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辑留烨的反应,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是她来到这里后,那是她辑画舞第一次见到像辑留烨如此的小孩,就算是在作为那个孤儿院里的小紫时,或者是在艾弥与法兰西斯的呵护下,她都未曾见过的,那么明暖、真诚,不带一丝杂志的笑容。
“哇!姐姐的名字好好听,我叫辑留烨,我娘叫我烨儿,姐姐,我叫你姐姐好么?”辑留烨那天真无邪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利箭一般,刺在辑画舞的心口。
她突然想起那日从宫中回辑府后,辑相度与她同坐在马车里时,说起的辑留烨,那个对亲生父亲总是冷若冰霜,但对别人又总是喜笑颜开的辑留烨。
他如此纯真的一个孩子,为何为弄得如此愤恨自己的父亲?他的天真烂漫,因这或许并不存在的恨意,竟扎根在心底,成了抹不去的污点,让他本该无忧无虑的心底也掺上了一缕杂乱。
“姐姐……姐姐……”辑画舞那时想得出神,辑留烨小小的手伸得老高,在她眼前努力的挥舞着,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怎么?”辑画舞猛然回过神来,对上辑留烨那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的疑惑,又立时露出了丝浅笑。
“姐姐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辑留烨问。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我可以叫你姐姐吗?”辑留烨期盼的眼神落在辑画舞的脸上,突然又注意到了那与他不同的地方,忙接着问道:“姐姐的眼睛是紫色的啊?”
平日里,也总是有如此问题出现在她的耳朵里,却众未有过像辑留烨当时那般带着兴奋又好奇的声音,辑画舞当时便因他的直率与与众不同而愣了几秒。
“我……”她一时不和说什么好,显得有些口结。
“姐姐的眼睛好漂亮,我知道为什么觉得姐姐眼熟了,因为我家里也有一个和你的眼睛一样的人。”
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辑画舞吧,只是辑画舞不曾想过,三岁的孩子,并非都是如她一般,能过目不忘的,辑留烨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而已。
辑画舞听着,心里却也是高兴的,毕竟,他并不知道眼有的人与之前那个是同一人,只觉得是有相似之处罢了。“你不怕吗?我的眼睛是紫色的,说不定会是什么吃人妖怪的。”
两人同是稚气的声音在那一刻,竟是显得万分真诚与开朗,没有心思,没有世间的算计,只是白净的对话而已。
那一小片刻,辑画舞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竟也像是个幼稚无知的小孩儿,说着另大人们觉得幼稚的话,做着连自己的心里也没有想过的事。一切,就是那么自然的和谐得像是真正的孩子一样。
“呵呵……姐姐真会说笑,烨儿的娘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跟我们不一样的人,他们的头发和眼珠子的颜色都跟我们不一样,况且,姐姐这么美,就算真的不是人,那也一定是仙女,绝对不会是妖怪的……”辑留烨那幼稚响亮的声音就像是宣誓一般,传进辑画舞的耳朵里,她满足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