂的那么传神,他只是不断的喝酒。
一曲尽,是香香在台上发话。
“谢谢大家来捧场,香香感激不尽,雨蝶姑娘是个新人,以后还望各位多多关照。”说罢,香香让蓝雨蝶上前福身谢礼。
曲散,人也散了,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会被情困,无奈笑了下就离开了胭脂楼了,而他念叨着:“缘聚缘散,缘起缘灭,真爱可遇不可求呀!”
许多年后,京城流传着那么的一首歌。
如花美人舞瑶台
婀娜多姿轻柔摆
朱唇微启闻燕语
凤目流转抛情怀
朗月如镜水中现
烛花似梅对对开
玉樽斟满琼浆液
花月佳期入梦来
都言红尘终有爱
劳燕分飞却伤怀
多情总为无情伤
梦里云烟几徘徊
今朝有酒今朝醉
吟香诵玉歌满怀
画舫载花花解语
醉卧红尘情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