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鸢神色陡地一凛,立即跪下说:“奴婢自作主张,请娘娘责罚。”
瑾颜泰然地微微一笑说:“好好的怪罪自个做什么,姑姑尽心竭力为本宫,本宫决不是事非不分之人。只是这人一定要可靠忠心。”
正说着,知意在门外轻声说:“娘娘,皇上那边来人了。”
不大一会外面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大喜带着满面堆笑,打了个千又说道:“皇上让奴才请娘娘去养心殿用午膳,不知娘娘身子是否大好。”
瑾颜看着点了点头,和言悦色地道:“有劳大喜总管亲自跑来,随便指派个奴才过来知会一声便是。”
大喜恭敬笑道:“看娘娘这话说的,侍奉娘娘是奴才的福份。”
瑾颜顾盼间对知意笑道:“大喜总管这张嘴越来越会说话,知意将本宫从府上带来的和田玉观音吊坠拿来。”知意领命出去一会拿了吊坠进来,交到瑾颜手中。
观其玉性温润,素白无瑕,瑾颜亲自将玉交到大喜手中含笑道:“听闻大喜总管喜参佛理,这个小物件给大喜总管赏玩。”
大喜受宠若惊地叩首谢恩,瑾颜又细细问了些近日宫中的琐事,最后点了点头道:“劳烦大喜公公先回去,本宫换件衣服就来。“
如意进来侍奉她梳头更衣,将穿上的华服和首饰一件一件脱下。知意取了衣裳来,粉蓝色的银纹绣白色蝶恋花的上衣,袖子依旧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飘逸,下面是一袭粉蓝色的绣花长裙,脸上也只是淡淡妆容,只淡扫胭脂,使苍白的脸色看似红润,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瑾颜落出一个落寞的笑颜:国色天香,雍容华贵。其时她更爱清水出芙蓉的淡雅。如意用一支乳白珍珠菊花簪松松将云鬓挽在脑后,双边各垂了几串细碎的珍珠珞花流苏。
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漱漱作响,像是狂风怒吼中的提醒。脑中茫茫然的空白,脚步停下闭目沉哀,只有枯黄的树叶在空中盘旋不散。
太久没有去养心殿,景致都有些陌生,眼前是一条忿口,条条路都可以通达养心殿,只是沿途的风景有异罢了。前面一片嫣红,红梅或是腊梅、白梅、绿梅,颜色各异开的正艳,原来是那片梅园,绝对警世醒悟的好处,片刻静默后,瑾颜强行按捺心中的感伤,瞬时朝知意她们淡淡一笑道:“就走这条路吧!”
凛冽的风从耳边呼啸而去,干枯发黄的树叶被风卷在尘灰中不由自主地打着卷儿与满园盛开的梅花形成鲜明的对比。曾经树叶也碧绿如洗过,只是一个严冬离开树体的保护便落败如此凄凉。后宫之中,这没有皇恩眷顾的女子,就如同无根的黄叶任风苦苦为难。
风声呜咽的格外刺耳,昔日的景色触目惊心,想想宁,阮二府如今的凄凉悲惨,任人都可以欺凌去。
思索之间已走过那片梅园,不愿回头,避世消沉只会换来屈辱和无奈。事已如此,过度的思念只会给阮家带来更多的苦难,他不记得她又有什么关系,就让他与香蔚姑娘沉醉于山水之外,其它的事情交给她就好。爱!也有另一种表达。
一路到了养心殿宫门前,瑾颜环视四周,点头笑道:“羽鸢,自从嫁入皇宫,本宫就从来没有踏入过养心殿。”
羽鸢听后很是惊讶,微有沉吟却转为欢喜道:“是啊!从来没有踏入过。”
如意颇感意外插口道:“怎么来过,回府的前一天还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