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敏摸摸章无心的手,轻轻的摇头,她不愿看着他们父女反目,至死都不愿啊。
“你给老子站住!”章炳望对章无心的无视深恶痛绝,愤怒让他来不及细想曾经懦弱的大女儿为什么会一夕之间变的如此强硬和可憎。
章无心眼神示意紫姑姑先扶轩辕敏回房这才说道:“有事?”她就没打算走。
“有事?你居然还敢问我是不是有事?你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你有没有教养!”
她什么都有还真就没教养,有教养的都上天堂了,下地狱的能是什么好教养的?“没事我回房陪娘休息了。”
“你给我站住!”章炳望气急攻心,双眼赤红,思维混乱的开始找武器。身边儿女成群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承担他怒气的,只有章家最得宠的二夫人努努嘴怂恿着一名小厮递上了茶壶一只。
将一切看在眼中的章无心感觉厌恶:“真若有事你可以跪着提。”众所周知章炳望爱面子,今天她连里子一起帮他卸咯。
“你个混账东西,你有没有礼义廉耻?你这个有违人伦的孽子。”抓着茶壶章炳望毫不犹豫的出手,灌满热茶的壶朝着章无心的面门飞去,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可见章炳望是真心想砸她的。
章无心凌空一抓,茶壶正好捞到手心中,一秒没迟疑她又砸了回去,吧唧一声将递茶壶的小厮砸了个仰面朝天,滚茶正好烫猪头肉。让他识人不清,认脑残当老爷。
章炳望娶了六房太太,膝下七子五女,除了轩辕敏是正妻,其它五房都是冠侧妻的名号,皇室都只有一名正妻,两名正妃,她章炳望就敢这么不顾礼法嚣张的不给皇家留一点情面。
现在权利被挑战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写呢?晚了!
什么时候她身手变的如此利落?章无心的嚣张让章炳望蒙在原地,眼睛瞪成铜铃,难不成自己这大女儿以前都是装的?不敢相信章无心还敢跟自己动手,反了反了,天是要塌了:“你想干什么?你大逆不道,天理不容。”
她没有站着被人打的爱好,当年鬼使的鞭子她都敢抓,区区一介凡人,她没砸的他满头血他都该酬神了。
“你想对我干什么我就想对你干什么。”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还敢嚣张,他以为他爸是李刚啊。
“今天我就打死你!”章炳望火山爆发男人气概迸发,彻底失去理智,踢开身边哀号的小厮,居然不计形象的搬起了花圃中的花盆,他是铁了心决定把章无心砸死算没生过这个女儿。
章无心笑看章炳望的狼狈,一颗棋子已经摸上了手:“打死了我,我整出来的烂摊子你有本事收拾吗?别忘了我得罪的是程家堡。”
章炳望搬着花盆定在半空中,脑子被章无心的话劈成两半,愤怒让他忘记了当前最重要的问题,差点酿成大错,章无心就是要死也得死在程之浩的手下,以死谢罪。若是她死在章家,那章家就彻底没了筹码。
“你的意思是你能平息这件事?”
章无心收回了棋子:“你解决不了的事情不代表我解决不了。”遇事就会勃然大怒,即使她不出手章家也注定败在他这一代。
章炳望冷笑的说道:“程家堡工农商无一不涉猎,更掌管着盐商、运河和制冰产业,势力覆盖十六国,皇室都不敢惹他,他动根手指头就能将天下任何一派碾死,你有什么本事承担程家的报复?”
章无心讥讽的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资源就是财源,掌握经济命脉就是掌握了国家的脉门,程之浩确实有经商头脑,如果不是要易主章家,其实嫁进程家堡不是件坏事。
至于他热爱杀人这一点……也是她的爱好,正好志同道合。
章炳望哼一声缓和了情绪:“你最好是有办法,不要空口白牙的说大话。”
“我有一个要求。”当当当当,重头戏登场。
“事是你整出来的,你还敢提要求?”章炳望瞪着章无心理所当然的脸,突然恍然大悟。她故意的,章家今日的处境一切都是她早就设计好,她有后招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所以才敢提要求。
如此歹毒她的要求是什么?章炳望突然不想听也不敢听。
“我让你嫁给程之浩是为你好,你狗咬吕洞宾,我就看你怎么死。”
嫁给魔头为她好,他良心昨晚上拉肚子拉茅坑里了:“你最好祈求我好好活下去,如果我死也会拉章家陪葬的。”
怒:“章无心!”
笑:“我要章家的账本。”
吼叫声还在余音绕梁,章家人都惊呆了,嘈杂归于平静,闹剧终于算计,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章无心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要章家的大权,她要夺权!这么赤裸裸的直白,毫无隐藏的野心,贪婪的让人害怕。一场退婚就能扭转乾坤,如此的心计多么可怕,章无心懦弱十三年突发的狠毒,如此的隐藏多么骇人。恐惧如藤蔓飞快的爬上每个人的心间。她——是个魔鬼。
“你妄想!”章炳望最终搬起花盆砸向章无心,而章无心手中的棋子弹无虚发的飞了出去,陶泥盆子在半空中爆裂开来,棋子完好无损的插入木柱,泥土石块无力的垂落淹没了章家人的心,一个魔鬼还是一个会杀人的魔鬼,章无心何时会了功夫?
“那你就自己玩吧,我不奉陪了。”不听话的傀儡她没心情扯线,看烂泥被践踏也是场好戏。
她要有内力这颗棋子就赏他头了,话那么多,咋呼了一个小时还没咋呼完。
“把人给我拦住!”章炳望慌了,前狼后虎让他腹背受敌不知该如何抉择。
章无心冷眼横扫,谁敢拦她,章家人都是商贾人,会点拳脚功夫也只能防身,刚才章无心连手都没动就碎了花盆,那颗渗人的棋子提醒着所有人招惹她的下场,而她杀人的眼神根本就是望着章炳望的脑袋。
章炳望被章无心的冷眼看的渗的慌:“收拾该你收拾,你休想看到章家的账本,不然我就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