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蔚上前就要来搀他,口中无比关切,道:“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很想的通。只是你以后会不会好。”奕宸悄然不觉地推开她,低声道:“只要她好,我就好。香蔚谢谢你今天的帮忙,我送你回家吧!”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远,并不想坐回马车,两个人漫不经心地一前一后,各怀心思。
奕宸低语呢喃道:“她又哭了吧!我最不忍看她哭,她一哭我的心就会生硬地痛。”
香蔚想起刚刚那哭得梨花带雨地脸,不胜清弱。脱口而出道:“我只觉得她哭泣的样子很美,听闻皇上并不喜欢皇后,如此连女人也要被吸引倾倒的女子,真不知道皇上为何不喜欢。”
奕宸忽然笑了,那笑容温润柔和,如春风拂晓道:“并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爱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如手中的玉器,太紧怕碎,太松又恐怕失去。那种莫明其妙的情绪,再加上君王的骄傲,起初的磨擦也是难免。”
香蔚站在他的身后微微沉吟,她从小自负容貌并不逊于人,然而在她面前,竟也隐隐觉得自愧弗如,输给这样的女子她也心甘情愿,只怕这一生她也没有办法走进奕宸的心里。同时她也担心,那位风华绝代的郡主会不会真正忘掉眼前这位温润如轻风的男子。
香蔚站在那儿,灰了的心却再度灼痛起来,这男子的心却给了别人,只怕这一辈子也无法再容纳其她人。想到这儿心是浅浅的哀伤,一声叹息,虽轻,却震人心魄。只听她温和道:“奕宸不用送了,我自己知道路。让车夫送我回去吧!”
说罢等了良久,也不见他回答,香蔚的心渐渐平静,已走到马车旁边由车上的婢女扶着她上去,随后扬长离去。
泪,砰然掉落。她爱的太幸苦,他如何不是。为他,她的心隐隐地痛。
奕宸骑着马一阵狂奔来到静心小湖,这儿依旧湖水蜿蜒贯穿而过,翠竹青青,群山环绕,别有一番开阔风景。由任白马在河边啜饮河水,怡然自得。他独自步行来到静心庵,推开槿篱竹牖,墙上的字画挂满整个屋子,全是她用心临墨之作。图的神韵越来越淋漓尽致,可以看出作画人的心镜悠闹闲自如,可是现在那个作画的女子已经再无可以如此为他临墨写意。
推开竹窗,四面都是枯白地芦苇,银白的花絮蓬蓬松松,扶风起舞。偶而有芦花飘落水中,也这样潺涴地静静漂去了,大有一种落花飘零的凄清。冷风吹打着他的身体,如寒雨临江,泠泠生冷。
痛!无声无息,却是一种习惯。深入骨髓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