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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散文
散文5： 孤岛。
作者：微暖走失 空。(QQ:1349902536)
01
下午闲暇的时候和朋友聊天，我说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境，有灰蒙蒙的光，你们都在那里，向我摊开手臂。还有着一些以往走丢的人，不管有没有种种过结，不管现在依然是坦诚相见的朋友，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第一个跃入脑海的画面总会惹得我笑，因为都是那些相处中的美好细节。朋友说，那说明你真的爱过你的那些朋友们。而我真是希望我能对每一个人都如此泰然自若，却又不是寡淡。只是，我做不到。有的事，我即使不怀恨在心了，也没有更多其它的了。
我不去困惑与怀疑曾有的那些期盼与深爱，譬如那句热切地说，你要快快长大。我也一并冷藏，仅此而已。只是当时年纪小，以为假如流水能回头，我愿意跟你走，就已是狠话了。如今才了然于心，我不呼唤你来来，那熟悉到每一笔每一画的名字，而是从未如此深情地恳求你快走吧。
岁月卷起寒酸的细软，身影似食不果腹的人佝偻着腰，却仍然步伐坚定，转身，离去，一句话都不留下，也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或关爱或同情地搀扶，才是一把真正的无形的匕首，在原本中伤的心房还未来得及拔出，又再抡起一圈，缴入腹胃的痛。大抵只有真切地感受过失去过某些鲜活的如同生命，才一点点学会放轻。
而我仍旧顽劣，蹒跚学步般，正如那朵将要跟随我直到死的莲花，也许更是没有故弄玄虚的深意，只是应了那几个字，禅指莲心。
02
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
眼前所见的总是消逝掉的时光之前事物，看得见摸不着的太阳和月亮是这样，看得见摸得着的人也是这样。并不是能够感知的就是真实的，因为总有些发生是始料不及，一个人承受了极深极深的痛苦，就算是最亲密的人也未必能体恤，或许只是一个不经意，就又是一刀割在心上。人总会一步又一步地做出退让，然后去相信剩下的美好的。少不更事时便把那句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当作警醒，想来真是愚笨，不知是得意忘形还是实属迟迟未解才一条死胡同走到底，我又何必那样用力地较劲。
我明白了我并不是最没心没肺的那一个人了，我也需要温情与小小的白日梦，但是我想，这样有些念想地活总比心无长物要安慰多了的。
患得患失大抵也是一种病，但是我发现这种病的症结在于虚荣，因为总是怕自己是先被遗弃的那一个，其实临近了悬崖断臂，早已没有所谓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赢都成了口角之争，瞬间就被风吹走了。所以我还是应该教自己像一开始那样去相信彼得前书里写的，最要紧的是彼此切实得相爱，因为爱能遮掩许多罪。
那么，谢谢那些说我还算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03
今晚打开邮箱，看到这一年和yen来往的邮件，二十五封，不多不少，然后就重头开始读，换了新的邮箱后她写给我的第一封邮件就是，亲爱的，我好像爱上一个小男孩了，于是便泪如泉涌。她在后来的信件中跟我说，你知道的，我是那种不哭不闹的人。那时候我也以为是这样的，后来才发现我们都大错特错了。就像以往情绪特别差的时候坐在一家小pub的吧台，正好看到了你在空间上转发的一段话：
“没有过去是白白浪费的，不好的感受都是自我选择，而爱是综合的力量：宽恕 治愈 解脱 理解 信赖 达成，人生本身就是一个治疗的过程，我们可以一直活在不好的感觉里，也可以一直活在生命固有的正向选择里，忠诚于爱本身简单的爱，而不是爱某一个对象，执着于某一个人，某一段关系。”
我记得那时读了好多遍，然后从喧闹的音乐里走出来，站在马路上抽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太久没有运动的原因，我觉得我的腰有点儿痛。一直以来，我都太执念于自我的痛感，也许这是我总是深陷于一种很糟糕的情绪的原因。很早的时候就不断的有人提醒我，我太过于保护自己，其实这种过度的敏感反而成就了逆向的戕害，所以以为是在自救，不过是与幻影在搏斗，而她始终站在高处落井下石。而我最应该努力的，是学会拒绝，拒绝操控，被那个该死的黑影子逐渐变成一个黑洞，吞噬掉了真实的善意的柔弱的精神与肉身。
04
直到现在听Karen的歌还是不至于厌倦的，心里回放着歌曲的画面都不知道竟然会那么难过。大概是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比如前年高三的某个晚上时深夜收到的一条沮丧的短信，又或者是去年的时候摇滚乐声线交织的那条巷子，记得的忘记的碎片，一点点，沉沉浮浮。
有时候会问自己是什么原因让原本亲密无间的朋友搞的形同陌路，好多令人崩溃的虚构里都是在描写爱的张力与疏离的千万种，我却越来越质疑这样不过是推卸人心倦怠了。就像爱情重伤里的Juliette Binoche对Jeremy Irons说，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怎么会嫁给你的儿子。我是多么热爱那个癫狂优雅风华绝代又落寞的老男人啊。可是直到一个普鲁斯特式的结尾，**散尽，我才觉得那幅年代久远的照片中的女人是有些美的。
有朋友发短信问我旅行的意义是什么。当时我正在走路，迅速地回了一句，消磨人生。然后她有问我除此之外呢。我开玩笑说还有艳遇啊。有时想起这些背道而驰的答案会很紧张，譬如看到越来越多的朋友在收拾漂泊了好几年的行囊准备回家一般，似乎应验了那句偃旗息鼓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成全。我真的很害怕那一天的到来，即便是被身边的朋友评价我真的一点责任感都没有，也只是敷衍地笑笑而已。
05
持续的燥热已经让自己都受不了那些猝发的歇斯底里。下午和兄弟们聊完后的夜晚又开始感觉到重重地困惑。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的一个故事，讲述一头世界上最孤独的鲸，始终独自在深海漫游，唱歌的时候没有回应，难过的时候没有理睬，只因为她的频率是错的。是不是我们的语言行为略有不同，就注定要被人群所孤立，打上一个疯子的标签。尽管我早就不想要得到什么接纳和认同了，只是这样，都不允许。
小浅说她要离开了南昌了，而我与阿烁还没有去成那里，听着她的危言，只能潸然。即便曾有过奋不顾身，仍然会决然舍弃。原来始终是在踏遍荆棘，自舔伤口。是与非也都只存在于自己内心，向死而生。洗澡的时候打开莲蓬头，把水调到滚热，从头淋下来的那一刻，雾气蒸腾，我在想这又是我在外生活的第几年，身边驰越过的风景成了背影，任性的时候依然无可救药，似乎并没有太多成长。然而我自己却明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无论退避三舍还是雪中送炭的人来人往，我除了不放过自身，对于周围的各种形态已经通达了许多。起码这也是一点点进步。
听说在今明两天的温度总算是可以暂时降下来了，约莫着夏天真的是快要来了。我想在这个月和几个要好的友人一起骑行。来到这城市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决定骑自行车上路，在人流车流中穿梭。我想象着那时候肯定又会和你们吵架并且固执地叫嚣。但是扪心自问，和你们在一起总是最简单与最快乐的。
那么，亲爱的，是否能和我开始一场短途旅行呢。
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