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堡主的意思是你从未做过触犯律法之事?”苟连河被程之浩的故作姿态气的烧心,妖艳的脸庞之上扑朔出金焰火光,燎过双眸,映衬了杀意拳拳,杀头的事情程之浩还不是照样敢为,现在居然还能伪装无辜,看来他真是小觑这个江湖草寇。
“我做没做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但是你可以告诉我,程家堡是不是有不周全的地方让连河公子有这等误解。”程之浩的话如冰块溶于雪水中,兜头浇熄了苟连河的浑身弥漫而出的冲天火舌。
程之浩的势力谁敢对程家堡说一个不字,即便他指鹿为马,众人也只能点头附和顺便称颂他是天下间最奉公守法的百姓。
苟连河和程之浩都不是干净的人,把身后的污糟抬到明面上亮相,程之浩能成承担后果,而苟连河却不能,毕竟身为皇室之人他还有皇权牵绊,若是被父皇知道他向程家堡借兵,势必会夺取他贵胄的身份,那时候他能抵挡阴谋迫害也抵不住千军万马。
思及此苟连河立刻转怒为笑,身后蠢蠢欲动的护卫群也缩回了隐蔽之处,气氛回归于平静,他又露出狐狸的表情闲淡如话家常的说道“也对,身在外,当然不说烦心事,既然不,苟某定了一桌上好佳肴,”
苟连河在暴怒之后,飞快的冷静,可见他的心思多么阴沉狡诈。
面对这个讨厌的男人轩辕无心着实气闷,知道事态已经趋于平顺,她要大开杀戒的愿望也就此夭折,于是翘着红唇只看着程之浩说道。
“我去骑马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
白羽和血鹰此刻正在城墙之外进食,因为多溪镇人烟单薄,养马的更是少之又少,镇中根本没有什么上好的粮草,倒是城墙之外到处都长着茂密的鲜嫩草丛,所以脱缰的马全然没有归家的意思,正野在外面享受多日后的片刻轻松自在。
“程夫人也一起吧。”苟连河上前一步挡住了轩辕无心要走的身形,单手一抖,震袖半寸,动作流畅姿态潇洒,举手投足间风雅贵气,谦谦风度能引世间无数女子倾慕相加。
但倾慕之人中绝对不包括轩辕无心,她低头看着面前那一片朱艳衣袖,本来不悦的脸色渐渐风起云涌,她不搀和这个苟连河倒还自己送上了门,看来她今天不取一两颗人头。
于是退后一步再次回到程之浩的身边,气韵犹如猛虎猎物:“你没那么大的面子,还请不动我作陪,这玩意儿是你的吧,还给你。”敢在她身上下蛊毒,他是活的不耐烦了。轩辕无心手臂上震下一只红丝线虫,五指迅张正好接住线虫置于掌心,然后玉掌抬到了苟连河的面前,只见那虫首带着薄翼刺勾,看样子是沾人就能将皮肉割开钻入血肉中,但在轩辕无心的手中它似乎无力挣扎,扭曲成一团的样子很是痛苦。
绿焰在轩辕无心的身上,能排斥任何异物,连春秋的花粉都近不了她的身,何况一只这么庞大的虫子。
程之浩在轩辕无心的身边,清冷双眼覆盖上怒气。
苟连河脸色大变,终是忍不住后退一步,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祖宗。”轩辕无心手掌翻飞,红色线虫顺势飞了出去,朝着紫衣人的防线翻转而去,一沾到它熟悉的气味立刻掩没,消失在紫衣人的手臂上,它受了重创急需汲取能量,而紫衣人就成了它最好的食物,来不及哀号一声便一命呜呼,身体迅速干瘪在地上留下恐怖的躯壳。
“要杀人,就得斩草除根,分清楚什么人适合威胁,什么人只能死。”
这不是威胁,这是实话,轩辕无心本来就想要苟连河的命,只是碍于程之浩所以才就此放过他一马。不想他自己快马加鞭的来送命,真是挡都挡不住。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苟连河不禁自问,发现自己不但错会了她和鞭子的关系,也算偏了她和程之浩的位置,显然这个女人的能力和程之浩的本事可说是不遑多让,说不定还高出一筹。毕竟程之浩还算是个人,而她根本就是地狱中爬出的索命厉鬼。
向来眼高于顶的他也忍不住细致打量轩辕无心,天下的美女如过江之鲤,她可以算独拔头筹。感觉她的杀意不是闹着玩的,他立刻手拍腿根下了指令,身后的护卫尽出。将四人团团围住,堵了个水泄不通。
“程夫人好大的本事。”苟连河有人多势众做后盾,不由在人群之外稍稍松气的说道,明知程之浩会对他不利,他赶回朝都也肯定是来不及,况且不知道程之浩会如何作为,即便他人回去也是徒劳,所以才打算在程家堡主母身上下蛊,日后若程之浩敢不听话,他便借由这女人要挟。没想到是大错特错。
“我的本事你还没见过。”环视身边的人一样,她决定不杀苟连河,因为她记恨的人都是被玩死的,正如程之浩所思一样一招毙命太便宜苟连河了。这层认知让轩辕无心再次笑颜,对待她看上的猎物有全然的耐心:“看够了没有,我是有夫之妇,别用囊中之物的眼神探究,守点礼仪,你不是皇家人么?”
“程夫人真是爱开玩笑,这么自信不愧是程堡主倾心之人。”苟连河将轩辕无心笑收入眼底,挡不住势头居然任由好看的笑颜冲向了心间,气血翻腾不觉失神片刻。
两人眼神相交谁都没有示弱,他第一次看人会心生恐惧,连程之浩都不能有这番能力。
“我的自信源于我能掌控你的所思所想,不知连河公子的自信是源于什么?皇室之躯还是拿我没办法的毒蛊?你尚且未调查清楚我的背景就敢贸然出手,这是自信还是自负?”轩辕无心处处撩拨苟连河的脾性,看猎物躁动愤怒是她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
苟连河被女人奚落,绕是他对轩辕无心有了新的认识,但尊贵的性子已经养成,依然止不住愤慨。
“请吧,连河公子初次见面就对我夫人下蛊毒作为厚礼,程某铭记在心。”苟连河从碰头起就没有安什么好心,现在诡计败露才以礼相待,布桌招待未免惺惺作态。而起他不喜欢苟连河看无心的眼神,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昭然若揭显得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