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烛光的小屋里,两双眼睛互相瞪着,风绝羽的脸色稍显尴尬,要怎么解释?根本无从解释,真武境很厉害吗?如果自己有玄武境的修为,何必劳您大驾呢?
见公羊于义愤填膺的神情,又有些可怜的爬的床上,风绝羽于心不忍反驳,嘿嘿的笑道:“那个啥,这都是意外,有机会了我再跟您解释,您老辛苦了,先爬着,我给您老先上药。”
风大杀手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他是杀手,但谁对他好,他心里清楚。公羊于不惜拼着挨刀也要为他争取时候,怎么忍心再调侃这老小子。
公羊于咬着牙瞪着风绝羽半晌,终于乖乖的爬了下来,嘴上依然不饶道:“小子,你的秘密太多了,那几招是什么手段?老子怎的听都没听说过?”
想起风绝羽一连串的杀人手法,现在的公羊于还有些牙碜的,那******是一个真武境高手能够做到的吗?公羊于打死也不信。
可风绝羽就做到了,不但如此,这家伙还会一手“隔空烧人”的本领,这也太他娘的玄了吧……
风绝羽给公羊于撒着金创药,早知他会问,笑答道:“老头,有些事不知道还是有好处的,你不是也有很多秘密没跟我说吗?”
公羊于无语:“早知你会这么说,老子也没抱什么希望,可我就是奇怪,你这身手如果没有高人指点万万不可能,要是真有高人在身边,为什么还要用到老夫帮你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日,这老头真聪明啊。
风绝羽笑道:“你就当那位高人懒得出手吧,其它的最好别问,日后如果有机会可以告诉你,我不会瞒你的,另外,你的伤也是那位高人教我治的,一直没有给你治好,是因为我还需要学。”
“哎哟……”公羊于听到这句,忘记了身上的伤势,翻身爬了起来,不想触动了伤势,吃疼咧了咧嘴,旋即骂道:“你他娘的一直拿老子练手呢?”
“呃……这个……”风绝羽本意是撒个慌,把事儿圆过去,不曾想这老头的思维倒是挺发达,居然联想到这个。
不过风绝羽反应快,当下就答道:“那怎么了?治的不好吗?我还告诉你,放眼天南,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把你治好,这几天成效你可看见了,没有我你能这么快就恢得到玄武境?”
公羊于眨了眨眼,心想也是,别的不说,这小子的手法的确够高明的,深吸了口气,公羊于的怒火算是平息了,药已上好,他披上衣物揪着下巴上长在痦子上的长毛,坏笑道:“算了,不跟你计较,小子,我看你还偷了一把剑。”
风绝羽点了点头,把剑递了过来:“名剑,战殇……”
公羊于眼前一亮:“数百年前名将战无情的佩剑战殇?”将剑抢过来呛的一声抽出,屋中雪亮的光华分外耀眼,公羊于爱不释手的抚摸了半晌,坏笑道:“唉~,徐家这次算是赔大发了……”
“何止……”风绝羽站在床前,瞳孔中皎洁的光华飞快掠过:“明天,天南就要地震了……”
……
竖日清晨,百姓人家刚刚起床忙碌的时刻,整个天南城的人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首先是街上多了许许多多的捕快,这些衙门里的爷平日里不睡到日上三竿甭想见到他们,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还风风火火的在街上巡锣,莫非天南又出事了?
天南的确出了事,经过连番的打探和道听途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城南妙善堂的镇店之宝百年天雪莲于当天晚上遗失。此则消息一经传开,率先欢欣鼓舞的便是城南的百姓,这些贫苦大众平日赚些钱已经够辛苦,偏偏因为妙善堂的不义之举而有病不敢投医,受尽了折磨,听到妙善堂重宝遗失,城南百姓个个大快人心。而当他们知道那个欺行霸市的妙善堂少掌柜的徐子雄因为此事还断了一根小指,百姓们更是频频拍手称快,四下传播,以至于不到清晨时分,整个天南都街知巷闻……
百年天雪莲遗失的消息不径而走,帝都地震了,一些世家纷纷嗅到了血腥的气味,来自于妙善堂徐家的庞大压力,一切行走在市井的各大世家的人手迅速往家里撤回,生怕这件事件会牵涉到自己的身上,蒙受不白之冤。
正如风绝羽所料,徐家明知道那个盗取了百年天雪莲的人不好惹,却为了妙善堂、为了徐家的面子,不惜动用了几百名人手散布到天南城各个角落,打探关于匪人的下落,而更有一些与此事毫无关系的小帮小派也含冤的被顶了黑锅。
除此之外,天南府台颁下搜查令,命令全天南城的捕快挨家挨户的搜查百年天雪莲的下落,如此不但苦了那些平民百姓,同样苦了这些平日里不睡到日上三竿压根就不会起床的衙差……
与此同时,天南禁令,四城门禁严,所有来往城内外的人士都要接受守城军的盘查,确定没有嫌疑之后,才能出城。
于此种种惊动全城的作法,闹的人心惶惶……
然而这些做法能骗得到寻常百姓、甚至普通的世家达官,却骗不了真正处于天南城中巅峰的世家……
上官府……
上官凌云很早的便起了床,不知为何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错,在院子里一趟一趟的打着拳,上官若梦、上官腾风在旁陪伴,皆是笑容满面。
“爹,皇上的传召昨天晚上就下来了,你什么时候过去?”上官腾风发话问道。
头天晚上的事,各大世家的掌权人都没有睡眠的雅兴,包括上官老爷子,不过当徐烈锋带着队伍落败而归之后,他就接到了来自皇宫内的圣旨,传召他入宫。
只不过这个有心没肺的老爷子,从来都不屑于圣旨的约束,本来定在五更进殿,直到现在也没有过去。
上官凌云说道:“过去干什么?见徐烈锋?还是见那匹夫?算了吧,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也知道我去了说不出来什么的,去也没用、不去也没用,还去干什么?腾风,传话出去,就说老夫感了风寒,不易出门。”
上官腾风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院子。
这时,上官若梦走了过来,笑问道:“爷爷,那位前辈暴露了身份,您觉得徐……会不会怀疑风大哥。”
上官凌云停了下来,扯着一块抹布擦着汗,斩钉截铁的说道:“会,我很了解他,这个人出了名的疑心重,仅次于那个老匹夫,他们两个是一丘之貉,不过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知道“那个人”跟小羽有关系的。”
上官若梦扑哧一乐:“爷爷,那你想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上官凌云甩了上官若梦一眼:“想,不过不能问。”他的神情极为凝重:“此人的修为高的无法估量,连公羊于都做了他的打手,这样的人,上官家得罪不起……”
“要是风大哥自己说出来呢?”
上官凌云怔住,旋即道:“他不会,你也不要引诱他说出来,这件事牵扯太大了。”
上官若梦马上点了点头,目光有意无意的向着城南那边望了望,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般好奇的,可是最近一阵子心里被那个人填的满满的,好像什么事都跟他有关系似的,她忍不住这份好奇。
上官凌云见孙儿发呆,呵呵一笑,调侃道:“怎么?想他了?”
“啊?”上官若梦闻言一愣,跟着小脸微红,娇嗔道:“爷爷,你在说什么啊?”
“不用不承认,那小子变了,变的跟以前大为不同,我的孙儿又这么优秀,可谓郎才女貌,这很正常啊。现在知道爷爷为什么把你许配给他了吧。哈哈……”上官凌云无比的得意。
上官若梦气的跺了跺脚,想起风绝羽,说不上是爱还是恨,想到他的优秀,自己又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这的确令人欣慰。然可是一想到他跟自己谈判时候的嘴脸,就忍不住想要暴打他一顿。
他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是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上官若梦越来越不懂了。
上官凌云却不知道上官若梦在想什么,还以为孙儿终于同意了这门婚事,老怀安慰道:“若梦,记着,潜龙在渊,可终有一日会飞天的。”
这番话,上官若梦打小便听过不止一次了,可每每问起,上官凌云都含笑不语,可如今看来,爷爷的话似乎真有那么点儿道理。
上官若梦打量着上官凌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爷爷一直藏着什么事在心里不肯说出来。
正胡思乱想着,上官凌云突然问道:“若梦,徐家真的只丢了百年天雪莲?”
上官若梦愣了愣:“是啊,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爷爷以为徐家还丢了什么东西?”
“哦!没有,没有……”上官凌云随口说了两句,一副沉思的回返了房间,到了门口他才说道:“我昨夜想过了,天南商会的事我们不要参与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