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和那些抢劫珠宝店歹徒,是一伙人的说法,宝儿早就知道了。
在市局时,楚赫勇就曾经给宝儿等人看过那份匿名的调查记录。
昨天在牡丹园的时候,宝儿也曾经听李义刚这样说过。
不过,宝儿却一直不信,觉得不是李义刚在胡说八道,就是魏素素在信口雌黄。
但是,现在连燕怀天都这样说了,那么就由不得宝儿……宝儿还是不信,要不然也不会急急的说:“撒谎,她肯定是在撒谎!她怎么可以那样诬蔑秦浪呢?她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啊,我知道了,爸,你告诉我,魏素素现在的精神,是不是很不正常呢?”
“唉,我真搞不懂,别人都能看出那个秦浪的手段,可你却唯独看不出。”
燕怀天叹了口气,回答说:“警方刚看到魏素素的时候,她的精神的确受到过严重的刺激,所以才把她送到了中心医院。但是昨晚我去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变成了正常人,而且医院的专家大夫,也出示了很有说服力的鉴定结果,证明她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只要在医院内多观察一天,周一就能康复出院了。”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听燕怀天说出这番话后,宝儿眼里全是不信的摇了摇头,然后用双手捂住了脸。
本来,韩子墨也一直坚信,秦浪绝不是那种人,可现在她听到燕怀天这样说后,却有些动摇了,毕竟当时她并没有亲临案发现场,无法正确的判断当时的情况,她之所以相信秦浪不是那种人,也许、也许是因为对他的良好印象?
看着用双手捂着脸的宝儿,韩子墨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随即转身悄悄的走了出去:既然燕怀天说魏素素很快就要出院了,那么她就得亲自去问问那个女人,从她嘴里详细的了解一下秦浪。
“宝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那么在意一个陌生人,但我却知道,你这是在拿着自己的安全开玩笑!爸爸也知道,你看着宗亮不怎么顺眼,为此还搬出了家里去外面住。可就算宗亮不合你的意思,我也不允许你和一个陌生人,交往这样亲密。”
燕怀天看着女儿,缓缓的说:“更何况,你也该知道,我们燕家有条祖训,那就是燕家后人,不管是男还是女,不管是任何时代,都不许和姓秦的来往。”
宝儿放下双手,声音里带着哭腔的喊道:“我、我才不管什么祖训呢!你就知道祖训不祖训的,那些制定祖训的人,早就死了两千年了,可却偏偏留下这样一条来害人!哼,祖训,祖训,假如祖训真管用的话,那么当初你为什么要把我许配给宗家……”
啪的一声,宝儿刚说到这儿,燕怀天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闭嘴!”
宝儿被燕怀天猛拍桌子的动作,给吓得浑身一颤,当即脸色惨白的呆立了当场。
“唉。”
看到宝儿这幅模样后,燕怀天满腔的怒气,又蓦然消散,继而无限哀愁的叹了口气:“宝儿,我现在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和秦浪发生牵扯,可我却知道警方已经把他当做了通缉犯,并已经派人去他老家做调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警方抓捕归案的。”
宝儿呆愣了半晌,脸上忽而露出一个讥讽的嘲笑:“呵呵,他将被当做通缉犯来调查?呵,呵呵,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爸,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我居住的地方吗?”
一向作风正派的女儿,为什么会把一个小白脸带回家,这本来就是燕怀天迫切想知道的事。
只是,碍于双方身份的原因,燕怀天这个当爸爸的,自然不方便和女儿谈论这个问题了。
现在,听宝儿有主动要说出来的意思后,燕怀天连忙追问:“啊,那你快点告诉爸爸,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宝儿抬起头,看着落地窗外蔚蓝的天空,缓缓的说:“我只有和他在一起时,晚上才不会起来梦游。可以像妈妈活着时,依偎在她身边做个美梦。可一旦他不在了,我却又会变成那个样子。”
宝儿的话音未落,燕怀天的嘴巴,就张大的足可以塞进一个鸭蛋。
……
自从宝儿七岁那年开始,就忽然得了一种现代医学无法解释、治愈的梦游。
宝儿患上的这种神秘的梦游,让燕怀天是头痛不已,带着她遍访世界名医,也没有找到治愈的方法,这也成了他最大的心病,更是他为什么一直没续弦的原因之一。
而且,燕怀天在菩萨面前,不止一次的许下心愿:只要能够让宝儿恢复正常,他原意散尽家财。
但是,菩萨却迟迟的没有给燕怀天消息……于是,父女俩人就这样一年一年的过来了,直到今天。
燕怀天本以为,聪明可爱的宝儿这一辈子都会这样了,他是不是该和人家宗家父子坦白这件事,以免耽误人家宗亮成家时,宝儿却忽然告诉他说:我唯有和秦浪在一起时,晚上才不会梦游!
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可能呢!?
听宝儿说出她和秦浪交往的真正原因后,燕怀天当场就呆了,满脑子里就这样一个问号了。
宝儿身患的让无数专家、教授都束手无措的神秘梦游症,怎么可能会因为和个小白脸在一起,就不再发作了呢?
这是在开玩笑,绝对是开玩笑!
“爸,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你不会信,其实我也不信,但是子墨和思蜀俩人,却都是亲身见证了的。”
宝儿说着弯腰伸出双手,搂住了燕怀天的脖子,就开始把怎么遇到秦浪、发现自己没有犯病的经过,详细的叙说了一遍。
宝儿讲完这些后,就闭嘴不再说什么了。
她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太神奇了,必须得给老燕一些消化这条消息的时间,因为这件事说起来不但神秘,而且也诡异。
燕怀天瞪大着俩眼珠子的呆了很久,才慢慢的恢复了镇定,低声问道:“宝儿,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得吗?”
如果宝儿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得,那么秦浪是什么来历、甚至他是不是抢劫珠宝店的同伙,这一切在燕怀天看来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可以让宝儿那种吓人的怪病不再复发,这就足够了!
宝儿使劲点了点头,说:“爸,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骗你。虽说我和他交往的时间不长,但我却知道他除了爱财之外,根本没有对我有什么歹意。相反,他和魏素素之间,倒是一直不清不白的。我觉得,这也许是她为什么要陷害他的主要原因了吧?”
为了让燕怀天坚信自己和秦浪之间根本没什么,宝儿又把他和魏素素之间的那些破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宝儿虽说也是个心思慎密的孩子了,可是她的人生阅历,根本无法和人生阅历丰富的燕怀天相比,很多事情她只看到了表面。
而燕怀天呢,却能从最根本的地方来考虑问题,所以她必需得把她知道的那一些,包括她自己的真实感受,都明白无误的说出来。
在宝儿说完秦浪和魏素素之间的那些破事后,燕怀天点上了一颗烟,微微的眯起双眼,久久的没有说话。
而宝儿呢,则走到了墙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案几上的一个台历研究了起来。
“宝儿,虽说爸爸一点也不相信,秦浪的出现能对你起到那么大的作用,可是爸爸却坚信你并没有撒谎。”
燕怀天把第二颗才吸了一半的烟卷,摁灭在了烟灰缸内,问道:“现在,你希望爸爸该去做些什么?”
宝儿抬起头,看着燕怀天语气肯定的说:“在找到秦浪的下落之前,先将泼在他身上的污水全部洗掉!”
……
“思蜀,那个叫秦浪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在燕怀天父女谈论着秦浪时,副总办公室内的乐刚,也在询问了乐思蜀一些事情后,提到了这个家伙。
乐刚,年龄和燕怀天相仿,只是个头稍微矮一些,但长得却很有型……怎么说呢?假如拍电影的需要一个武功高强、正义凛然的大侠时,那么他的外形肯定很符合大侠形像,尤其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应该对花信少妇有着绝对的杀伤力。
对父亲的提问,乐思蜀没有半点犹豫的回答:“秦浪啊,他只是一个来自乡下的小混混。”
乐刚眉头一皱:“小混混?”
“嗯。他以前就是在近郊开了个民间贷款所,根本没有任何的背景可言,本身的能耐也不大,只是因为一个机缘巧合,所以才出现在了宝儿身边,影响了宗亮和我们的一些计划。”
乐思蜀顿了顿,又说:“但是我觉得这没什么,因为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宗亮也不会让他呆在宝儿身边的,所以我们用不着顾忌他。”
“哦,原来是这样啊。”
听女儿这样说后,乐刚再也没把秦浪当做什么角色来看待了,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前几天的时候,李青带领人详细的审计了一下集团财物。相信依着她的才能,和燕怀天的精明,应该能从中看出什么,继而开始有所怀疑。”
乐刚刚说完这句话,乐思蜀脸上就浮起了紧张的神色:“那我们该怎么办?”
乐刚从容的摆摆手,笑着说:“呵呵,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