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贵嫔愣了半响,见他含着笑意,却是若有所思的神态,不由轻声道:“皇上可是在笑嫔妾傻?想这些无边的事情,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适耀微微一愣,脸上没有丝毫不悦,轻抚住她的肩膀:“朕只觉得玉洛坦率可爱还心地善良,自己近日多难事事不顺心,还要处处为他人着想,真是难得。”
他们静静不语,只举目凝视着室内的烛影摇红。半响适耀方才缓了口气,轻叹一口气道:“朕已经吩咐太医好好照顾你的身体,也不用想太多,过二日再来看你吧!”
洛贵嫔在一片跪安声中看着适耀头也不回的离去,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才怔怔落下泪来。“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情深意长,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她口中喃喃念着,躺坐在床上,目光所及不过一室奢华,金甍琼闼,玲珑轩窗。屋内燃烧过如意香,这种往日她钟爱的清香,现在却引起她心中的沉闷气息。
神色越来越暗淡下去,蓉喜端来一碗药上前道:“娘娘,先将这药喝了吧!”浓稠的墨色药汁,一口饮尽。药是极其的苦涩,流到心中却感觉到甜,原来她心中的恨太浓太烈。想到此不由哀惋,看了看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棱投进的明媚,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蓉喜笑盈盈得接过空碗,洛贵嫔看着她笑得灿烂的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蓉喜迟疑了很久,突然就开了口道:“娘娘,皇上真的如娘娘所言,回过养心殿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洛贵嫔手抓紧了身上的被子,上面细丝绣成的花好月圆图案纠结在一起,眼睛专注的看着窗外。心情,明媚。抬头脸上泛上冷笑,那笑笑得蓉喜的内心都冰凉彻骨起来。
瑾颜醒来天色已是微明,她独自在床榻上,并不见适耀的踪影。适耀离开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只是派人来传了句:夜色已深,皇上有政务处理,请皇后娘娘早点休息。瑾颜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从某种私心来讲,这也是她希望的结果。
那对龙凤红烛已经烧尽,窗外的黑色让明媚娇艳的蓝天替代,浮云片片,这是瑾颜嫁入皇宫后过的第一个清晨,却注意波澜不定。守在殿外的宫女听到动静后,捧着洗漱用具和衣物鱼贯而入,首的竟是惜晚姑姑。瑾颜心中疑云重重,还是恭敬的唤她:“惜晚姑姑。”
惜晚领着人跪下行礼道:“太后娘娘吩咐因坤宁宫还没有派管事姑姑,今早由惜晚侍奉皇后娘娘更衣。”说罢与知意一边一个扶她起身。
任由她们梳洗罢了,瑾颜坐在巨大的铜镜前看着镜中人,已换上大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罩了银凤翎羽长披风,头戴紫金翟凤珠冠,垂下几串细碎的红宝石,发髻上的一支珍珠翠玉赤金如意簪,通体纹饰为荷花、双喜字象征多子多福、如意双全。更衬得人眉目潋滟,丽质天成,明艳不可方物。
知意正为她在眉心点上一朵海棠细珠花,门外突然响起了连串的脚步声,就听外面有人通报声响起。
“皇上驾到。”
瑾颜回头看去,正进门的适耀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愁闷,他的嘴角深抿微弯着,仿佛遇到什么难言伤心之事。
瑾颜脸色微微一变,低头寻思,只道是为昨晚之事,也没有多问。只是朝他笑开去,柳眉皓齿,丽质天成。“皇上怎么现在来了?”站起身行过礼后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