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是山川之精,喜欢模仿人的声音来迷惑人。刚才当夕琦一认出它时,就知道自己在苏醒前的思想被魍魉感觉到,因此才能模仿出紫薇的声音来迷惑自己。但魍魉的伎俩也不过如此,这是一种生性软弱的精怪,只要不被其声音迷惑沦落成为其玩物倒也没什么可怕之处。
夕琦将芥子袋重新系在腰间,然后对魍魉说:“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带我走出这山洞。”
魍魉尖叫道:“这里地形被改变了,前面变后面了。”它指着原来的洞口,夕琦明白它的意思,由于泰逢的穿山震地法将此山前后颠倒,原来的洞口处已经变成了原来山脊,要破山而出虽然不难,但夕琦却无法保全山中所有生物。
“总会有别的出路吧,这山你最熟。”夕琦皱了皱眉。
魍魉悄悄瞥了一眼夕琦手中的寒武圭,被这个光芒闪耀并且能散发出寒气的怪东西吸引,它指了指寒武圭,涎着脸说道:“我要这个。”
夕琦板起脸:“这个不行。”他从芥子袋里掏出一颗明珠扔给了魍魉。魍魉把玩着明珠,似乎也很喜欢。
“带我出去,我要离开这里。”夕琦催促。于是魍魉把明珠一口吞进肚中,蹦蹦跳跳向黑暗中走去。
魍魉带夕琦走到了洞的尽头,指着侧壁的一处:“这里。”
那里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常之处,夕琦敲了敲,竟有空洞之声,之前他只注意到正面的石壁,却没注意过侧壁,如果不是魍魉指明,恐怕谁也想不到这里会有出路。
夕琦取出金角剪,手下用力,剪尖如刀切豆腐,嚓嚓声不断,已插进洞壁,并迅速剪开拳头大口子。
魍魉嘿嘿一笑,身形一闪,竟自这小小的破洞处钻了进去。另一边仍然黝黑无光,但听魍魉的叫声在里面回荡,空间似是不小。
夕琦眼见逃离有望,心中大喜,用了几分灵力一拳击向洞壁。好在这一片石壁不过寸来厚薄,在他一击之下稀里哗啦碎了半壁。
掏出火石,夕琦探了探隔壁的空间,又是一条深洞,洞内苔藓遍布,湿气很重,竟与这边两重天地。
夕琦越过半塌的洞壁,魍魉已经跑到了前面,招手示意跟着它走。
洞内岔路甚多,怪石嶙峋,水滴阵阵,行不多远就能听到哗哗水流之声,但魍魉带着夕琦七拐八弯走了顿饭时间,夕琦才看到了这条山中暗流。
水流看来并不湍急,水面约一丈宽,触手极寒,应是山中积水所汇。魍魉裂嘴笑道:“跟着水走。”
横穿山洞而过的地下河下游消失在岩石下,看来只能跳进河中潜行了。
“谢谢了。”夕琦整了整衣服,卟通一声跳进了水中。
水下暗流汹涌,刺骨寒气瞬时包围了夕琦。夕琦取出了武圭,圭光护体,以防水中有什么凶邪恶物,在这团淡淡青光防护下,夕琦放松四肢,任水流携带着自己向洞外奔去。
在转过几个弯后,水流缓慢下来。眼前光线逐渐强烈起来,夕琦从水中探出了头,此时水流刚从山中涌出,自高向低,以不大的坡度泄进了一座小小的水潭中,圆形的石潭缓解了水流的冲力,又将多余的水自潭沿以扇形排了出去。
夕琦从水中钻了出来,跃到石潭沿上,外面,是一大片水昏云淡的水泽,举目望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