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水月宫’别后,适耀便对她不闻不问,****召如妃与刘美人同宿,平分秋色也看不清楚道是谁更得圣宠。后宫中几乎满是风言风语,酸雾嘲云。酸,刘美人如此人物也可以隆宠;嘲,她这位皇后不过光彩几日便悄然凋谢。
终日在坤宁宫只睡得身上懒懒的乏力,只挂着各位异国公主的画像沉思如梦,如妃刚刚入宫到也乖巧懂事,****到坤宁宫请安问好,对异国公主的婚事更是上心,时时烦瑾颜带她一一观摩,赞赏感叹字字挑动心肠。
瑾颜震惊之下有些错愕,这个如妃不似往日挖空心思讨适耀欢心在大选之前固定宠妃之位,却对这些闲事上心。
瑾颜这日闲来无事,终于独自拨弄琴弦。那金丝楠木琴尘封于寄悠阁内,就如奕宸将她丢之脑后一样。手上独有“绿倚”琴声袅袅,奕宸的音容笑颜在心中淡淡地感伤。
一曲终了,终是无趣,转而目光凝滞在琴弦上,故人执手相看,神思变迁,君王之恩最是薄情。
瑾颜怔怔出神,知意进来道:“如妃带着众嫔妃们求见,郡主要不要打发她们回去。”
瑾颜惘然摇头,静静道:“传她们到听兰阁一同观赏异国公主画像吧!”
知意凝眉提醒道:“这如妃对异国公主的婚事也太上心,想必一定别有用心。”瑾颜目光驻留在知意身上道:“却不知她用的什么事。”
听兰阁中的画像依旧如此挂着,如妃已经在里面观赏沉思,其她嫔妃却也慢慢专心这事。瑾颜心思动了动,只叹息道:“各位姐妹们不必担心,皇上与太后交待过,这些异国公主最好不要留在宫中。”说罢看着如妃眼中的变化,却是想象中的放轻,心中不觉笑得凄楚,原来只不过是怕新人如宫平分她的恩宠。
然而事事并不如她想的那样简单,如妃抬起头,一双杏眼笑逐成缝,指着其中一幅小像道:“这个纤雅公主是正妃之女,只怕会招惹生事。还有这个紫缘郡主,到是眉清目秀,定是有福之人。”
瑾颜心下微有触动,怔怔出神一笑,折了几朵海棠花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道:“放心,她们一个也不留。”
如妃微微一愣,并没想到瑾颜会如此大方的说出心中疑思,亦不动声色,只提议道:“不留也不像样子,留下也可以是。只是留在宫中又怕生出事端,真是难办。”
瑾颜细品她话中机锋,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道:“这也没有什么难办的,仿效先皇时的办法就可以完全解决。”凝眸盯着如妃片刻,又语笑嫣然道:“浩命夫人近日可好。”
如妃想了想,面色稍动,道:“家母一向安好,只是近日为兄长婚事烦躁不安。”
瑾颜全然明白她近日的用意,只是盯着她打量不止,神情故装诧异道:“却有此事,如相忠心为国,却还要为其公子的婚事担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如妃笑呤呤站在紫缘郡主的图像之侧道:“家母一直对紫缘郡主很是赞赏。”随即停顿片刻,脸上稍见绯红,继续道:“所幸皇上亲自许诺臣妾,梅花宴后一定了却家母的心愿。”
瑾颜心中稍露轻蔑之态,这个如心儿真是胆大,那****跟皇上提这件事情之时,皇上根本没有此意,看来她是算准自己不会亲自跑到皇上面前询问。想到这儿,启唇一笑道:“还有此事,本宫却没有听皇上提起。”
如妃心中暗骂几句,面上却带着笑,灿若春花,片刻出言讥讽道:“皇后有些日子没见皇上了,不知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她的话似一根锋利的刺,提示大家皇后并不受皇上宠爱,然而后妃之中除近日受尽皇恩的如妃及刘美人,其她人也难见圣颜,都是同病相怜之人。众嫔妃虽然恼怒她的骄纵,却也不敢得罪她,只能忿忿难言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