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大老粗怎么就被主子看重了呢?此人不知道感恩戴德也算,都穷途末路了还挑肥拣瘦不知好歹。
“程堡主,程堡主……万万不可啊。”吴德光突感腿软,身不由己的再次扑到在地上,好像声音大点就能把已经离开的程之浩给叫回来,当朝将军就这样给没有任何官衔的商人一次又一次的下跪,毫无形象可言。
袁昶急吼吼的给吴德光施压:“大男人有点担当赶紧选一个,是要吴言志流放边疆一双儿女进程家堡,还是吴志言丧命一双儿女进军营?”他除了不行、不可、不能就不会换个词语吗?直接答应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破事。
吴德光最终顶不住重压,终究是选择把自己的小小儿女送进程家堡给主母当奴仆。
袁昶帮吴德光接好了断腿,打好了木板送他出堡的时候还宽慰的说道:“你啊,就知足吧,我们家主子对你算不错了,你得罪的是钟南翁又不是路边的小猫小狗。”
杜达临走之前找到程之浩,因为他还有些事情没弄明白,所以在前去洗濯国前希望能问出点名堂。
“主子为了笼络吴德光所以将他的大儿救下是一计妙招,但是将吴德光的大女儿和小儿子送到主母那去属下总觉得担心。主子你想,主母毕竟是皇室公主,就怕以后帮的不是程家堡而是左烈国。”
“你以为她在意轩辕文吗?”她是他的女人,就只能在意他。“给她配点人,不能太强也不太弱,恰到好处不过是免得皇上起防心,而且无心也需要有人伺候,不能总是让紫姑姑担待着。”
“主子如此为主母着想,可人不一定领这个情。”
“什么时候你也跟堡里的丫鬟学会嚼舌根了。”程之浩笑看一向稳重的杜达,看来他虽未和无心多加接触,在外也听了不少的流言蜚语才是。没想到无心已然这么出名,看来未来的日子可要好生看管,别不小心被人给拐了去。
杜达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只有在程之浩的面前,他才会显现出十九岁少年该有的羞涩,知道接下来的话不该自己问了,杜达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程家堡。
送走了吴德光,程之浩把程之翰叫到了跟前,着意程之翰将吴志言待到边疆去,和图兰一同调教。
程之翰倒觉得奇怪了:“大哥这么看重吴家小儿?”在别人眼中流放边疆或许是罚,但程家堡的人心中透亮,这明明是变了方的培养战场好手。
程之浩未多语,只道:“尽你所能便是。”
“二弟明白,不过朝中对吴家还有什么安排吗?”
“吴家大女和最小的孩子送去无心那里了,我想让她调教。”
“老皇帝知道这件事吗?”
“黑鹰传信去了皇宫,明天他就会知道。”
“老皇帝想的深远,如果知道大哥把吴家小儿女送给大嫂,未来肯定会用吴家和大嫂来对付程家堡。”
“有何不可。”这个是人才辈出的朝代,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程之翰玩世不恭的挑眉:“那还真是教出徒弟打死师父啊。”说完嘿嘿一笑,盯着程之浩看。
“作何发笑?”
“以轩辕文的脑子他肯定觉得,大嫂可谓是难能可贵的人精,又是皇室之人且现在还是大哥的正妻,将吴家两儿送过去大嫂培养,既巩固吴家在朝中的地位,也起钳制程家堡的作用。但其实不然,听大哥的语气便知大哥的心思,大嫂绝对不会帮轩辕文培养人来钳制程家堡的。恰恰吴家人将来还势必会帮程家堡钳制朝廷,大哥你说我说的对吗?”
大哥早对大嫂动了真情,从今往后肯定会加倍对大嫂好,用程家堡的把大嫂的野心养大,大到一个左烈国根本满足不了大嫂的玩心,到时候还怕大嫂跑回左烈国去帮轩辕文的忙吗?
大哥真的很坏很坏,不但脾气坏心眼还不好。这样的人才配为程家堡的当家,雪冥大陆的一代枭雄。
“别把你心思用在我身上,多用点在女人身上,主母已定下一个成亲的就是你。”
“打住,大哥,我才二十岁,年纪尚有还有大好天地等我游戏。”
“你这话不应该跟我说,在堡内的日子老实点,不要勾起你大嫂的好奇,不然说不定明天就有女人送到你床上了。”
“不会吧,大嫂真这么快就把心眼动我头上呢?”程之翰嘿嘿一笑,俊俏的脸更显魅惑,显然对轩辕无心打他主意这件事很感兴趣,以一敌百的乡井村之战他没能赶上趟,往后的趣事,他可不能落下,势必要参一脚才行,程之翰笑的畅快,突然觉得活着真是一件何其美好的事情。
出鬼林的路上吴德光在马车中冷静了下来,细致的想着程家堡发生的一切。
今日受程之浩恩泽,他日若是朝中变故,他就得还这份恩情啊,他手握兵权却要受制于程之浩,他这个将军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忠良之心,如何能对得起左烈国,如何对得起当今圣上,又如何对得起身上的麒麟补服。
将来皇上想重任吴家压制程之浩,到时候程之浩也会让吴家对抗皇上的。况且现在程之浩还让程家堡主母调教自己的一双儿女,虽然轩辕无心是皇家人,可她也是程之浩的正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别说轩辕无心只是皇上的侄女。再等几年皇上就老了,这天下也早成年轻人的了,那时候他的儿女也早成别人的了,这些变数说不定就是灭国的根本。
吴德光被自己脑中无端跑出来的灭国两个字吓的跳了起来,人窜起来撞到了马车顶棚,然后钻心的疼从断掉的腿上冲上了头,人顿时痛的在马车里到处打滚,算了、罢了,此事还有几年时间,不想也罢,不想也罢了。
吴德光这边出了鬼林,丞相府内不多会就有探子回报。
“丞相,吴德光前几日去求见了程之浩,今天出的堡,现在直往将军府赶回。”钟南翁的爪牙在跟踪吴德光多日后回丞相府禀报。
钟南翁坐于高堂之上,搓着套着玉扳指的手,脸色阴气沉沉,思索片刻拍桌而起:“他去求,我不会去吗?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