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
晨笑凝着西门昊天的眼神更是狐凝了。
就算骑马,也不可能马上回来,夜已深,城门已关,他想怎么出城?怎么到紫皇山?
“我的功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妻子的狐凝的眼光,让西门昊天失笑出声,“你啊,乖乖的早些睡,一觉醒来我就回来了。”
“怎么不告诉我?”晨笑噘着嘴儿。
“这事情并不重要不是吗?”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眼下,武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交代完毕之后,西门昊天身形猝闪,眨眼之间不见了人影。
晨笑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好一会之后,才慢慢的收回眼眸,慢慢的看向一旁睡得极香极甜的儿子,然后,再慢慢的回到床上,慢慢的躺上去,慢慢的闭上眼,慢慢的沉入梦香……
他说过的,只要她一醒来,他就回来了。
她可是一点儿的怀凝也没有。
籍着月光,西门昊天来到了欢喜楼,狂风堡上下,只有点点光亮,大部分的人已经入睡,只有门待和丫头,还有迟睡的。
含笑惯住的屋里,灯火未亮,也看不到她的身影。西门昊天又转至开心的屋里,含笑喜欢跟开心凑在一起,就连睡觉也睡在一块。
不过……
到了开心的屋里,床上,仍然只有开心一个人……没有含笑的影儿。
西门昊天脸上常挂的笑颜,微微收敛,加快了身形,在狂风堡来回穿梭。
直到狂风堡外的林子里,他才意外的发现两抹小小的身影,正在努力的比划着什么,他悄悄的靠近。
“手起,劲道要足……”风修衣的声音,“使剑最主要的是专心一致,剑随心走,不能走神,身形要正,对……要稳,否则的话,连站都站不住……”
西门昊天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在练武。
风修衣教一招,含笑就要学好久,每一个动作,都不会一下子学得太过规范,总要风修衣一次次的纠正之后,才会有点点样子。
夜,更深了。
子夜已过,空气中,已经泛起了阵阵凉意。
风修衣上前,收起含笑手上的剑,“笑笑,可以了,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练武是极耗体力的事,含笑的身体单薄,可不比他。
含笑摇了摇头。
“衣哥哥,我可不可以再练一会,早点练好了,我才能早点安心。”
风修衣不语,静静的看着她。
含笑还以为他压根就没有听到呢,他却开了口。
“姨父有能力保护你们,正如我爹,有能力保护我们一样,”当初,他也不曾想过爹保护他们,他只想着以自己的能力保护娘和妹妹。
可是,一直以来,保护娘和妹妹还有他的都是爹……
他明白……
就是他再努力,他也还是个孩子,孩子,天生就是该让父母保护的。
含笑不解的看着风修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当然知道爹可以保护娘跟弟弟,可是……
爹的武功还没有恢复,就算恢复了,也是很久以后的事呢。她要学,就算爹的武功恢复了,也会需要她的。
至少,她可以自保。
“练武得慢慢来,没有速成的办法,是件苦差事,不适合你来做,你还是学习药礼为好。”
“我可以两样都学。”
“很累……”
“我不怕……”
含笑一字一句中透着坚定不移,风修衣没有再说什么。
西门昊天亦没有出过声,直到两个娃儿回到狂风堡之后,西门昊天才移动身形朝着雷城方向进发。
在晨笑醒来之前,回到她的身边。
天,大亮。
西门昊天与晨笑亲自把含笑接回西门家。
夫妻俩人静静的看着女儿,年纪虽小,却有一颗不小的心。
“笑笑想学武?”
“呃?”
“别管爹是怎么知道的,若是想学,爹亲自教你。”
“呃?”
含笑呆呆的看着亲爹的笑颜,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一会之后,她才恍然大悟。
“爹的武功,恢复了吗?”
“是。”
“所以,笑笑不需要勉强自己学武,爹能保护你,”修长的指,轻点着含笑的鼻子,“还有你娘和你的弟弟,这一生,爹都会好好的保护你们,再也不会离开。”
西门昊天脸上的笑,可以滴出水来。
他的一字一句,却如此的坚定。
六年来,他的妻子,为他教养出一个好女儿。这六年的分离,没有拉开他们的距离,如今的重聚,只会让他们更亲近。
六年……
有些东西,看得更清,有些东西,更值得珍惜。
晨笑怀中,抱着西门牧野,西门昊天,一左一右,拥着妻子和女儿,还有妻子怀中的儿子,他,将他的妻儿们纳入怀中。
此生此世,无论风雨。
他都会一步不离的守护着。
纵观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纵观民间,人生百态。
天地之间,东、西、南、北四国鼎立,各守一方。
东国坐落于东,与西国一江之隔,与南国一山之隔,与北国横跨沙漠遥遥相望,十九年前,由南国宁国公潜进东国为由,拉开一场大战,四国人民水生火热,连续三年,夜不安枕。
三年……
当日的宁国公风步雍,能一夕之间横扫敌军,他却乐于拖延战期直至三年,三年之后,四国战火停息,到如今,天下仍然太平……
暂时还无起事之愈。
若说东国最繁华之地,当属帝都龙阳城。天下无事,高官们自是耽于逸乐,夜夜笙笙歌不停息,过得是纸醉金迷。
龙阳城内的各行各业,亦是立于全国顶端,繁荣昌盛。人们享用着从南国运来的丝绸、茶叶,西国运来的瓷器,异宝和北国运至的良驹,兽皮和奇珍。
东国,正处于前所未有的昌盛,前所未有的繁华,前所未有的安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