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走出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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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准备去赶集的二虎

二虎和二虎娘商量跟有志去赶集的事,“去镇上卖鸡蛋,核桃?能有人要?”二虎娘怀疑问二虎,“卖了卖不了去一回不就知道了?跟着有志呢怕啥呀?”二虎爹不知道啥时候进窑里来了。

“二虎啊,你也不小了,多跟你有志哥学学,你看你有志哥算个账那谁也诓不了他,干啥像啥样。”二虎爹眼里的有志做啥都是有板有眼的。“爹,知道了,俺就想跟有志哥去外面闯闯,反正天冷了地里干不了活儿。”爹同意了,娘听着有道理也就不反对了。晚上二虎憧憬着镇上的景象,兴奋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咚咚”有志在闲窑里弹羊毛了,闲窑因为没安门窗门脸所以叫闲窑,弹棉花,弹羊毛,下雨天擀毡子,都在这座窑里,黄土坡上,窑洞随着人们的需要一孔接一孔的挖,不仅是人住,牲口跟着人们享福,它们也有属于自己的窑洞,冬暖夏凉的特点至今厚待着无数的山里人。回了家才发现家里的薄毡子没大尺寸的了,大薄毡子要尽快做出来送到镇里那个医生家的婶子家,山里人讲究说话算数。看见有志弹了不止一个毡子的羊毛,“有志啊,咋弹那么多呢?”“爹,王医生家那个婶子要一个薄毡子,去一趟不容易,干脆做俩大薄毡子,反正要背一趟呢,送一个再蹲集上看看能不能再卖一个。”“嗯,中。”老曾应了声。

歇息的空档,有志和爹商量染色的事,“我觉得不中,彩色的是好看,可你想想大伙习惯了白毡子黑毡子,万一人家不要呢?”爹的话有志还真没想过,听爹这么一说,有志也犹豫了,昨天在小毡块儿上反复试,毡子做好了再染色没问题,但大伙接受新事物确实需要一个过程。

“爹,你看这样行不?做俩大薄毡子,再做俩小彩毡子,就像俺奶椅子垫那么小的俩,把边都勾的一模一样,就是小毡,让他们定,要彩的咱回来再做大彩毡,行不?”“中”儿子总是有道理的,两大两小做好这一天也就又快结束了,有志把俩小毡子一个一面染成了红色一面染成了粉色,另一个一面染成了绿色,一面染成了深黄色,然后晾在了窑里。

第二天有志拿在院里反复看,有志娘和奶奶都觉得好看,可有志心里的小九九刚完了一半,另一半还没打完,挠的他心里直痒痒,他又拿开姑姑的绣花反复的看,开始拿毛笔沾着水在石板上画画描描,又拿剩下的小毡片用染料水在上面画,一画渗的旁边都是,一条线渗成指头宽了,这咋能行呢?

第三天下起了秋雨,毡子就在窑里晾着。雨停的时候,二虎来串门了,二虎是个机灵又勤快的孩子,“有志哥,咱哪天去镇里赶集啊?”“等毡子干透了,等天晴没潮气了晒到外面就干的快了。”有志边思忖边回答。

“奥,哥你再帮我想想我都准备些啥合适,家里能卖的就枣,核桃,芝麻,再就是豆子,瓜,粮食了,对,还有三四斤鸡蛋。”二虎如数家珍。“我觉着就考虑拿核桃,鸡蛋,豆子吧,在集上转时我瞅着瓜呀粮食呀都有卖的,这几样没咋看见,镇上周围的村户去镇上卖粮食近便,但这核桃,枣啊咱山里多啊,下面我觉着没咱这儿的多也没咱这儿的好,先带上去一遭,卖卖摸摸情况再说。”“中,俺爹说了让俺跟着你准错不了。”

一场雨后天更凉了,有志娘忙着给娃们准备过冬的衣裳了,“有志啊,卖了毡子看看有没有棉花,咱得添冬天的衣裳了。”“嗯,记下了。”

第二天早晨孩子们上学后有志娘和有志奶奶在对面坡上拾地个栾,黑黑的薄薄的类似黑木耳的一种地皮菜,大自然总是不经意间滋润孕育着勤劳朴实的山里人,在春末夏天和秋天的雨后,凡是有草的地方极容易找到这种很滋养人的地皮菜,山上的草丛里也到处是,没有人能拾的完。

在太阳晒热之前就要赶紧的拾到篮子里拿回去,等到太阳出来一晒就很难再找到他们了,村里大部分的女人都提着篮子出来了,有志娘和有志奶奶天刚亮没吃早饭就提着篮子到处拾了,他们知道,天会越来越冷,地皮菜要等到来年的有雨的春天才能继续拾到,俩人合起来拾了有不到点两篮子,等太阳晒热起来了婆媳俩饥肠辘辘的往家返,此时一排排的窑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慵懒。

婆婆去窑里热饭,有志娘赶紧将采来的地个栾一遍一遍的仔细淘洗,把里面的草渣细细的挑了出来,淘洗干净了,用高粱杆缝的缸盖子晾晒起来,留出两碗晚上等上学的孩子们回来一起包饺子,她要用这样的地皮菜让孩子们吃到像肉馅一样的饺子,味道几乎可以和肉馅相媲美的,剩下的地皮菜要晒干存起来,留作冬天里适当的给孩子们改善伙食用。有志妈跟着婆婆学会了怎么持家过日子,怎么让本是清贫的日子尽可能的变的有滋有味起来。

“二虎,二虎在没?”

“有志啊,快回窑里坐,外面凉呢!”二虎爹一看有志来高兴地把有志拉进自己炕头坐下,黄土高坡上的人们在冷天独特的聊天方式就是坐在炕沿热乎的聊天,在这个村子家家户户的窑洞里除了用做厨房的,用做圈养牲口的,除做闲窑的,凡是住人的窑洞,大部分进门左手就是长方形的炕,没有为什么,从老祖宗传下来就这样了,再往里面才是桌子柜子什么的。

“叔,二虎呢?”

“他去后山背柴了,该快回来了。有志啊,是不是准备赶集去啊!”

“是,叔,二虎准备好没?叫他记着拿杆秤啊!俺们后天去可能天黑前回来。”

“还得带秤?这可坏了,俺家还没有呢,不行我一会儿得去找找借一杆。”

“这样,用俺家的吧,我明儿给二虎拿上。”

“行,又麻烦你了有志”

“叔,看你说的成旁人了。”

“咋也不会成旁人啊!”正说着,

“汪,汪汪”二虎回来了,他的大黄狗闻到味道一挑门帘就钻进来了,“卧下,黑子”大黄乖乖的卧下了。

“有志哥,你啥时过来的?”

“刚过来和叔聊了一会儿。”

“毡子干了?”“再晾一天就没问题了,再说下完雨路也得干一天不是?咱后天就去,天快亮就走,你后天早上过前头来叫我”“中”,俩年轻人高兴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