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紧盯着上官月璃,带着内疚带着无奈,又带着伤痛:“月璃,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威胁到我的,只有你……”
上官晨曦的声音,响在她耳边,格外清晰。
那些刺客要掳她,是为了拿她威胁上官晨曦,真可笑,也太小看她了,她好歹也是个王爷,是这国家的天命之人,就只配用来威胁上官晨曦?
那些人动不得上官晨曦,就将矛头指向她,就仅仅因为她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就成了她的弱点?
不,等等,上官月璃向来是稳重之人,按理说定会沉着思量,不会慌乱,可是在这件事上却乱了分寸,便问道:“皇姐,你跟杜清冥之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我才受他威胁?”
她摇摇头,眼里一抹沉重:“我跟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只是被无辜牵连……”
原来,她当了两人之间争斗的炮灰啊!
“你要沉得住气,只要你对我的事置之不理,让他们觉得我无足轻重,他们就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而且皇姐那么忙,就不要操心我的事了吧!”
上官晨曦抓住她的手,紧紧压在心口,淡雅清冷的脸庞瞧着她,喃喃道:“我又怎么能对你置之不理……我一听说你出事,我的心就乱了……对不起……知道你曾被冥魅捉去,我很后怕……我不能让你有任何的危险,即使有冥夜的保护,我也依旧无法放心,以后你不用隐藏实力了,只要能脱身,不管你露不露了……”
月璃望天,她不想隐藏的,只是没有施展的机会。
不到逼不得已,她是不会出手的,可是好像没有非逼她出手的机会,如果提前出手,又觉得太浪费了,会少听很多信息。
“你和杜清冥是怎么回事?”
她漂亮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却凝重了眉头,想了半晌才开口:“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不知他为什么会对我有执念,用尽一切手段逼迫我娶了他,毁了他的一生也让我坠入地狱……我一直冷落于他,不在是忙钱庄的事,就是在你这儿……他自然不甘心,就跟他娘面前搬了是非,引得她们对付我……他明明将钱庄的帐簿和官员名册拿到了手,却没交给他娘,反倒用来威胁我与他好……”说到这里,她眉头皱得死紧。
“我为安抚他,假意跟他周旋,争取时间夺回帖薄和名册……”
“那东西那么重要吗?怎么会落在别人手里?”
“上面的字迹是我亲笔所书,月璃,杜清冥他不是寻常的男子,你莫要再招惹他了……我如今受他胁迫。”
那他应该爱着上官晨曦吧?得不到,所以宁愿毁掉,不但毁掉上官晨曦,更连她一起毁掉。
“你永远想不到他有多么狠毒,就像女皇让不得周国,我让不得其他姐妹,而他却让不得你……他不想让你活着,你可明白?”
“……”实话是不明白。
“他与我太像,都是偏执的人,无论狠毒、身手与计谋,他都不在我之下……如今我的把柄落在他手里,他并没有交给丞相然后呈给母皇,只是用来胁迫我陪伴他左右,就这一点来说,他算是对我有情……可是,感情的事又岂能勉强?”
之后,上官晨曦送她回去,突然下起了雨,而且越来越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马车停在王府门口,上官晨曦递过油纸伞,送她下了马车,将她送的花灯放在她手上,冷寒也伶了一个。刚踏入大门,一个银白身影湿答答地站在她面前,单薄的衣服似冰冻般贴上他的身,挂着月光的绝美容颜,正流淌着雨水,显得有些狼狈。
他不是回雪狼族了么?为何在门口淋雨?
北堂悠然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打伞?
该死,上官月璃暗骂一声,拿伞迎了上来,拉着他进了屋子,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丝热气。接过冷寒递来的手帕,擦上他的脸,埋怨道:“你没事淋什么雨?凉快啊?”
北堂悠然一言不发,就那样怔怔地望着她,任由她擦他脸上手上的水珠,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
半晌,他才幽怨地垂下眼帘:“我特地赶回来……”
她的手一僵,心一颤,“你赶回来做什么?”
他眉头紧皱,扬起一抹酸涩地笑,“只因,我想和你一起过花灯节……专程赶了回来……而你……”
“你又没说要一起出去!”
他有些着急,“我没说,你不会邀请我吗?我一走那么多天,你从来没想过要找我吧?根本就是你无心,你以后不要再见上官晨曦了,她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你想回来不就回来了么,再说,我也找不着你啊!”
他眼里一喜,“你真的想过要找我?”
她还能说什么,为了能平息这无谓的话题,只好点头。
“哪,这个花灯送给你,你……”面对这样的北堂悠然,她非常不习惯,她还是想看嚣张强势的他。
他的唇覆上她的,薄凉的唇却带着灼人的烫意,他贴近她,身上的寒气将她冻得一个哆嗦,他缓缓离开,美眸直直地望了她好久,叹气道:“我去沐浴更衣。”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进了她专用的温泉,她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一会儿听到撩水洗沐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北堂悠然在里面娇柔唤道:“我没带替换的衣裳……”
该死!那他岂不是一丝不挂地她的温泉里,随便捻过一件袍子掀开毡子进去,渺渺雾气中,一抹纤美的身影,乌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肩头,黑与白给她刺激不轻,她脑海中盘旋着他绝艳的风情,心里痒痒的。
她好不容易将心思收回,告诉自己不能被他那丁点美色所迷,将衣服递给他。
她拿的是银白色的里衣和淡青色的外袍,北堂悠然转过脸来,这里面仿佛太热了,不然她的脸怎会发烫,他瞧着她,淡问:“要不要一起下来洗洗,你都出汗了!”
一股气血上涌,她忙转过脸去,绝不再看他第二眼,手中衣服晃了晃:“拿好你的衣服,我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