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水的稀罕贵重东西听红了第五雪的眼,打心里更是讨厌轩辕无心。
不同于皇宫中的喜庆,章家此时此刻正黑云罩顶,家中的一干女人听说轩辕无心封为公主,且取得圣意将嫁给程之浩,加上章炳望又还在昏迷之中,一个个自知大祸临头,天天跟家哭的没完没了一片愁云惨淡。
愁中带幸的事是程家堡又开始对章家供货,只是这让等着看轩辕无心怎么死的章家人来说是幸事也是不幸之事。
章家四兄弟在主宅比邻而坐,人人严肃,面面黢黑,人手一杯热茶形同接头特务,章炳麟木讷的首先发问:“那轩辕无心还杀不杀呢?”
章炳人脸上的冷笑荡漾在热气中显得云山雾罩的狰狞:“还杀什么杀?”圣旨已下轩辕无心封为翱焰公主,现在杀她那就是给自己找死。“轩辕无心现在得宠,皇家必定看重她不会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她们两母女,所以等轩辕无心嫁出去,都别去招惹轩辕敏,该给的月钱得给,该配的人得配,别以后被别人拿了短,我们章家一家都没好日子过。”
章炳怀点头认同,都是情势所逼以后不得不看人脸色了:“真没想到无心小小的丫头真能逃过程之浩的报复,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再嫁一次就能平息程家堡人的怒气?可当初无心拒婚之时程家三少爷那是说的明明白白会让她死的难看。
在场的所有人都想问轩辕无心是怎么做到的,可谁的心中也得不出个确切的答案。
向来冲动的章炳川这一次没有说话,因为他心中慌张:糟了,他已经着人去厉刹楼下了重金买凶准备杀人,厉刹楼的规矩是不见人头决不罢休的,如今看来一切都晚了,脸色不由变的灰白难看。
“炳川想什么呢?脸色这么不好。”章炳人注意到了章炳川的异常。
“没什么,四哥,我只是在想大哥现在卧床不起,章家上下的生意得有人出面打理才行,按祖宗规定,我觉得二哥应该担当此重任。”章炳川忙不迭的转移话题。
章炳怀赶紧推辞:“我对家里面的事情一向一窍不通,而且分家后也很少理商家事,家里的小四又初生了孩子,着实忙不过来。不如让炳人打理的比较好,炳人向来点子多,章家现在正在节骨眼上,需要的是能人把持,什么祖宗规矩那都是太平盛世下的繁文缛节。”他自知天资有限,而且轩辕无心如今坐大又被册封为公主,他可没那风间逐浪的本事。
章炳怀的话正中章炳人的下腹,但该谦让的还是得谦让,于是推托一番最终还是定了下来,直到月已攀升至高之处章家四兄弟才散了。
街道上掌起了油灯,章炳川身边跟着的麻脸管家佝偻着背宽慰着:“老爷,您别着急,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厉刹楼把这单生意给取消了呀。”
章炳川粗人一个,清着嗓子吐一口唾沫在地上,粗杂的浓眉跳动着说道:“找,你怎么找?厉刹楼接生意是认金标,咱们定钱下过了,凶也买了,你有听说过厉刹楼取消订单的事情发生吗?轩辕无心这是倒霉,早不封公主晚不封公主,偏偏踩这个节骨眼,活该她丧命。”
“那……就杀呢?”章炳川身边的管事在脖子上比划着砍头的动作,心有戚戚也。
“不杀怎么办?反正轩辕无心死了也没人怀疑到我头上,到时候查出来倒霉的也是大哥和赵艳红,谁叫他们心重,总打压轩辕敏和轩辕无心。”
管事嘴边炸出奸笑带动着嘴边稀疏的花白胡须,就着月光显得狰狞,竖起大拇指:“老爷这招实在是高。”
这对主仆不怀好意的对话正好被街角黑夜里的袁昶完全听去,他的身影犹如鬼魅静静的掩于砖瓦间,忽——油灯火蕊轻颤人也消失不见了。
程之浩离开皇宫后,回到程家堡的第二日便是以阴毒见长的程之翰回堡的好日子,此时他正程之浩的房间内,慵懒的趴在房梁上,看两只被他喂了****的公耗子为硕果仅存的母耗子决斗。
“哥!”嘭,大门被踢开,程之天飞身而入,俊逸的身形充满愤怒。
“哥,你是不是让皇上下旨迎娶轩辕无心为妻?”今天黑鹰带着圣旨进堡他才知道这件事,这件他和大哥在皇宫里的时候就定下来的事,圣旨上写的明明白白十天后就是大哥迎娶轩辕无心的日子。
“大哥,你倒是说话啊?”轩辕文扬着手中的圣旨,上面赫然有两个脚印。
程之浩对程之天孩子气的举动报以浅笑:“圣旨上应该说很明白。”
“如此没有规矩的女人娶来做什么?把家里弄个天翻地覆吗?大哥——以咱们程家堡的实力,即便当家主母不是国色天香独一无二也该是巾帼女儿不是吗?”晓以大义的程之天说完将手中的圣旨甩出了房间,金色缎布在阳光下拉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咚,落入湖中荡悠悠的沉入了湖底。证据他销毁了希望这件事大家就当没发生过。
在墙角正看书的程之地秀气的脸浮上现着死气沉沉,他盯着书反驳到:“三哥,你的规矩不也丢了,何能说着别人。”大哥要娶轩辕无心自有道理,三哥一天到晚纠结已成定局的事真是不嫌累。
程之天瞪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程之地:“我……我没敲门是因为我心急,长幼有序你个老幺教训的着我吗?”
“有理不在声高,对错不看岁数。看来三哥不但丢了规矩,连夫子教你的东西都丢了。”遇事需沉着应对,切勿慌张。
“哥!”程之天急的跳脚,转向一言不发的程之浩,他大哥不紧不慢的性子简直让人束手无策。
“三弟,有错就改善莫大焉。”耗子决斗完了,程之翰把胜利者敲晕丢到母耗子的面前,然后从房梁边探出玩世不恭的脸,笑的邪魅异常的插一脚戏谑着程之天。
程之天扬起头阳光活力的脸怒视房梁愤慨的叫道:“二哥又好到哪里去,永远进屋跳窗,进房爬梁,知道你是程家老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梁上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