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耀天差点怒极笑出声,确实是惨痛的代价,不过不是程之浩付出而是他付出:“你妇道人家知道的不少,那你知不知道不是程之浩不顾契约,而是你的好儿子破坏了五年前的约定,让朕着人带修好书去提契约的事情,这不是打朕的脸?”
苟耀天蔑视的看一眼莫尘玉,她只知契约的存在却不知契约的详情,这种时候脑子还转的挺快,怪不得后宫能被她这种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倒也让他少****不少的心,莫尘玉能稳坐后位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怎么会是河儿?”莫尘玉的问话刚脱口而出,整个人被苟耀天阴寒的眼瞪冻住了四肢,知道有些话不是她该问的。而且河儿确实是出了宫,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莫尘玉哀怨的眼神不由穿过内门廊,望向床铺中的苟连河。
心中不是滋味的想着:这个混蛋儿子,居然连她当娘的也瞒着,真是儿大不由娘,河儿和她的心是越来越远了。
可儿子毕竟还是儿子,是莫尘玉最贴心的人,所以她倾其一切都会让河儿好起来的,莫尘玉下了决心想苟耀天请命:“皇上,不如让臣妾用母蛊帮河儿清毒。”
母蛊是洗濯国皇室每个人都拥有的,他们经历蛊种的人生而没被蛊毒蚕食全是因为身体中有强大的母蛊,所以母蛊离身非常耗损人的寿命,而且一旦母蛊出了寄主的体内,没有保护的寄主就很可能被他人所下的蛊毒轻易害死。
苟耀天虽然厌恶莫尘玉的为人但对她无私的母爱很是敬佩:“蛊毒本来就有催情的作用,若是放进河儿的体内根本是雪上加霜,你若想救你的儿子就安静的呆着,朕自有办法还用不着你来指挥该如何动作。”
女人……永远都只会坏事,出言毫无建设性,除了有争风吃醋的心眼,和靠男人夺势的手段,她们还能干些什么?
“那该怎么办,如何是好,如何躲得过?”三句连问显得莫尘玉好生无措,细暇描绘的双眼飞出零碎的焦急火星,想不明白连河不在皇宫好好呆着,为何会去招惹程之浩这种魔魅之人,程家堡的可怕虽然他们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当年左烈国收襄河山贼的人头一事,据探子回报真有其事。
程之浩不似他们洗濯国可以操纵蛊毒来让人就范,他是靠着一人之力收拾了仇人,浑身本事怎么能不让人芥蒂!
也不知当年襄河那帮子杀千刀的山贼,为什么要灭程家的门,而程之浩的浑身本事又是跟谁学的?也是一个硕大的谜团至今没有人解开过。
天下人只知程之浩横空出世,以虎狼之势猖獗的侵吞大江南北,十三岁就开始用稚嫩的肩膀再次扛起了程家堡的牌匾,然后势不可挡的将程家堡的名号阡陌延伸到雪冥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年程家堡一直在成长,看似已经顶峰但是程之浩总能将势力一再扩充的让人匪夷所思。
十六国从最初听都没听说过程之浩这个人,到渐渐多心,直至面对程家堡的日益壮大终究蠢蠢欲动。
一个庶民也敢私下集结兵力自称程家军,不考取功名不保家卫国,不宣称他是哪一个的国人,却一直处于各国边疆活动。而且程家军来无踪去无影,不闹事不聚众,神出鬼没经常盘旋在荒山野岭之间,即使身于市井民众中,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会隐没在人潮下,任由谁都寻不到踪迹。谁都不知道程之浩要干什么?即使所有人对程家军的存在都心知肚明,但谁也拿不出程之浩纠众成军的证据。
不知道对手打什么牌更让各国君王惶惶不得终日。欲加之罪却找不到程之浩的人,各国想对程家堡出兵更找不到行军的目的地。
在进退维谷捉襟见肘的窘迫下,有不少君王开始将主意打到了程家堡生意的头上,饶是程家军兵贵神速,但程家堡的商家却实门实店的存在于各个大小城县之中。如果能加以胁迫岂不省事,何必巴巴的跟在没影的程家军后面,次次扑空自讨没趣。
于是十六国中有九国下令暗地铲除程家堡的所有商业据点,但是这种下黑手的行为不能见光,所以皇室不能亲自出马,只能用密令安排各个地方官员来执行任务。
纵览历史,当官的向来不喜欢插手江湖人的事情,毕竟百无一用是书生,大刀面前谁都只有一条命。
平时高坐朝堂的官员群体面对的程家堡商铺,连门口看门的都是亡命徒,成败利钝立竿见影。而且不久前程之浩收服雪冥大陆所有商家的余硝还在盛传。官府之人出现了一派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消极局面。
这一绝妙的计策再次因为势力的悬殊胎死腹中,所以作为十六国的老大——苟耀天决定找别国君主相聚,得就程之浩大不韪的举动进行商议。
君王是至高无上的,商议也是秘密进行的,所有的准备经由重重把关苟耀天一脉掌控,洗濯国召集了其余八个国家,分两批进行会晤,就在商谈拉开帷幕的前一晚,参与会议的八国皇室的帝寝宫内,每位皇帝的床头边都点上明火九座的莲花灯,加上苟耀天帝阳殿中的那一盏一共九尊九座莲花灯。蓝色的火光妖艳燃烧,水扑不灭,土掩不熄,即使隔绝了空气蓝色的火焰伴着金光火舌依旧旺盛。
谁能承受这种登堂入室的威胁?平民百姓不能……重兵把守的皇室更无法相信,程之浩的人公然出入皇宫,却没有人探到他们的踪迹,要是九个国家的领军人物凑到一起,程之浩取他们的人头不是一气呵成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从此天下人无人敢再轻易试探程家堡的深浅,而十六国的皇室布局,天下江山的地理图形在经年岁月中,汇聚成笔墨画锋,演变成为了程之浩书桌上的一捆厚重的羊皮卷。
这样的回忆给苟耀天带来非常不好的感觉,好像一块腌臜之物如噎在喉,他收回难堪的记忆对莫尘玉说道:“河儿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程之浩不会要他的命。你先行回宫,有了最后决断朕会着人去通知你的。”
莫尘玉知道她久留只会让苟耀天更加厌烦,况且她的胡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失落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