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胧是有备而来的,对她肯定就是势在必得,这一趟霍月国她得去,因为只有她去了林公胧才会一败涂地。
只不过赵艳红倒是死的轻巧,可惜了回儿练手的机会。
当夜子时,袁昶赶回了程家堡,顾不得休息片刻就往还没灭灯的书房赶去,一见程之浩立刻跪地禀报:“主子,主母在客栈被掳走了。”
程之浩停下手中动作,倒不急不缓的问:“看出来房里有什么异常了吗?”无心不是谁都可以虏获的,除非她自己想跟对方走,对于这一点程之浩还是有绝对的把握,虽不担心可还是抑制不住愤怒,因为不管是谁带走了无心他都会让对方后悔这样的举动。
“没有。”
“带我去看无心最后出现的地方。”
到了客栈程之浩迈步进门,只扫一眼就说道:“书架上有本(女诫)。”
袁昶虽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深刻的含义,但是主母看(女诫)?猪能上树主母都不可能做这种事。
“桌上的棋盘。”程之浩看完笑了,这么温和的棋路路数可不是无心会走的,于是转身去到书架边,把那本看上去相当突兀的(女诫)抽了出来,寥寥翻上几页。
然后将书丢到袁昶怀中说道:“三页第二行七个字。六十五页十三行十一个字。”
“林贼?主子,主母留下这两字意欲为何?”
“她现在应该在霍月国的皇宫之内了。”
袁昶恍然大悟,林贼就是林公胧,这个霍月国的新国君向来是主母口中的诟病,只是没想到此人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打主意都打到程家堡主母的头上来了,他不为自己的国家想想也好歹为自己的安危多考虑一下不是。
袁昶已经再为林公胧祈祷,希望那一代天骄不要死的太难看。
这时候程之浩正色说道:“召集暗夜去霍月国宫中监视林公胧的一举一动,若有任何伤及无心的举动杀无赦,发函武林盟主,我要借调武林排行榜前十的豪杰,传令雪冥所有少林寺鸣钟,让黑鹰给之翰带信,无论他们身在何处,我要十万大军三日内行军压境,设帐于涂泊兰边疆,将兵力全侵入霍月国国境之内随时应战。”
无心是想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他来处理,既然他将这件事交给了他,那这件事就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他会让林公胧明白有些人是碰不得的,当年若不是林兆天用命换儿子的安危,那时候他就会取了林公胧的命,如今他要折断此人的翅膀让其一辈子痛苦的活着。
袁昶低下头听令,面上是从没有过的严阵以待,程家堡的强兵壮马倾巢出动,这么大的手笔只为主母。
这就是他们的堡主,他能让武林盟主臣服,能让佛门禁地为他雷响杀戮的战号。能将十六国的兵力据为己用。他才是雪冥真正的帝王,当之无愧。
霍月国,红艳高顶上的彩云间巨龙盘旋,皇宫内灯火通明,轩辕无心坐在林公胧的龙床上,用讥讽的眼神将面前的人看的明明白白。
而林公胧并不在意,他的心愿好像已经实现般,满怀是欣喜若狂,眼神如痴如醉,不由的伸出手想碰碰自己心上人娇嫩的脸庞。
“别碰我,你知道你打不过我的。”林公胧的爱让轩辕无心感觉恶心,前夜她跟他走可不是为了做他的妃子的。
她之所以乖乖就范,一是因为回儿,二是因为这件事她解决不了,林公胧的执拗已经达到了病态,所以她决定把情感问题上升成国际问题,程之浩一旦知道她在霍月国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林公胧,到时候该打该杀就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了。
而且霍月国毕竟曾经是孕育程之浩地方,所以此人是杀是留如今唯有全权让程之浩处理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林公胧温柔的姿态僵硬在半空中,眼中出现明显的受伤,堪堪收回手臂喜悦好像被抽空,整个人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沉默片刻,他好像又想通一般,嘴角泛起笑意,托起床边矮案上的食盘,献宝一样的盛到轩辕无心的面前:“三天的赶路,你也该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我让宫女伺候你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轩辕无心不动如山:“你不顾及我的感受把我禁锢于此是坏事,你给我吃好喝好是好事,一件坏事一件好事正好抵消,我不欠你什么所以不可能用爱来回报你,你省省吧,你如果不让人好好伺候我那就是坏事加坏事,等我离开这里我会让你加倍还回来的。”
轩辕无心懒得看林公胧一眼,她还没那么下贱,被人当犯人一样关押,还要对典狱长感恩戴德。
林公胧改站为跪,单膝点地,只有在轩辕无心的面前他才会这么的低微:“我不是有意要囚禁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离开我,给我们彼此一点时间,让你多了解我,让你知道我对你好,让你爱上我。”
“爱上你?你是有预谋的将我掳来的,林公胧,不要再多费口舌了,我现在还愿意跟你说话是看在你曾经是个大夫,你救死扶伤过还没有泯灭人性。”开始就是错的,在错误的道路上做再多的事,那也只能让错误演化的越来越离谱,他已经走偏了,她不想自己还给他希望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永无回头路。
“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为什么?为什么?”林公胧突然发难,砸了手中的食盘跳了起来面对轩辕无心大声吼叫。那怒吼连门外的太监侍卫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皆吓了一跳。
轩辕无心不为所动的看着这一切,心底冷笑,好一个情绪起伏不定的疯子,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了他有什么资格成为一国之君。
轩辕无心的冷眼犹如一盆冷水将暴怒的林公胧浇成了落汤鸡,他心中一把怒火中烧瞬间灭成了青烟寥寥。
争吵最可悲的局面就是一个人发疯,而另一个人完全置身事外,没有对手的对手戏让林公胧感觉很累很累。
他腿一软跌坐在床边踏板上,“无心我不是故意的。”
确实不是故意,而是没办法自控,喜形于色的皇上真让人好奇能坐稳龙椅多长的时间?他那身金色龙蟒袍又能穿多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