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艾弥说过的一句话是对的:我们潍莉纱啊太早熟了,都找不到童心了,这样将来肯定会成个十足的女强人的。
这句话,当时是被我嗤之以鼻的。
“娘,您一定要过得好,一定要每天都过得好,都这么开心才行啊,不然……画舞会担心的。”
娘短短的沉默着,然后才道,“只要画舞每天都可以笑得开心,那娘便每日都是过得好的,若哪天,画舞不笑了,或者画舞不开心了,那娘便过得不好。所以……你要让自己开开心心的,这样,娘才可以安心的在家里为你开心啊。”
与爹相对坐在马车里,爹却只是紧盯着我,不语。
良久后,我实在受不住这种沉默,便先开了口。
“爹,我的赝鹰最近有出现吗?我不知道它跑哪儿去了。”一改平日的惟懦,我希望我的快乐可以感染到他,可以让他不必总是整日的担忧。
似乎也是因为我的话,爹小小了愣了两秒,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侧过头,道:“那只鹰……昨天我看到在静雪阁,跟留烨在玩。”
留烨?辑留烨,那个三岁的小孩子,与我有一面之缘的……爹的另一个儿子?
他竟会与赝品鹰玩在一起么?
似乎也是看出我的疑惑,爹又道:“我问过烨儿,他说是你那只鹰经常停在静雪阁楼上,他偶尔拿东西给它吃,所以才熟了些。”
赝鹰,经常会有一小段的时间不在我身边,原因,竟是跑到静雪阁去了,只是我不明白,赝鹰从不与陌生人接触的,连艾弥都未曾另它另眼相待。为何却是辑留烨这样一个三岁的孩子,竟成了在我之后,第二个让赝鹰愿意亲近的人。
我没有注意到,在我诧异赝鹰的异常的同时,爹却陷入了另一片思索之中……
“留烨那孩子……三年来都未曾叫我一声爹,他一个三岁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记得任何事的,本来总是天真烂漫,却又总是对我冷若冰霜,我都还疑他是不是记得他娘的事?可是……”
爹看向我,轻叹一声,又道:“他比起你……更不像是我的孩子。”
我愣了愣,爹似乎……并非表面那样,对辑留烨不闻不问,而是实实在……疼惜。
“爹……难道留烨对你……”
“是,他对我从未像对待自己的亲爹,更可笑的是,他本身是个活泼的孩子,又对谁都好,也讨所有人的喜欢,却偏偏在我这里,总一脸的冰冷,就像是……杀母之恨一般。”
杀母之恨?唐淑泠的死,似乎并非是爹的错吧?除非,这里面另有隐情。可是,再是如何的恨意,辑留烨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三岁的孩子能懂什么是杀母之恨吗?就算懂,三岁的孩子,能如此记仇吗?
连我,所有人认定的异类,也不一定做得到吧。
“爹,不会是那样的,他的母亲不是因为生他而死的吗?怎么会怪到你头上呢?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画舞你不知道……淑泠的死,我是该负一半的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