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德妃纳兰氏顺利进宫入住长福宫,缰甸王庭果然异常欢喜,所陪嫁妆更比荣王妃当时还要丰厚,自此修筑河渠,边疆赏银也都顺利进行。适耀为此龙心大悦,越来往坤宁宫跑了次数多了,同时对于瑾颜提出将大边国—纤雅公主召入皇宫为伴的想法,也没有多大异意。
一切都在算计之中,为何她的心思依旧忐忑不安。
这时知意扶持她起床,欲言又止半天没有什么话,瑾颜不觉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大清早脸色这么难看。”
知意沉吟半响才道:“郡主,奴婢怀疑咱们宫中有如妃的内奸。”
瑾颜笑着作势在她身上轻轻拍了一下,道:“有洛贵嫔的内奸本宫到是相信,这如妃才进宫多久,又没有管过事,怎么可能安排内奸进来,到是知意你安排到‘水月宫’不少内应。”
知意神情有些凝滞,轻蹙的眉头皱得更紧,道:“前日奴婢派人将如妃听闻德妃进宫的事情传到皇上耳边,皇上刚刚收到风声,如妃那边已经收到消息,这也太巧了吧!”
瑾颜凝神思索良久,才问道:“你办这事的时候,旁边可有什么人听见。”
知意道:“就是旁边没有什么人,奴婢才觉得害怕,不然早将这坏事之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瑾颜听到这话,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含了笑意啐了一口道:“咱们知意姑娘越来越像如意了,动不动就要将人乱棍打死,平时看你老成稳重,这事也太过急促些,到不如凌钥儿来得稳妥。”
知意这时正想谁才是这告密之人,无意听见瑾颜提到凌钥儿,心神瞬时雪亮,神色一黯,道:“那****交待完事情,开门就见凌钥儿俸了娘娘的衣服,说是扶持娘娘更衣。”
瑾颜便晓得她口中的言外之意,蹙眉,话中略带不解,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还怀疑钥儿不成,她也是咱们陪嫁进来的婢女。”
知意注视她良久道:“娘娘有所不知,每次皇上来咱们宫中,钥儿都抢着端茶倒水,一扫平日的谨慎小心,衣服也穿得比往日鲜艳。”
话刚说到这儿,也是很巧,凌钥儿此时推门进来,捧来一件紫红色的宫装及一件大毛的羽红褂子,婉转笑道:“娘娘看这身衣服可好。”
瑾颜亲自拂一拂她手中大红褂子袖口上柔软的细毛,随口问道:“这么今日想着将这二件衣服找出来了。”
凌钥儿笑道:“前些日子皇上称赞皇后穿这二件衣服娇艳动人,奴婢想:今日皇后要去养心殿,便将它找了出来。”
知意这时端来漱口的茶水,瑾颜在她手中喝了小口,漱完口笑道:“到是钥儿心思细密,还常常记得皇上的喜好,只是这件衣裳太过明艳,本宫很是不喜欢。”随即打量了几眼凌钥儿身上那件月牙色的细锦衣裳,头上却精心梳理了一个雅致的天仙髻,灵动清丽,更衬托得有几分像她尚在宁王府为郡主的模样。
随手将凌钥儿手中的衣裳拿到面前比了一比,镜中的人儿一扫平日的清灵雅致,越发像后宫那些艳丽夺目的嫔妃,艳丽夺目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混在这些嫔妃堆中,却是一点也不起眼,反而失去往日的独特。细细回忆近日的衣裳全由凌钥儿选好后送来,不是太喜欢,也不是太讨厌,件件到也精致华丽,便也依言穿上,久而久知知意和如意便不去关心她的穿衣事宜。
有些事情,慢慢这成一种习惯,反而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