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低眉苦笑道:“未落人家!我们现在只怕比未落人家都不如,未落人家还没被如相当成眼中盯的份。”停了停继续道:“奕贤也是倒霉,本来太后还是想保她的,可是太后与皇上越来越不对,为这件更是水火不相融,终不是亲生母子,到底不如一脉相传来的亲。皇上最后还是听了如相的提议,允许了这件事。”
瑾颜起身推门而出,清若叫住她道:“天都黑了,你这是要去那啊!”
瑾颜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深深吸一口气,道:“我要进宫请求皇上收回旨意,奕宸去了,我要保护他的妹妹。”
清若寥落一笑,良久发出一声幽息的长叹,道:“别人也许可以,阮奕贤却是不可能,只因她是奕宸的妹妹。你与皇上之间,别人不知道,你与我却是明白,终是因为奕宸而起,”随即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坐在软椅上道:“想必你也清楚,父王病了,你回来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皇上不允许,也是这个原故。难道今日这么明显的求情,皇上心中会没有刺。你这样去,只会将奕贤推入更加可怕的地步。”
“那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奕贤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任由我们让如相这样欺负。”瑾颜低声亦是凄楚相问,心渐渐不安定起来了。
“这也是没有法子,奕贤并没有太多意见,难为这个孩子,小小年龄却要受这样的苦……都怪我们不好,让她也跟着受累……难为她懂事。”清若说到这儿,再也忍不住呜咽如诉,渐渐说不下去,只是低头小声地哭着。
瑾颜听完眼色微微一滞,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由她提阮家的任何事情,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终是无能为力,那么以后的日子是不是还要如此的无能为力。
庭院中寂寂无人,一副落败的模样,黑色慢慢取代一切,最后黑茫茫地什么也看不清。
“隆福记”是京城最大的一家珠宝铺子,出售各种名贵珠宝金银,兼售胭脂水粉,其生产的胭脂“凝翠嫣红”及“红珠儿”更是宫中娘娘的最爱。
宁王府的车刚刚停到“隆福记”门口,掌柜的已经亲自迎上来。正欲跪下请安,清若连忙摆手笑道:“何掌柜糊涂,娘娘本是私服,何况又在街上,这些礼节还是免了吧!
何掌柜立时愣在当地,连忙将她们迎了进去,边走边站在清若旁边回道:“王妃,时下将进年关,可是生意却并不见好,左相府的管家又在咱们对面开了一间同样生意的铺子,还扬言宁王府已经落败,明年定是他们拿下宫中的贡封,搞得许多王公贵族都纷纷移步,你看这事……”
清若连连颔首:“明年的宫中贡封?这不是还没有定下来吗?你急什么,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好了,只要咱们的货色好,还怕没人要。”随即停了停,清软的声音又次传来:“你拿些上等货色,让郡主看看,随便选些喜庆的物件,当二位公主出嫁的贺礼。”
瑾颜回首看了一眼对面的店铺,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金碧辉煌,通体的红木雕花门脸,挂几只红色灯笼,门口摆设两座招财进宝的童子,店名有云:“天下第一铺。”
瑾颜拉了拉清若的袖子,指了指对面的店铺儿,口中道:“好大的口气,如家越发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