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夫人?你、你嫁人了?”孟昶重复着这四个字,猛然醒了酒,痛苦万状地问。
“是。”
“你嫁的人是谁?为什么会把你孤零零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孟昶说话流利了很多,他急急地问过来,根本就不相信贺敏所说的话。
贺敏不能对他说实话,就保持沉默,想夺路而逃。
“花蕊……好美的名字,我也不管你嫁没嫁人,反正,现在你就在我眼前,你、你就是我的……”孟昶忽然鬼鬼地笑起来,扔掉了酒壶,张开双臂,慢慢地向她逼过来!
贺敏大惊失色,平常,孟昶总是温文尔雅,做事很有分寸,没想到现在,他酒后失态,完全变了一个人了,只见他两眼放光,如一只饿红了眼的豺狼一般,步步紧逼!
贺敏已经退到了栖凤台的边缘,再往后退,就要掉进水里去了!
“花蕊,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是太子,未来的皇帝,我许你母仪天下的尊荣,你就成全了我吧……”孟昶知道贺敏已经无路可退,有些得意地说,紧迫得更近了些。
贺敏被逼无奈,正欲转身跳水,忽然听到一声怒喝:“放肆!”
贺敏转头一看,耶律宏怒目圆睁地站在孟昶的身后!
贺敏心里一松,长吁了一口气,就听见孟昶抗议道:“为什么!为什么父王不许儿臣娶她!”
“因为,她不愿意!”耶律宏理直气壮地说。
“笑话,父王纳妾宠妃,何时要理会她们愿不愿意?为什么轮到儿臣,父王就推三阻四起来了!父王金口玉牙、一言九鼎,难道她一个弱女子还敢违抗王命不成!”孟昶十分委屈不满地质问耶律宏。
“大胆,你竟敢用这种口气跟父王说话!”耶律宏气极,扬手给了孟昶一记耳光!
孟昶怔了一瞬,随即就乘醉发起狂来,他“呼”地一下把胸前挂的麒麟太子双环金锁拽了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踏了一脚,大声哭道:“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娶不到手,当这个太子还有什么意思,索性一头跳进这河里如意得多!”说着,就要跳河。
耶律宏大吃一惊,赶紧上前一步抱紧了孟昶,不许他做傻事。
可是,毕竟耶律宏敌不过年轻力壮的孟昶,在冲撞间,孟昶无意中一个翻转,竟然把耶律宏甩在了旁边的假山上,耶律宏的后脑勺碰到了假山一块巨石的石尖上,顿时血流如注!
“父皇!”
“耶律宏——”
贺敏和孟昶同时奔上前去,急切地呼唤他。
两个人的惊叫声把附近的侍卫、太监、宫女们引了来,看到耶律宏奄奄一息的样子,所有的人都惊恐万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就是琪……”耶律宏吃力地握着贺敏的手,并没有把她的全称叫出来,他至死都在保护她,贺敏悲痛欲绝,为什么,对她有恩的人都一个个离开她……
“荣升!荣升!”耶律宏突然冲那些太监们叫道,一个年老的太监应声走过来了,唯唯诺诺地应承。
“叫他们过来,本王要宣旨!”耶律宏拼命大声说。
那些人都靠近了过来,荣华拿出随时随地带在身上的卷轴和笔墨。
“本王传位于太子孟昶!太子孟昶……永生不得娶花蕊夫人为后、为妃,如若不然,众臣皆可起而反之……”耶律宏费劲地说出些话,最后看了贺敏一眼,如释重负地笑了……
“父王!这是为什么呀!”孟昶惨叫了一声,伏在耶律宏身上痛哭失声。
贺敏感激涕零地抚闭了耶律宏的双眼,跪拜下去,哽咽失声:“花蕊夫人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