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转过头看向冥夜,咧了咧嘴:“我被捉的时候你也在,竟然没有禀报她吗?冥魅不是还给她送信了吗?”
冥夜的表情有些闪烁,“那天主子从王府离开就被宣进宫了,一直都没出来过,这几天我们一直在找你,直到你醒来,我才收到冥魅的恐吓信,说你在他手上,让我转告主子,只许她一个人前去救你……可我没说,销毁了字条,便去叫上冷寒步飞烟一起去救你!”
这冥夜说的话很是奇怪,里面有很多疑点,冷笑道:“为什么不告诉你主子我出事了,想必你进宫很简单吧?”
“这段时间女皇盯得她很紧,丞相也死咬着她不放,而杜皇夫一直跟在她身边,我不告诉她是不想她分心。”
“你还真是体贴啊!”
冥夜没有说话,月璃又问了一句:“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任由我被捉走,还有你知道他们来捉我时,为何不通知冷寒步飞烟来保护我,反而拉着我跑呢?”
冥夜明显的颤了一下,开始了不言不语,显然是不愿意说。
呵呵,选择沉默是吗?
这些事情,总有一天她会搞清楚。
冥魅冥夜,两人似乎还有着某些联系。
而冥魅,现在是为谁卖命的呢?那以前让他经历那些事情的主谋又是谁呢?无论如何,能让一个内心只有主子的人,变成如此坠落的模样,是很残酷的。
到了府外,冥夜只说了一句:“不要妄图对冥魅的事情好奇,不管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变了,你已经够麻烦了,不要再掺入更麻烦的事情中去。”
说话,他就消失在原地,无踪无影。
回去之后,初尘和一众男侍都跪在地上泪眼汪汪,“王爷,您可回来了!”
准备好沐浴用品后,当月璃说不用他们伺候后,初尘的脸色变了变,其他的男侍的神色也不太好看,尤其是红衣和绿遥,居然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在沐浴更衣后,初尘满脸愧疚,苍白着一张小脸向她请罪:“王爷,幸好您平安无事,不然初尘万死难辞!”
月璃心中泛冷,接连出事,她不由得怀疑这个初尘有大问题。“以后你就不用跟在我身边伺候了。”
初尘脸色变了变,哀声求道:“王爷,初尘知道错了,我不敢奢求太多,只要能继续留在王爷身边伺候就好……”
“我又没赶你走,你以后就跟着凌皓月吧!”这俩人关系不是很好么,不责罚他不赶他走已是底线了。
红衣语带哭腔地道:“王爷,你也不要我们伺候了吗?”
绿遥更是哀声求道:“王爷,我们做错了什么,惹得王爷不快?请王爷不要生气……”
初尘似乎凄苦的一笑:“王爷,你始终是不相信我?本来,在王爷的心中,初尘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是不是?”语气中的自卑,毫无保留地透了出来,听在她耳中,又是一阵酸楚。
但她本就是冷情的人,而以前的上官月璃也是冷酷的人,犯不着讨好这些人,而她要做的是,要根除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将她玩弄在鼓掌之间。
就连冷寒冷清步飞烟北堂悠然等人,她也存着征服的心思,一但征服了,就没有精力放在他们身上。至于凌皓月她更没了心思,感觉神马的,也懒得去理了。
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多愁善感了?话说回来,也不知怎么地,她竟能深切地感受到别人的心情,也许这才是让她心软的原因吧。看来,有的时候还是应该强硬一点啊,不然,到哪里都被人吃得死死的,这种感觉可不好。
府里所有护卫黑压压的跪下一片,初尘跪在最前面,冷寒步飞烟也跪在两边请罪。
准备好饭菜,红衣和绿衣焦灼不安地望着她,又看向初尘,而初尘紫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则一直一脸渴望却又不敢说地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你们都起来吧!冷寒步飞烟,过来陪我一起用饭。”
初尘又带着期待的目光瞅着她,让她心里毛毛的,心又软了:“过来伺候吧!”
初尘脸上立刻露出欢快之色,拿起一双筷子为她布菜。
他身为王府总管,掌管王府的所有事务,权力不可能说不大,但目前还没有能替代他的人,月璃想了想,就让他先干着,如果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用完饭休憩了一下,正睡得晕乎乎的,在有人推开门时,她猛然睁开了眼睛,防备地盯着来人,红衣似乎吓了一跳,禀报说凌皓月这几日一直在外奔波,听闻她平安归来后,就赶回来见她。
他又来做什么?潜意识里,月璃不想看到他。他如一根芒刺在喉,让她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想到他那绝美容颜和优雅的气质,此刻的自己衣衫不整,也太没有形象了。
红衣似乎看出她的不自在,为她换了一件稍正式的衣裳。换好后,绿遥将凌皓月引了进来。
凌皓月的肚子已微突,仿佛弱不胜衣的感觉。整张脸也显得越发清瘦了,却依然眉如远黛,眼如春日,俊秀而绝美。
他不夸张,不骄燥,不蛮横,不幽怨。向她展开一抹春日般和煦的微笑,向她行礼道:“见过王爷!欢迎回府!”
那从容的神情,仿佛她不是失踪三天,而是只是出去游玩了一下,让她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巴不得她回不来,一点也不在意她的生死。
怎么说她也是他的衣食父母,他目前的庇护者,怎么能保持这样的淡然呢?
似乎看出她的不悦,凌皓月扬起一抹比桃花更美的笑意,胳膊动了动,却依然没有什么动作,心情从激荡不已到平缓无声。
“你能平安无事……太好了……”他的声音竟然发颤,是激动,还是害怕。
他似乎极是不愿意让人看到他失态的样子,转过脸去望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过身后,淡然而温和地开口道:“我已禀报母亲,她会去弹劾丞相私开楚馆,意图行刺王爷,为王爷出这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