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当今的国事最为人道知的就要属刘、秦、韩三家平分朝野的事情了。
远处响起一阵喧哗。路人们多半都是喜欢凑热闹的,听有动静尽数往事发处挤去。原本宽阔的大街被人内三圈外三圈围得死死的。
城东门处,正有一顶华轿由四位身着青布衣裳腰系蓝布带的轿夫抬着往事发处行来。华轿后面跟着两例带刀小队,枣红色的衣服胸口前圴绣了个刘字。
“刘传,前方出什么事了?”轿内人声音浑厚,旁人听了但觉一股正气。再看这华轿顶上的雕工图案精美,轿四角均镶了绿色东陵石,整个轿身以枣红色缎布做表。看来此人是朝中的重臣。
先前的喧哗声渐渐静了下来。
那位唤作刘传的人,跑上去打探一番之后又跑回来。隔着轿帘躬身禀报道:“老爷,前方有两个男子发生争执,众人围看,故堵住了此路。”
轿中人嗯了一声,随即开口道:“将生事之人带来。潜众人离去,不要因此误了各自正事。”
那刘传看来是处事极快之人,不多时便将那两个生事之人带到轿前。
带上前的两个人年级相当,都已年过二十。一人着青衣,一人着蓝衣,都是家仆打扮。
“老爷,人已带到。”
“尔等为何事在此处争执?可知扰乱市民?带坏民风?”
听闻轿中人问话,这青蓝二人却是两种表情。青衣人闻言后忙躬身回话:“大人,小的乃秦府的小奴,上街购些物样。见这位小哥在街上欺人东西,小的看不过上前劝说,怎料这小哥不但不听,反将我购的东西全数打碎。还请大人为小的主持公道。”
“秦府?可是秦将军之府?”轿中人继续问道。
“正是。”
一旁蓝衣人一脸不屑:“嘁!秦府的人就了不起了吗?全都是一介莽夫!”
“大胆!你口出狂言!可知污蔑朝中重臣可是死罪?!”
那蓝衣人听轿中人发声,吓得脸色一张脸惨白,又放不下面子,死撑着做最后挣扎:“你敢!我可是韩国舅府上的人!你也敢动?!”
轿内人道:“韩府区区一小厮,居然如此无视国法!天子犯法与民同罪,本官岂容你勿视国法!”
那蓝衣人知道事情不妙,想求个人情,可事已至此哪还有挽回的余地?吓得瘫软在一边,任由那两名差人押着。
路人个个称轿中人明断,那位青衣人更是躬身上前道谢:“敢问大人贵姓?今日得大人您主持公道,小人感激不尽!”
“我老爷只是秉公办事,小哥不用言谢。”刘传跟随老爷多年,最讨厌的是那欺善怕恶之人。今天见这秦府上的小哥伸张正意,对他自然多了几分好感,所以话也就多了一些。
“刘传。”轿中人不想仆人多事。
刘传转身吩咐轿夫:“起轿。”
“刘……难不成是刘大人!”
“肯定是刘大人错不了。若不然还有谁敢动韩府的人?”
“刘大人公正如青天,果然不假。”
华轿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渐渐行远。
在民间有一首童谣是这样唱的——
黑土国,众国首,原因何?秦刘两位功劳多。
刘掌文,秦控武,稳吾国,它国怎敢来争夺?
韩国舅,计谋多,献小妹,哄得皇帝乐呵呵。
刘、秦、韩三家乃当今天下最有势的家族。
秦家世代为将,统领三军。秦将军更是将调兵之术发挥到极致。因此周边国家个个闻风丧胆,常把秦军比做黑土国坚不可摧的护国城墙。
刘家世代文人辈出。当今刘相更是其中翘楚。当年十八岁中状元,轰动全国,三十岁已是万人之上的相国大人。此人为官清廉,常微服体察民情,直言进柬;又大力推农兴商,重视有一技之长的人材,深得民心。
韩国舅跟秦刘两家不同。他即没有盖世武学,也没有惊世的材华。只因韩家出了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乃当今集天子万千宠爱的韩贵妃。俗话说:一人得道,鶏犬升天。自那韩梦柔入宫封妃之后,韩家风光无限。就连皇亲国戚都得理让三分。
那韩国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众人都不知道。有传闻说韩家以前是逃难来到黑土国的,又有人说韩家是富可敌国的大家族,还有人说韩家正是以前被黑土国歼灭的韩氏一族,此族有复国野心……云云种种,反道为韩国舅披上了件神秘的外衣。
又有谁敢去惹摸不清底细的人呢?
刘秦两家并不算世交,只是同朝为官自然也会有些许交情。这两家与韩国舅倒是从未有过来往。一来因为皇上沉迷女色,刘相曾多次进言无功而返。秦将军镇守边关,军资全由韩国舅征集,这几年军资是一年不如一年,秦将军也多次上奏皇上,可那奏折有如石沉大海无了音讯,料定被某些人动了手脚。刘相在掌握证据之后,本想当着众臣的面在皇上面前指证韩国舅贪污军款。怎知那些证人、账本却在一晚之间全部消失。刘相反落了个污蔑的罪名。
刘相法办韩国舅家奴之事,恰似一根导火线触发了一场政治血腥,也引出了后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