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好漂亮啊,这衣服我都看娘做了好久,还以为是她自己要穿的呢,原来是给五姐的啊……”谣歌那甜甜的声音响起。
辑画舞看向舒玉娴,不曾料到这件她也认为很是漂亮的衣裳,竟是舒玉娴亲自为她所做?
“娘何必为了这么些小事劳心费力呢?画舞有的是衣服呢,这些年也不见得有亏待自己的地方,娘不必担心画舞什么的。”她带着欣慰的甜美笑容走上去拉了舒玉娴的手,亲昵地说着。
舒玉娴听着,也是浮起一缕浅笑“这衣裳啊,其实是件舞衣,娘知道你舞跳得好,所以,特意给你做的,不过……娘是想看你跳上一支舞,自从七年前,你失踪了三日之后回来,便已不再练舞,娘也是从那日起,不再见你跳过舞了,连谣歌的满月酒上,皇上要您舞上一曲以助兴,你也未答应下来……”舒玉娴说着,脸上闪过淡淡的失望,很淡很淡,可,辑画舞还是看到了……
“做娘的对儿女其实不求能名震天下、万古流芳的,只是希望你们能永远没有心病,永远畅快的活着而已。”舒玉娴说着单手抚着辑画舞的脸,声音柔得像是潺潺流水。
辑画舞心里有那么些动容,从她知道进宫便是为皇帝妃子开始,到谣歌满月时她带上红桑离开,再到如今笑颜归故里,七年的时间,若说心里没有藏着些事,那是不可能的,若真能做到没有心病,那便不会有如今这回归的场面,更不会有六年前那离开的一幕。
甚至于,那在宫里多待的一年,也不会是那么的痛苦,那样日日陷于等待之中,等待谣歌的出生,等待谣歌的满月,等待自己可以离开,在所有人都答应的情况下,坦然的离开。
“娘想的什么呢?画舞哪能有什么心病啊?就算有,那也是六年前的事,如今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娘今日送女儿这舞衣,定是想看女儿跳上一支了?”辑画舞拨掉那满心的往事,脸上依旧是灿若晨星的笑容。如今的她,在人前,已是个伶俐活泼的女子,而不是六年前那个虽是聪慧,却安静柔弱的小丫头了。
“是啊,娘是想看,可是……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以前的水准呢?”舒玉娴一改刚才的忧郁,展颜说道。
“夫人多虑了,小姐这些年的舞艺可是大有精进呢,而且小姐还是……”
“落瑶……”落瑶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辑画舞娇笑的声音打断了,那么自然的打断,让人察不出一丝的不妥,“把琴给落环拿来,我要落环给我来个即兴之作,让爹娘与大家开开眼,看看咱们落环的琴技是如何惊人。”辑画舞说得兴味盎然,让人完全忽略掉了落瑶那刚刚才到嘴巴却硬生生收了回去的话。
落瑶也是聪明,明白辑画舞的意图,而一旁的红桑却轻皱了眉头看着落瑶,带着警告与责备之意,知是自己多嘴说错了话,落瑶便也低了头,作了个俏皮的鬼脸,努努了舌头,应了声‘是’便去拿琴了。
而落环,则是因辑画舞的夸奖,那嫩白的俏脸上露出一抹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