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终于汹涌的夺眶而出,她无措的咬着苍白的唇瓣,直至发红渗血,脸上是楚楚动人的可怜。任由无声的泪水淹没视线和双颊,她再也忍受不了眼前的一切。痛苦充斥着七窍快将她灭顶。
这些日子她被人绑架,吃尽苦头尝尽侮辱,半路自己历经千辛万苦的逃了出来,四处躲避惶惶不得终日,为了掩人耳目还故意弄脏脸和全身,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穿过一天的干净衣服却还是躲不开齐夏国布下的天罗地网,好不容易盼来营救的人马,不想要面对更加的不堪。
“再叫老娘先把你拾掇了。”
轩辕无心凶神恶煞眉目似鬼魅阴阕,将白圣女的小脸吓的煞白。所有人都在救她,她居然还不停的尖叫来捣乱次序打乱战场。看着那张详装无辜的脸,轩辕无心冷眼说道:“来人,把她捆了丢马车上。”就是这个愚昧的女人毁了她的婚礼,现在又不遗余力的开始摧毁这场战斗,纷乱时刻她难道还想坐八抬大轿逃命不成。
轩辕无心活的太长也看过太多眼泪,厌烦女人用泪水来换取同情,如果哭能解决问题,那世界上就没有面对这两个字的存在了。
白圣女确实历经了些许磨难,她可以悲伤可以不忿,但是她不能不顾救她性命的人的安危,太过自私就如轩辕敏一样。
面对轩辕无心下达的命令小魏躲到了一边,他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疼,被白圣女尖尖十指挠出了一道一道的血葡棱实在让他难堪,被敌人砍上两刀那是光荣,被女人挠算怎么回事,说到底小魏也再也不想靠近白圣女,这个简单而艰巨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程之天的头上。
轩辕无心看着瑟缩的小魏冷笑一声道:“舍命相救还落地如此下场,活该你受罪。”
小魏只能暗暗苦笑,无言以对,不敢直视轩辕无心照过来的眼神,默默调开视线恍若什么都没有听见。
白圣女被程之天五花大绑的丢进了花轿之中,身轻如燕的跳到轩辕无心跟前拦住她的去路,双眼炯炯的问道:“你跑不跑,不跑等着送死是不是?”程之天见不得轩辕无心不要命的攻击,看着她在刀剑利刃的方阵中闪躲扑杀,他的心会随着每一次的交锋跳漏一个节拍,轩辕无心已经成为解开他心结至关重要的人物,所以在他弄清楚这是为什么之前她必须得好好活着。
轩辕无心诚恳道:“这话在开战之前,你应该说给你自己听的。”莽撞是一种人格缺陷,程之天还没长大。没有多语,她还有和东南西北并肩作战的任务需要完成。
程之天好不容易逮住轩辕无心,哪里会再放她进敌军之中去送死,因为太过焦急,不由跟着飞身而出,然后一把握住了她因为奋战而舞动的手腕,这一握之下让敌人有机可乘,两人头上立刻是十几把钢刀齐齐砍来。
程之天反应尚算迅速,横扇弹回去一半的攻击,而另一半的攻击被轩辕无心用绿剑一剑斩断。
不由瞪一眼眼前光会坏事的笨蛋。
战场上分分钟都是制胜关键,稍有疏忽,形势就会逆转以致一发不可收拾,程之天贸贸然的举动惹恼了轩辕无心,绿剑唰唰上下两下,让程之浩的两条裤腿变成了一片破布,两条刺白白的大腿现了原形。裤带裂成了三截,无法再覆在他的腰上。
程之天暗自在心底惊呼一声,滚到一边去手忙脚乱的提裤子,耳根都窘迫的通红,恨不得对轩辕无心破口大骂,可话到嘴边吐不出来硬生生的再憋了回去,浑身跟煮熟的虾子一样艳丽。
小魏冲上来接力和轩辕无心两人背靠着,第一次的合作却默契十足:“主母,三少爷说的对,现在情势紧迫,我们不能恋战啊!”主母是很勇猛,也很厉害,但孤拳难敌乱掌,在敌方的人海战术之下,不被砍死也会被累死了。
小魏面对看不尽的敌人很是愤慨,真不知道左烈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能放进来这么多齐夏国的士兵,一波一波没完没了,好像乡井村就是齐夏国在左烈国的驻军营地,层出不穷的人头冒出任君砍切,这哪里像是要绑架一个女人,根本像是要来他国宣战的。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后有穷追不舍的贼寇,你们带着我的嫁妆连落荒而逃的资格都没有。”会听劝的轩辕无心就不是轩辕无心了。
“那我们就放弃主母的嫁妆。”钱财乃身外之物,小魏表示视金钱为粪土。
听他放屁,轩辕无心想泼小魏一盆狗血,拿别人的钱大方,他倒是不手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钱都没有了,你活着还有意思么?”好不容易发回财,还没一炷香时间就破产,那她轩辕无心干脆改名叫散财童子算了。
小魏痛苦挠头以至于不能专心御敌,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吗?主母的话乍听之下确实有理,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来不及细想。就感觉到轩辕无心出手借着他的肩头飞身上了已经没有马匹牵引的马车。
“程家堡儿郎听命,今日我们奋战是为了活下去,虽然生命很重要,但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是自由!那就是尊严,我们骄傲,我们是程家堡的队伍,我们体内流淌着不屈的血液,我们的战场上只有战死,没有退缩,所以我轩辕无心用程家堡主母的名号在此立誓,今日一战至死方休,必若有叛逃杀无赦!”
轩辕无心的说辞随着轻风飘散到每一片角落,激昂的陈词盖掩过了对战的喧嚣,程家堡的儿郎们群情激奋,热血喷张,年轻的生命燃烧起耀眼的光芒,疲惫的身影如注神力,这一仗他们势在必得!
“你可以去当说客了。”程之天绑好裤带,长裤成了短裙露出光滑亮洁的两截小腿他也不在意,丢脸在死亡面前显得微不足道,更因为轩辕无心的一番豪言壮语,程之天稳定了杂乱的心思,跟着她的豪恣意气风发。
“我当说客,你不觉得大材小用吗?”轩辕无心笑看程之天的冷静,好像他在一刻间有了成长。
“难不成你还想当皇上?”程之天斜睨她的嚣张,居然在此时此刻觉得她嚣张的很有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