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楠带小玖去了公寓，一进屋两个人就拥吻到一起，这次真的是结束了，一种悲凉到绝望的情绪将他笼罩。
令狐小玖白着脸趴在司徒楠的胸口，这是她的第一次，他撞得太狠，她的身体像活生生的被撕裂开来，身上疼，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司徒楠仰躺着，一只手臂横在额前，遮住了双眼。
小玖只看见他高挺的鼻梁，抿着的薄唇，刚毅的下巴，他的脸部轮廓线条坚毅且深刻，像是用粗铅笔画出来的，可是五官却很精致，像是用刀仔仔细细雕刻出来的。看着这张脸，会觉得他很漂亮，同时又觉得他男人味十足。
目光下移，麦色的胸膛，精瘦的腰上没有一丝赘肉，再往下——令狐小玖的脸红了。
端午节快到了，夏晓、王姐、刘婶三个人围着大木盆包粽子。
一个木盆的清水里浸泡着一沓沓晶莹碧绿的粽叶，另一个木盆里装着雪白的糯米，夏晓的手指灵巧的翻动着，碧绿的棕叶在她指间翩翩起舞，小老虎和月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手上的粽叶，几乎是看痴了。
夏晓拿起一截艾绳，用牙咬住一端，另一端裹着粽子绕几圈打个结，再用剪子咔嚓一下，一个粽子就算完成了。
月牙伸出两只小手，夏晓将小粽子放她手心上，让她细看。
夏晓顺便给他们两个讲了粽子的来历，讲了屈原，小老虎听得津津有味。
他们还小未必能听懂，听懂了也未必能记住，但是年年讲，他们就记住了，传统习俗就是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这两孩子已经不是中国籍，以后有机会，夏晓还是想劝司徒楠，将他们的国籍改回来。
中国五千年的文化历史是任何国家都比不了的，美国再发达也是个没有历史的国家，在历史面前，中国是岁月沉淀的贵族，美国只是个暴发户。
所以夏晓这辈子从没想过要移民。
包了白粽子，咸肉粽子，还有豆沙、枣泥、花生仁等馅儿的粽子。
夏晓最爱吃白粽子，蘸白糖吃，司徒楠喜欢吃咸肉粽子。
晚上司徒雄一进门，就闻到阵阵粽叶香，他用力吸了几口气。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令狐小玖也来了，她晒成了黑美人，笑起来露出一排小白牙，看着有些喜感。
“小夏姐姐。”小玖跟以前一样甜甜的叫夏晓，仿佛此前，她从没发过那些狠话。
夏晓一笑置之，不跟她一般计较。
吃完晚饭，夏晓先带两个孩子回去睡觉，司徒楠留下来跟司徒雄商议公事。
令狐小玖做了水果沙拉，她坐到司徒楠身边，叉起一小块火龙果送到司徒楠嘴边，喂他吃。
司徒雄下意识的看一眼叶美丽，后者冲他眨眨眼，她赢了。
夏晓在儿童房里给两个小家伙讲童话故事，月牙先睡着了，两只嘟嘟的手臂高举着，是个投降的睡姿。
另一张小床上的司徒琥还睁着黑黑的眼睛，“小老虎，妈妈的宝贝儿。”夏晓合上童话书，俯身过去，额头抵着他的小额头，柔声细语道。
司徒琥扭了扭小身体，露出一个稍显腼腆的笑容。
夏晓用脑袋拱着他的小肩膀，往他胳肢窝里呼气，小家伙憋不住了张嘴呵呵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小乳牙。
调暗了灯，夏晓轻手轻脚走出儿童房，司徒楠站在门口，“开会完了？”夏晓两只手搭上他的腰，脑袋蹭着他的胸口，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姐。”他叫道。
“嗯？”夏晓环在他腰上的手轻拍一下他挺翘的臀，他每次想要的时候，都会叫她姐。
“我们谈谈。”司徒楠转身往书房方向走。
夏晓抱着他的后腰，脸紧贴着他的后背，一声接一声的打着哈欠，有什么事不能去床上谈……
司徒楠拉开抽屉，拿出律师准备好的两份离婚协议书，“有什么附加条件，你也可以提。”他把协议放到她面前。
彼时夏晓正张大嘴巴，打哈欠打得眼泪汪汪的，她揉揉眼睛，才看清离婚协议几个字。
“你要跟我离婚？”她又打了一个哈欠，有些不相信的问。
记忆中，一直把离婚挂在嘴边的人是她，司徒楠这是第一次跟她提离婚的事。
夏晓深刻反省一下自己，问题可能还出在那晚的彻夜未归上，“楠楠，我不是故意骗你，那天我确实见过秦芳，后来遇到华简——”她急忙解释道。
“我爱上小玖了。”司徒楠打断她的话。
夏晓揉了揉眼睛，“孩子的监护权归我，离婚后这栋别墅给你，你可以一直跟他们两个住在这里，如果你搬去其他地方，每个周末可以接他们去你的新家。”司徒楠缓声道。
夏晓拿起面前的协议书，有中文有英文，她突然有些看不懂了。
“你跟她——”她咬咬唇，问不出口。
“是，我们睡过了。”司徒楠大方承认道。
夏晓的心钝钝的疼，比起第一次发现他跟小玖的暗昧，痛感没上次强烈，她翻到最后一页，他已经签字了。
“楠楠，我不同意离婚。”夏晓放下协议书，抬眸望向他，这是她最终的答复。
“我会搬出去。”司徒楠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他不会轻易提出离婚，既然提出了，这就是他最后的决定。
“婚姻不是儿戏，我给你时间冷静——”夏晓下意识的抿唇，喉咙有些发干。
司徒楠起身站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楠楠……”夏晓嘴角张了张，没发出声音。
司徒楠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夏晓两只手搁在大腿上，手有些抖，腿也有些抖。
“姐，从小我就一直听你的话，你不让我打架，我就不打架，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说的话都是对的。现在我不想再听你的话了，以后的路，我想自己走。”他站在门边，背对着她说。
“那，那以后我不管着你了，我们好好过——”夏晓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等她说完，他径自离开。
夏晓伸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冷静，冷静，她的小孩跟她闹脾气了，她全身不受控的轻颤着。
说了那么多次离婚，她从没想过要真的跟他离婚，她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后来她也不随便说离婚了，虽然她比他大，可是她也会犯错，她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多毛病：好为人师，自以为是，不开通……她正在努力一点一点让自己变得更好，他要给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