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画姒呜咽着说道,我却听得心惊,她只比我大两岁啊?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撒谎呢?我一双紫眸大睁着看她,我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我认为该有惊慌,可是没有,我只看到得意的笑从她脸上一闪而过。
辑相度也转过头看向我,我以为,他只是因为这句话怀疑我,不禁低垂了眼睛,却听他问道:“什么老鹰?”
我一愣,但随后又如逝重负般,答道:“是……是我小时候养的老鹰。”我看着他眉头又皱起来了,忙解释道:“但是不是我叫它弄伤四姐的,是它看到四姐扯我的头发,所以才攻击它的。”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我认为只有我才听得到。
“这么说,真是姒儿你先动手的?”辑相度看向辑画姒,她将脸侧向一边,满脸的不屑,仿佛在说:是我又怎样!反倒是站在她旁边的柳媚颜一脸焦急。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我看不出辑相度那张沉静的表面下会是怎样的打算,却隐隐有些不安。
“带到后山去,三年内不准下山,更不准任何人探望。”辑相度冷漠的声音让整个屋子的气氛如同放置在冰窑里一般,冷得起凌。连丫环奴仆连犹豫也没有,朝辑画姒走去,我看到辑画姒那张小巧的脸上……竟然是恐惧,就像落入地狱一般的恐惧。
我听丫环们说过,后山,那是这辑府用来惩罚犯了错的主子的地方,听说山上除了有间小屋之外,什么也没有。连食物,也很难找到。对于辑画姒这样一个娇娇小姐而言,去那里,无疑是送死啊。
柳媚颜顿时脸色涮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妩媚娇颜上泪水顿时如雨而下,“老爷,您放过姒儿吧,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如果到了后山,肯定会死的,我让她给画舞道歉,我向您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老爷……”
辑相度似乎没有丝毫的动摇,我却见了不忍,“爹……”
“谁再替辑画姒求请,就将其一并送上山。”
说得如此决绝,我本想再求他,可……转念一想,那山上,似乎真的挺可怕,我何必给自己自找麻烦呢?况且,我与辑画姒也并非姐妹情深。
如此,辑画姒当时便被送上后山了,被几个丫环拖着出去的时候,她的哭声那么放肆,那么哀怨,还充满了愤恨,她说:辑画舞,如果我辑画姒没好日子过,也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听了,打着冷颤,却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她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辑画姒走了,整个宰相府更是清静,也不再有人来找我的麻烦,因为谁都记住了那日辑画姒是因我被送到后山。舒玉娴回来见我的样子后,更是眼泪直流,我知道她是真的心疼我,她并没有对谁出言责难,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是娘的错,娘去祈福该带着你的。
我心里疼极了,她是我娘,并非生我养我的娘,只是因为我与他儿子有相似之处而收留我的娘,可她对我,终究是胜过亲女了。
我用笨拙的手抹掉掉她脸上的眼泪,对她道:“娘,女儿以后一定不会再让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