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权利的道路上攀爬的太累了,他想堕落想沉沦,想跟在轩辕无心的身后走上一条不归路。
既然是不归路就没有回头,或许在这条路上他会倾尽所有,皇位心血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因为他终于找到目标和方向一直在向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永远深陷于黑暗的谷底毫无生存的希望。
苟连河脸上琉璃的光彩刺痛了苟连本的心,他急于想抓住过去的苟连河,迫切而语:“大哥,我承诺你有生之年绝对不会杀轩辕无心,但是你答应我不要爱上轩辕无心,即使她聪明、狠毒、手腕铁血,有致命的吸引力,如果你抵挡不了觉得天下没有女人可以比得过她,不得不倾心的时候那么想想你自己,天下间没有人比大哥出色,所以爱你自己不要爱她。”
苟连河从这番话中感觉到苟连本对他的在乎,可是爱自己,他从出生至今最不懂的就是爱自己吧。
“如果我能在她身上找到快乐,我不会放她走,如果我非得让她走,那么我跟着她一起走。”
“可是你是太子,未来的洗濯国国君。”
“我们的人生还很长,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用这段经久的岁月我相信我能把江山和她一起留在身边。”
“大哥……”太自信往往伤的更深,苟连本已经开始担心苟连河,却不知苟连河最后的话其实只是安慰他。
金陵馆属于接待外来宾客的四馆之首,是苟耀天专门为程之浩准备的住处,这里平时闲适,任何一国的使节到来没有荣幸可以入住。
整间馆都是用最好的陈木搭建,百年木香使得金陵馆畅显悠淡,却又蕴涵深沉的高贵。正能烘托出坐于房中的人绝佳的不凡气韵。
“主子,第五明接了左洋渡口,看来是上钩了。”袁昶接到黑鹰送来的消息,看完纸条将其用内力付之一炬,在他国皇宫之内这么无所顾忌的接收程家堡的消息也只有程之浩做的出来。
“渡口下来的人安排的如何?”
“还没撤离,他们想看看大名鼎鼎的第五明捉襟见肘的模样,所以隐藏在山中以做留守。”
“让人注意点安全,第五明接下来会有大动作的。”
“是。”
简单的对话完成了一件决定性的大事,而门外轩辕无心也正赶上两人的话落,迈步进了院子。
回儿恰巧从厨房走出,手中端着紫姑姑为主子们打理的食物,看见轩辕无心的身影,赶紧端着盘子迎了上去,可待到靠近才发现主母的脸色苍白如纸,惊呼道:“主母你怎么呢?”
“没事。”轩辕无心挥挥手,脚步虚浮的往房中走去,这一路上苟连本的双眼好像一把钢刀架在她心口,眨眼间总是能隔开她自以为坚若磐石的心。
“主母你没事吧?”屋内的袁昶本是上前请礼,可还未动作也看出了轩辕无心的不对劲。
“你跟回儿出去候着,我跟堡主说会儿话。”泛白的嘴唇开始干裂,轩辕无心忍住心痛不所有异常压抑在坚强的伪装下。
袁昶话还没有回应,人已经飞了出去,连同还没有来得及进屋的回儿,一起被关在门外。
轩辕无心摇摇欲坠的身子瞬间跌进让她感觉温暖而熟悉的怀抱,她终于放松的揪住面前兰香的衣襟,深深吸一口气以此来平复再也忍不住的颤抖。
“有人伤了你。”程之浩的口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阴森,以她的本事去太子殿应该没事,怎么会伤成这样回来?洗濯国的人是要作死,居然敢对无心下手。
因为关心则乱的程之浩已经失去理智,若是平日他只需看上一眼也会清楚的知道轩辕无心并没有受任何伤。
“不要多想,我没事。”轩辕无心用手压住程之浩激烈跳动的胸口,借此来安抚他的暴躁,她不怀疑眼前的男人会为了她付出一切,但是现在她需要的只是安静。
程之浩只因为轩辕无心的小小碰触,立刻收回了散乱的理智,狂乱的心眨眼间平静下来,抱着他最在乎的女人大步迈向床边。
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上床,盖好被子执起手用真气渡暖她的冰冷的身体,直到床上的人不再颤抖,却依然不肯放手,用温和的内力安抚她体内残余的紊乱,更重要的是他在感觉是不是有人再在她身上下了蛊或者毒。
轩辕无心任由程之浩宠爱着她,有时候她也会累会想找个人靠一靠,其实游戏人间挺费神的,因为稍不留神真的会把自己给游戏了。
轩辕无心一瞬不瞬的盯着程之浩的脸庞看着,他真的很英俊也爱惨她了吧,谁会想到杀人成性的程之浩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我跟你说个秘密你想听吗?”
程之浩握住轩辕无心的柔荑,心揪成了一团,她去太子殿给苟连河解药肯定遇见了不堪的事情,为什么会带着满身疮痍回来,是她接下来要说的?“如果不是时机,你不用强求自己。”
“我要说的话放在什么时候都不是时机,只是想说一说,老话不是说倾诉有助于解脱,我想试试看能不能管用,当然如果你忙我不介意自然自语。”
“我不是轩辕无心,真正的轩辕无心在第一次准备嫁给你之前就已经死了,不过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轩辕无心笑的何其难看,这么惊世骇俗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显得稀松平常。
不过程之浩没有惊讶也没有疑问让场面更是怪异,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轩辕无心接下来的话,不想因为他的情绪再给她带去不必要的压力,如果她很痛苦需要纾解那么他只需要安静的充当一个聆听者,他的双眼能一直珍视着他在乎的人,这就够了。
宁静的氛围让轩辕无心弯了弯嘴角,她想笑却不知在程之浩看来她的笑毕哭还悲哀。
“我以前有个很幸福的家庭,我叫安怡,我有个妹妹叫做安心,我父亲叫安生,我母亲叫张叶,不过因为我的疏忽把他们一起害死。”眼泪早已流干,面对悲伤她只能用笑取代。“他们死在我的眼前,受尽折磨,而我却毫发无损从头到尾看着他们待我承受本应该由我承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