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儿嘻嘻的笑,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道:“主母,你要是难过就哭吧,回儿不会笑你的。”
其实主母人好着了,那小子一直大姐大姐的叫,主母都没有叱责他,若要换成别人早拿这名号做文章了。
轩辕无心眼角边缀着满不在乎:“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我去送死。”
主母去送死就会哭吗?回儿可不这么想,估计到时候会哭的是阎王爷。
处理了章熙缘的事,在外过夜一天的轩辕无心回堡的第一件事就是踹开书房。
“程之浩,我有事问你。”
“怎么呢?满头是汗的。”程之浩赶紧从座椅上起来,昨夜她夜不归宿,今天急匆匆兴师问罪的出现,是因为鬼林外的苟雅雪?
“苟雅雪认识么?”轩辕无心一脸醋意,各种酸都酸到了恰到好处。
“不认识。”
“但她认识你。”
程之浩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看她想玩什么,无心根本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这么兴师动众的来质问他,肯定又什么新花样了。
“苟雅婷听说为了你抑郁而终了。”
“这件事我正要对你讲。”
“对,你是要给我讲,你在边关打仗四年,四年都止不住狂蜂浪蝶,你别打仗是假其实是出去私会情人了吧。”轩辕无心唱做俱佳的扮演着泼妇的角色,若不是程之浩太过了解她还真以为她因妒成狂了。
……程之浩看不明白轩辕无心想干什么,这种迷茫的感觉只有在左烈国皇宫中,他和她在百烟湖的凉亭中对弈时才有。
轩辕无心大吼:“分居!”
“不行。”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她的心,分居太伤感情了。
“那我就出堡。”
“不行。”
“别跟我说什么你都不行不行就以为行了,就这两条路你选吧。”
程之浩知道轩辕无心说一不二的性子,只能说到:“分居。”
然后轩辕无心立刻喜笑颜开的冲出了书房,真可谓来去匆匆,于是堡主和主母正式分居,程家堡再次热闹起来,因为有人开盘子押注了。
“主母。”
“主母!”
“别跟我谈分居的事。”
“主子到底做错什么,让主母气成这样。”回儿好生稀奇,想那苟雅雪不还在鬼林外一直进不来么,主母这个气生的可有些蹊跷啊。
“他招蜂引蝶了。”轩辕无心剥着瓜子,咯吱咯吱的嚼的欢畅。
“那哪能是主子招惹的。”
“我说是就是,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如果不然哪天心猿意马也可以离婚,谁还没个锦绣前程。”
好酸啊,回儿隐隐发笑,第一次见着轩辕无心这种样子,怀揣着心知肚明故意问道:“主母,你总说离婚离婚的,到底离婚是什么啊?”这些年回儿跟轩辕无心混的太熟了,过去也时不时听她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里面时常能听到这两个字。
“离婚就是男的休女的,女的也能休男的,大家合则来不合则散。”
回儿咋舌,小小惊呼一声说道:“这可是有违律法的啊!”
“我们的律法就是这么规定的。”
左烈国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律法?
“主母你真舍得跟主子离婚吗?”
“这话你应该去问他。”她有什么舍不得的,两条腿的男人漫山遍野都是。
“可是,主母都半个月都没让主子进房了,再这么下去……”
“怎么?”
回儿眼珠子左右晃动,左手掐上右手深吸一口气挺挺单薄的胸脯,鼓足勇气说道:“回儿怕主子想离婚。”
“离就离,想占便宜就做点贡献,光挖坑还想我笑脸相迎的伺候着献身。”她脸上又没像白圣女一样写着犯贱,都回雄狮部落了降为奴仆之身还半月一封信的往程家堡寄,一月两封,一年二十四封,四年九十六封,逢年过节还有加急,正好凑够迄今一百封,都让轩辕无心命回儿裱起来挂程之浩的书房,以便他这个当事人从边关每每回堡都能第一时间瞻仰他的丰功伟绩。
“主母,这话你何以说的着堡主啊?那雄狮部落的多德碴大王不也对你一样殷勤么。”回儿嗤笑的打趣轩辕无心,她家堡主主母都是人中龙凤被人惦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不正常的是主母此刻的模样,根本就是在吃堡主的醋,以前可没发现主母有这等嗜好,好像就是在置办年货那天起了变化,不过这醋吃的又有些过了,回儿实在想不明白。
回儿眼尖心细向来对轩辕无心的一举一动又尤为在意,但这一次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主母会如此刁蛮,情况异常就必定有蹊跷,回儿只得静观其变没有多余的聪明才智去猜她一辈子都猜不透的人。
就在回儿围着轩辕无心转悠的时候,当天夜里袁昶也围着程之浩团团转:“主子,主母灭灯了。”袁昶小心翼翼的说道然后仔细看着程之浩的脸色。半月前主母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在寝屋的门上挂着,明令禁止程之浩入内的牌子。
当天主子什么都没有问,让不进就不进,听话的让他恨不得撞墙,因为一赔一百的赌局他可是压了主子旗开得胜的,这下赔了大半年的银饷简直恨的抓耳挠腮。
“明天早送颗夜明珠过去。”这么早摸黑,她也不怕在房里磕着绊着。
“主子……”袁昶很痛苦,无奈让他想抓耳挠腮顾不得适宜,他赔钱事小,问题是主母罢工事大,主子是不知道现在程家堡的大小事决策都赖以主母的存在而进行,一旦主母停止办公那整个程家堡就处于瘫痪的状态,为什么主子不着急,为什么着急的是他,袁昶不忿的想,可想归想该着的急他一点都没落下。
程之浩低着头做画,笔锋走出绝美的弧度,他在画自己心爱的女人,何其幸福,享受着闲暇宁静的美好,轻笑一声说道:“如果你有办法把折子从无心的手中拿到书房来,我可以代为处理。”
袁昶好生诧异,什么时候主子也学会幸灾乐祸了。他要是能进主母的房间,现在还需要在这大动肝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