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刻,适耀派人送来消息:宁王已经收了路其轩为义子。慕容大人也允许了,并叮嘱亲事可以随时办。飒飒冷风吹来,窗纱拂动,这一刻涵若听到这个消息,笑靥如花,笑容绝美眼中有泪,眼光跟路其轩紧紧纠缠在一起了,在那一瞬间,两人的眼光已经变换了千言万语。淡然的眼神,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她脸上的疤痕提醒她们,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过了二日,路其轩和慕容涵若匆匆依旨成婚,一切都是那么的忽然,快的让人毫无任何心里准备。适耀只是静静的下旨,每日都会准时来陪瑾颜用膳,只是默默的帮她布菜,淡然疲惫的目光并没有太多的言语。
涵若失踪前与他的争吵,没有人知道,也没人敢问,仿佛他跟涵若曾经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就像涵若与他从来都没有丝毫的关系。瑾颜不觉心中开始暗暗怪罪他,就算争吵,也不必这么冷漠,看来君王之爱就像天空中的雾气,伸手再回来已是空。
吕府上上下下开始紧张忙碌起来,张灯结彩,锦簇繁美。目光所及,全是耀眼夺目的红。红的耀眼,触目的红。然而经历了这么多事,一个小而隆重的婚礼,对大家的紧张情绪也是一种很好的安慰。
慕容涵若此际正端坐于闺房之中,一袭大红嫁衣,全身珠围翠绕,光彩炫目,鲜明艳丽,发髻已经挽好,瑾颜看涵若一脸幸福的样子,叹了口气拿起放在桌上的凤冠,帮她只戴上,珠冠上长长的珠络莹莹闪光,正好掩去了脸上的疤痕,映衬得那张脸儿更是美丽不可方物。一方大红盖头掩住了她的容貌,也遮住了她无声无息地微笑。
这个婚礼花轿,迎亲队伍,鞭炮声喜乐声都是那么简单。“吉时已至!”随着室外司仪高喝,新人拜别父母后,由瑾颜和珉婕一左一右将涵若搀起便往外走,路其轩已身穿大红喜袍,身后花轿简约精细,后鞭炮声和喜乐声见新娘出来后喧天而作。
“请新人上轿!”司仪官的高声唱喝未落,喜娘轻轻掩起轿帘,其轩已经踢下轿门,双手轻轻松松一送,将她送进花轿。
一时花轿从闺房之内抬出,喜乐相迎,下人们十二对宫灯,双双排列着在花轿之前开路。花轿在院内随意漫步,穿过重重长廊,经过石板小路,直奔大厅。
喜娘扶着涵若入了大厅,请适耀上堂受了四拜后。才请出宁王和慕容大人登堂高坐,开始礼拜了天地。行礼毕,瑾颜看着喜娘揽住她,缓缓的牵着她的手先入了洞房。
一切,都已是定局。也罢,从此双双志同道合,共同踏尽江湖的逍遥,又是何等的幸福。这不正是自己和奕宸哥哥的心愿吗?涵若姐姐,我费尽心机想得到的,你却垂手得去,然而这个结果对你是幸还是不幸。
喜宴之上,瑾颜独自落寞饮酒,依稀看到了宛如镜的身影,正想上前询问她奕宸的下落.这时其轩上来敬酒与她,眼神飘渺恍然一下,再一抬目,已失去她的身影。
宛如镜跟随在适耀身后,悄然来到大厅外面。两人娓娓细谈半个时辰,终究是为了保护他,他才会离去。适耀沉吟顷刻问道:“他还有什么话留下来吗?葬在什么地方。”
“并没有什么话留下,只是吩咐如镜带了些旧物送给郡主,已按他的要求已经火化,葬在终南山下。”宛如镜脸色逐渐有丝不安,稍一踌躇即便悲切的回道。
适耀凝神将她的踌躇和不安尽收眼低,很是好奇为何会葬在终南山下,而不是运回京城由阮相亲自安葬。虽然心有疑问,泪却满湿衣襟,点点都是心痛。只得扭过脸道:“找个时机,将奕宸留下的东西交给郡主。记得小心不要让她过分激动。”
“颜姐姐,在想什么了。”珉婕见她眼神带着些许恍惚不知所措,便不失时机的凑过来,笑颜如花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珉婕又有意无意提了一句:“慕容二小姐从脉象看,脉相平稳,一切安好正常,任何方子都不需要开。颜姐姐,大可不必为她担心。”
瑾颜眼眉扬起,微微脸上带了少许笑意道:“正打算回房,珉妹妹要不要一起去坐坐。”
珉婕听后抿嘴一笑,征询问道:“正好宛姐姐让我来找你,说有东西给你。已经在房间等候,我们现在就一起过去吧!”说完不容她细思,携瑾颜的手,踏过大门,穿过重重长廊,走过后花园,推开房门,又重重将门掩上。
房间内灯光摇闪,烛火通明,见房中空无一人,瑾颜正暗地思量宛如镜怎么不在,却听“吱呀”一声门响,室内一阵冷风吹过,灯光陡的一暗,已有人走了进来,门也由内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