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浩知道那种痛,在失去父母之前程家的人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矛盾,也正因为程家人的相亲相爱,所以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更加痛苦,而无心的娘虽然活着,可在无心的心中她的娘应该已经和死了差不多。
“去把人找来。”程之浩没有犹豫的开口,他想见无心,立刻、马上,不愿意她一个人面对悲伤,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所以他可以安慰她,可以疼爱她,也可以极尽所能的对她好,谁都不能有半点异议,包括老刑在内。
老刑可以说是看着程之浩长大的,明白他这么坚定的语气代表着什么,于是不再有为难之心,只回到:“是,主子。”刚要迈出脚步又听到身后的程之浩开口。
“老刑,你让人给无心换座宅子,我不想她再住在那里。”今天在雅风阁发生的种种,是对无心的伤害,他不希望她还住在里面会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
“不知主子觉得换到哪比较合适?”主母住的地方离主子远,这是主母要求的,但离主宅越远的宅子就越简单。除了雅风阁尚且算的上好一些,旁边再没有宅子可以相媲美。
程之浩也想到了,斟酌片刻:“五天之内再盖一座,这几天她若愿意住在雅风阁就住,若不愿意就让她搬到我房里去。”
“那主子你住哪?”老刑对程之浩的大方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书房。”
老刑活了半辈子没见过有男人会为了女人这么不惜代价的。不由感慨红颜果然是祸水。对轩辕无心的存在有了稍许的戒心。
老刑再次抬步,程之浩再次出生:“对了,你忙完以后去让之翰猎两头剑齿虎当送给无心的礼物,她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程之浩面对轩辕无心的事情好像总是不能干脆利落的处理,因为怕做不好,所以显得手忙脚乱。
老刑已然麻木,脚停在半空中。等着看他家主子是不是还有话说,果不其然程之浩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这些都准备完了后,你再把程家堡的产业都改成无心的名字。”
无心没有安全感他就给她安全感,她要银子他有银子,她想玩他找东西给她玩,不惜一切代价,只要她能卸下重重心房,能发自内心的笑,就够了。
听到程之浩这话,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老刑都大惊失色,单腿站立的他一个不稳,差点当场扑街,嘴张张合合好半响说不出话,心中不断咆哮着主子这是要逆天了啊!
程之浩能说出这么重要的决定,那就是他主意已决,老刑拿逆天的程之浩没有办法,最终只能怏怏然的在湖心边找到了轩辕无心,他那张从来不喜形于色的脸,第一次有了不爽落的表情。“主母,主子请您过去一聚。”
轩辕无心正在用生平不多的好奇心打量程家堡,看苍茫大地见突起的程家堡如何巍峨雄壮让天下人敬畏,突然身边冒出老刑来打扰她的雅兴,所以兴趣缺缺的问:“上不沾午膳,下不着晚膳的,有什么好聚的,喝下午茶啊?”大家又不是英国人,搞这么多花样干什么?轩辕无心刚在轩辕敏那讨了一顿无趣,一肚子的气不能撒只能咽,此时此刻她谁都不想搭理。
“主子知道主母辛苦,所以特地准备了别致的礼物相赠,主子说了,主母一见绝对喜欢。”能不喜欢吗,程家堡啊!十六国都费尽心思想将其收入囊中,现在居然轻而易举的送给了一个女流之辈。
程之浩虽然是老刑的小辈,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俨然成为一代雄霸,他不再是一个娃娃,他的决定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撼动的。
而老刑自知老了,把程家的孩子抚养大就是他这辈子最大心愿,当年他找到程之浩的时候,那小子正和一群野狗抢一碗肥肉,两只手臂都被野狗叼着他却视若无睹,只将咬着肉的狗的脖子一脚踩断,然后从死狗的口中扣出肉丢回碗中,老刑当初看到这一幕就惊觉程之浩绝对非池中之物,若是加以培养必能成大气候。不过后来程之浩报了仇也不再食肉,而老刑也心安理得的借口要当程家堡的管家退隐了江湖。
轩辕无心只当老刑在讲笑话,这天下还有绝对的事情吗?
程之浩殷殷期盼的等着轩辕无心,他想看看她,不需多说什么是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好,有没有难过,如果她想哭他不介意为她擦干眼泪,如果她累了想找一个肩膀靠一靠,他正好两个肩膀都有空。
他可以抱着她让她冰冷的身子暖和起来,不会让冰冷钻进她的心拔不出来。可是世上的事的总是事与愿违,程之浩在等待轩辕无心的时候却把白圣女给等来了。
敞开的房门本来是为无心所开,但现在却方便了狂蜂浪蝶登堂入室。
白圣女挎着篮子,娇羞的站在门口,表情十分暧昧的说道“堡主,打扰了。”
程之浩看着白圣女脸上渲染上的红没有表情,她不是应该在客房养病为何总是频频出现在堡中,待会让袁昶把她反锁起来,免得出来惹人厌烦。
“白小姐有什么事吗?”程之浩有些不悦,盯着白圣女不请自来的脚步,那么自然而然的迈进了房门,谁让她进来的?
“堡主,我给你送些小食果腹,看您平时忙碌的时常不能按时用膳,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总不能在堡内白吃白住,所以做些上手的小食还不知道合不合堡主的口味。”白圣女走到桌边放下手中的篮子,今天穿了一身翠绿的衣裙只为在秋天一片枯黄的颜色中脱颖而出。
他刚吃过饭,很饱非常饱,再吃就只能吐出来了,程之浩凝眉用眼神表示不满。
可是白圣女正低着头忙着布食,小手不停的从竹篮中取出若干盘盘碟碟,没有接收到程之浩的不满,盈盈带笑举起筷子,夹一块凉菜柔情似水的说:“堡主你尝尝这刀耳片,脆骨干爽,耳肉软绵正好下酒。”
程之浩浑身是气,用内力挡住了白圣女前行的脚步,冷漠拒绝:“白小姐请回吧。”
堡内是人都知道他吃素,但无心却是第一个瞧出来端倪来的,她对万物都不在意,但其实她的心细是无人能比,而这个白圣女看似善解人意,却心怀叵测,真是虚有其表让人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