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死了多少好”九阳阴郁地说：“那样，我就可以不用再爱你了。”她干笑起来。
“我想把你忘掉，你就出现在我面前，还跟那个女人那么亲热，你是上天派来羞辱我的吗？”她将一只泥罐砸在了我的头上。我没有躲闪，只是任由那罐子在我额头上磕成碎片。
“我现在有寒澈，不需要你了！”九阳咬了咬嘴唇对我喊道。
“寒澈他。”我想不什么形容词来描述他。在我的印象中，他只是一个为了替父亲报仇的狂徒，我不知道他的身上有哪一点吸引了九阳。
“你不相信是吧，寒澈他救了我，不止一次，我现在是他的女人了。”九阳说得很骄傲。
突然感觉到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一直以来强在我身上的那种束缚在此刻松懈了。
“那好吧。”我转身退到了门口。
“你，你就没有别的话了吗？”九阳抽泣起来。
“我还能说什么呢？”
“你难道一句挽留我的话都没有吗？”她哭喊起来。
“我很忙，也许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你，寒澈他已经替他父亲报仇了，他无事一身轻，可以照顾你。”我说。
“冷希，你好狠，我不想看到你！”九阳冲了过来，将我推出门，然后用力甩上门。
佐娅回来了，看到我与希霞在院子里，顿时明白了：“殿下，你的消息几时也这么灵通了？”
她敲了敲了门，从里面传来了九阳的喊声：“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找你的精灵女人去吧。”
佐娅回头冲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带着希霞出了院子，又走了一段山坡。
那里相对聚居较多的人。
再怎么说，这里也应该有一个能代表其他人说话的首领。
我向他们表明了来意，他们哄堂大笑，然后有人跑下山，将佐娅喊了出来。
“你想让我们去打皇城的镇南军团？”佐娅捧着肚子大笑不止：“殿下，你也不看看我们这些人，还没人家手中的那把剑高，你要让我们去替你打探军情，我们还能考虑一下，让我们出兵跟那些重骑兵，空骑兵作对，除非太阳从东边出来。
“呵，这话要放在人间，那就完全是有可能的。”我坐到了一块石头上，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金币。
“殿下，不是我笑话你，寒澈都把他在皇城的宅院抵给了我，只为了换一把能治九阳的赤果草茎，你这点钱，说实话，太小气了。”
“哦是吗？”我环顾四周。这就是九阳为何会对寒澈刮目相看的缘由吗？我想我一直没能去了解过九阳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你们的矮人丘陵值多少钱？”
“我问他们。”
“殿下，你买不起这片山，而且，我们也不会卖掉自己的故乡。矮人做生意第二原则，不出卖自己的族人。”
“哦不，我在想，要是你们能答应我的条件，事成后，我可以帮你们重建矮人部落。”
“殿下，你是黔驴技穷了吗？你连自己的皇位都还没有夺回来，怎么也敢夸下这个海口？”
“这不是夸海口。”希霞站了出来：“殿下之所以不远千里来找你们，也是出于双方的互相利益。”希霞羞怯地转向我，我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殿下不会让你们像正规军那样在战场上面对面去跟敌人拼命，你们矮人族不是一向很擅长打探消息，打地道吗？殿下想让你们做的就是这两件事。”
“那是当然，这雪域还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事，这雪域也没有我们挖不通的暗道。”坐在佐娅身边的那个男矮人拍着胸膛说。
“只要你们能协助殿下，去袭扰镇南军团的军营，制造出有大军围攻他们的假象，事成后，你们就可以重建自己的部落。”希霞越说越有信心，她走到佐娅面前：“殿下说出的话，那将来就是圣旨，君无戏言。”
“这话都是你的话，不是他的话，你能代表他吗？”佐娅指向我这里。
我没有说话，更没有去看希霞向我投来的救助的眼神。
“我是希氏家族的长女，前皇城首席占卜师希光的女儿，希家下任占卜师的继承人。”希霞亮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罗盘。
“嚯，来头不小呀。”佐娅故作惊呼：“给我占个卜，我将来有没有机会发大财》”她嬉笑道。
希霞当即坐了下来，端放好罗盘，念动术语，触发了罗盘。
只听她一声喊“开”。金光四射。
佐娅在她的提示下，将头伸向了罗盘散发出来的光茫之中。
她看了许久，收回头，大呼道：“我成了剧团的老板娘！还在大殿上给国王冷严表演。”
“哈哈哈。”其他矮人都笑了起来：“国王冷严已经死了，我们给鬼表演呐！”
我听他们竟然如此说我的父皇，当即召唤出一阵冰心雹，给了他们一点教训。他们当即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希霞不相信自己会占错，又重新占了一卜，然后亲自确认。
她显然忘了，一个卜象只仅能占一次。她看到罗盘里又呈现出了新的卜象。在卜象的视界中，她看到希图将我父皇冷严重新解封，然后被醒来的父皇当场杀死。
她将这一卜象告诉了我，我觉得不可能。冰封术是不可逆的，这个命题长老团已经研究了上百年，一直没有结果。
我不得不认定，希霞的占卜术离她成为真正的占卜师还有一定的距离。
希霞受到了挫折，抱着罗盘躲到大树背后没敢出来见人。
“殿下，你还是去找半兽人吧，现在镇南军团的主力都去了黑冰泽，听说进展有些不顺，你想找盟军，他们更适合。”
半兽人，这是雪域其他种族共同的敌人，我再怎么孤立无援，也不会去找他们，因为我根本找不到与他们沟通的方式。我只希望，它们这些坚兽能拖住镇南军团越久越好。
“半兽人不可靠，指不定冲锋到一半，它们肚子饿了，就把其他人给吃了。”我说。
“但我们有时候地道挖到一半就回来吃饭了。”
“镇南军团的军营里，有皇城最好的军粮，他们的兵械库里有最锋利的武器，他们的军饷库里有数不尽的金币，你们难道不想要吗？”
“殿下，你觉得我们不想吗？”佐娅说：“我们已经有人去打探过了，那里都有法术保护着，除非我们将整个军营者搬过来，不然我们拿不到那些东西。”
“破解法术封印的事，我来，你们只管把地道挖得深便是。”我说。
佐娅一听，召集了其他人一起他商量。
天色暗了下来，可他们还没有任何结果。
我等得不耐烦了，就让希霞留下来，自己跑下山去找九阳。
她已恢复了平静，看到我来，不吵也不闹，但也不怎么理会我。
“对不起，是我冷漠了你。”我站在院子外面，对她说。
“你没有对不起我，从一开始，我就是自愿的。是我逼你为我做这做那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寒澈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愿的，这就是我与他之间的差距吗？”
九阳不说，只是用眼神认同了我的结论。
“萧让与秋藤找到了飞龙，很快，我们就可以相聚。”
“你喜欢秋藤，你当然开心了。”
我笑了笑：“如果你想回人间，我们可以重建卫国。”
“我不需要，我什么也不需要，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找个角落待着。”
我听得出九阳此时心中的失落，能让她放弃之前的一切，这需要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来促使她改变。在生命之谷，我活了很多年，也一度放弃了过去，她不跟我一样吗。
“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创造一个安静的角落。”
“不用，寒澈会带我去冰海。”
“冰海是一个冷清的的荒原。”
“只要有他在。”
希霞跑了下来：“殿下，他们答应我们的条件了。”她很欢喜地说。
“你还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我问她。
她愣了一下，紧张地放低了声音：“他们想免除在皇城的交易税。”
“到底是行商的部落，这个没问题。”我又回到了上面，与他们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接下来的几天，我便一直留在矮人丘陵组织矮人作最后的准备。我让希霞去照顾九阳，九阳对她并不怎么热情。只是拿她当一个下人使唤。
好几次，我看到希霞都一个人偷偷地抹着眼泪。
原来她也有如此的一面。可她还是在我面前强装坚强。对于她与九阳之间发生的事，一句也没有说，我知道，如果我开口，她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来向我示弱，以博取我的同情。
我不相伤害她，毕竟她是为数不多站在我身边的人，我只能给予她我作为男人所能给她的一切。
她或许是克制太久了，好几次咬着我的肩膀宣泄自己的情绪。能让一个人为了答到目的，而忍辱负重到这种程度，她于我，有过之而无过及。
我确乎像是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战友，极尽所能用肉体去安慰她。
“没谁可以阻止我们，为了重新夺回我们在皇城的一切。”我在她耳边低声说。
“是，王。我的王，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她妖媚地回应声道。
她的一切，都是我的，如果有必须，我毫不怀疑将来如果有一天，有那样的需要，我会把她像冰凤凰一样召唤着去迎击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