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简抱着圆滚滚的老花猫站在阳台上,欣赏雪后的美景,一抹黑映入他的视线,“老七,你今天可来着了。”他冲屋里的人说。
于峥嵘从屋里出来,手上还拿着把菜刀,闻到鱼腥味,老花猫伸出细舌,舔了舔猫唇。
她穿着长及脚踝的黑色羽绒服,头上罩着羽绒服的帽子,手臂上挎着黑色的包,脚上是一双黑色雪地短靴,孤零零的走进教职工宿舍的大院。
“教授。”夏晓一进楼道口,就碰到手拎垃圾的华简,他只穿一件薄毛衣,板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的钱。
夏晓按着电梯,华简扔完垃圾,双手抱臂走进电梯,冻得瑟瑟的。
“一起吃晚饭。”他怒容满面的发出邀请。
夏晓摇摇头,华简眼里迸发出一股冷厉的杀意,“好啊。”夏晓头摇到一半,答应道。
教授是个生活低能儿,他所说的吃晚饭,应该是让她去做晚饭,“教授,我五点半过去。”夏晓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现在是三点一刻。
电梯停在了七楼,华简兀自冲出电梯,夏晓的宿舍在九楼。
夏晓按下染发剂的按钮,然后拿着上面的快速染发梳,对着镜子梳头发,来的路上,她去超市买了染发梳。
五点半,夏晓准时按下门铃,手上拎着一小袋面粉,一捆芹菜,两斤肉馅,如果教授家没有食材,她就简单的给他包顿饺子。
华简开了门,鼻子吸了吸,一股理发店的怪味道,“进来。”他几乎是怒气冲冲了。
夏晓直奔厨房而去,教授家厨房的摆设,她跟几个师兄师姐全都是了如指掌。
“夏晓来了。”于峥嵘穿一件白色衬衫,下面是黑色西裤,脖子上挂着围裙吊带,衬衫的袖口卷到小手臂,露出小臂上古铜色的肌肉。
“于大哥。”夏晓跟他打招呼,现在叫他于同学已经不合适了,也不能随着教授称呼他“老七”,更不能直呼其姓名,只能叫他于大哥了。
一张黄花梨木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丰盛的菜肴,此刻于峥嵘正在包着饺子,眼看着就快包完了。
夏晓洗洗手,打算过去帮忙。
“不用,你摆碗筷,马上就可以吃了。”于峥嵘动作利索的擀饺子皮,包,捏,动作一气呵成。
“于奶奶她老人家好吗?”夏晓依言拿碗筷。
“你给她送的枣片,她很爱吃,在哪里买的?”于峥嵘问。
“那我下次再多买点,最好是煮汤喝,味道更好。”夏晓垂着眼睫摆碗筷,细声道。
于峥嵘边守着锅里的饺子,边不露声色的打量她,她穿一件质地精良的灰色羊绒衫,下面是到脚踝的毛呢子半身裙,衣服柔软的贴在她身上,让人的心也不知觉的变得柔软起来。
酱腔骨,水煮鱼,麻辣牛蛙,口味虾,酱焖扁豆,三鲜豆腐,凉拌木耳,拌苦菊,麻酱油麦菜……于峥嵘做了一桌子的菜,味道跟饭店大厨做的一样好。
夏晓吃了一口,才察觉肚子饿了,这几天,她都没怎么吃。
于峥嵘烫了一壶酒,天寒,让胃去暖冷酒伤胃,所以要烫一下再喝。
“来一点?”于峥嵘端着青花瓷酒壶问夏晓。
夏晓突然也想喝点酒,她双手端起面前的青花瓷小酒盅,于峥嵘给她倒了小半杯酒。
夏晓这是第一次喝白酒,入口爽滑清甜,不辛不辣不冲,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好喝。
于峥嵘看她先是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抿了抿酒,然后眼睛一亮,像是发现宝贝似的。
他拿起公筷往她碗里夹了一个水饺,“先垫一点主食,不然胃难受。”他说。
夏晓只喝了一小口酒,脸就红了,看来她喝酒容易上脸。
这顿饭夏晓吃得很痛快,简直就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我洗碗。”吃完后,她举手请示道。
于峥嵘将她搀扶起来,手触摸到她柔软的衣服,他一手轻握住她的胳膊,一手搭着她的肩,扶她去沙发上休息。
夏晓没觉得自己喝多了,只是走路有种腾云驾雾轻飘飘的感觉,这感觉很好,跟神仙似的,她呵呵傻笑几声。
扶她坐到沙发上,让她歪靠在沙发里,于峥嵘拿了自己的大衣,盖到她身上。他转身去餐厅收拾。
夏晓觉得全身惫懒,暖烘烘的,干燥而温暖,很舒服。
“洗什么碗,直接干一炮,将这熟饭煮成烂粥。”华简走进厨房,凉凉的说。
于峥嵘洗完最后一个碗,甩了甩手,将水甩到华简身上。
华简冷着脸去书房写他的书,他不喜欢女人,所以也体会不到于峥嵘的心情,华简喜欢的是男人,但凡他看上的男人,他就必须要弄上一炮,他是被压的那一个,用腐女的话说,华简是个女王受。
于峥嵘久久的站在客厅里,望着仰靠在沙发上的女人,她真小,他的大衣差不多将她整个人都裹在了里面。
她睡着了,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于峥嵘拿出手机,拍下她的睡颜,她现在还是别人的老婆,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做。
司徒楠站在门口,按了半晌门铃,然后拨打夏晓的手机,隔着门能听到屋里的手机响,她果然是来这里了。
夏晓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了,“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把身上的大衣还给于峥嵘。
于峥嵘也打算回去,两个人一起离开华简家。
电梯已经停了,这里的电梯一到晚上十二点就停。
于峥嵘拉开安全通道的门,先送夏晓回九楼,声控灯有问题,楼梯间伸手不见五指。
于峥嵘拿出手机照路,夏晓摸了摸羽绒服的口袋,发现自己忘带手机了。
于峥嵘将夏晓送到宿舍门口,对面的墙上斜靠着一个人,司徒楠嘴里叼着烟,偏着头望这两个人。
“于大哥,等一下。”夏晓叫住于峥嵘,她进屋翻了翻,找了个小手电筒,让他照着下楼梯。
真是郎情妾意啊,司徒楠直想冷笑,亏他从昨晚到现在,都一直心绪不宁的,虽然他跟小玖什么都没做,可昨晚上还是有种被抓奸的感觉,他一晚没睡,等着夏晓跟他摊牌,怒也好,难过也好,怎样都行,就是别不在乎。
她早上连床都没起,倒像是一副伤心的架势,他在派对上强撑了一天,然后火急火燎的赶回去,却扑了个空。
原来早上她不起床,不是因为伤心,而是要攒着精力出来约会呢,司徒楠觉得自己真他妈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