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真的,”嗫嗫嚅嚅,终于把一句话完整的说完了,真的相当的不容易。
舒展秋、何默人,善于察颜观色,一看主子现在这个模样,便知道,新夫人回来可不大能平静。两人默默无言,并非不想言,而是没有适合的言语。如今,算是主子与夫人之间的情感纠缠,主子想怎么处理,他们这些人,还是闭口为秒。
日落西山,月上树梢……
天,已尽黑。
整个商家,灯火通明,却是静寂一片,商家正统人丁原就不多,商辛觉将商正在外的女人孩子亲戚一赶走,总个商家,清静是实属常事。商辛觉原就不是个爱闹之人,如此的宁静,正和他意。只不过,今儿个的宁静,和往常可是大不相同,商家的一家之主,端坐正堂主位之前,高大挺拔的身躯散发着摄人的怒意。
没错……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该看得出来,商辛觉的怒火不是一般二般的高。就是没有眼睛,看不见也能感觉得到,这股怒气,正等待一个发泄的口子。
舒展秋与何默人一左一右立于商辛觉的两边。他们是商辛觉的左右手,立在这个位置自然是没有任何的不妥之事。
只不过,两位寻常在商家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膀右臂,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可怪异的很,俊逸的脸微微扭曲着。
不知道是想笑,或是想说话……
两个人四只眼,在空气中交流,多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他们开口,便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一记眼神,二记眼神……
旁若无人的交流着。
“夫人还没有回来,若是不回来,爷该会到阴家去逮人。”
“应该不会,若是爷想逮人早该就逮了,不会静坐于此。不过……呆会夫人回来之后,咱们还是多看着点,爷的脸色真的不大妙。”
“往前一步。”
“干什么?”
“好隔开主子和夫人啊,万一夫人毫不客气的在对主子下什么毒。”那他们哭都哭不出来,毒尊下的毒就算有人能解也不敢解啊。
“有理。”
两人,同步向上踏,他们的动作,却没有落在商辛觉的眼里,他的全副心神全数被开心占据,夜已黑,早就过了晚膳时唇,膳厅的饭菜早就由热变凉。而她……别说是人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夫……夫人,”商家的门待颤着声,看到开心终于肯现身,只差没有当场跪下来感激她的信守诺言
“回来了,”开心举起小手扬了扬,她说过要回来就会回来,风开心可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不过……
人是回来了,却不是她一个人回。身后还带着木夜,就如同十三岁之后的每一次一样,木夜是她的守护,紧随身后。
一早,她赶到阴家,事实上,并无太大的事,讲讲故事,喝喝茶,聊聊天,再研究研究他们的恢复情况,不过,到目前为止,阴秋爱的情况善且乐观,只是,跟在她身后这位木头人的情况实是让人不敢拘同,他除了对阴秋爱那股莫名感存在之外,死说活说,死讲活讲,他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办法,开心只好把木夜带回身边,看看情况,再对症下药。她已经对阴秋爱允诺过了,只要在西国一天,只要木夜的记忆没有回复,她就会天天带着他上阴家,风雨无阻。阴家二老对她的举止可谓是千恩万谢。非得留下她用完丰盛的晚膳才肯让她回商家。
事实上,不回也无所谓的。
不过,开了口,不大好收回了。
一大一小的人儿,像是在逛菜园子一般的在四处晃摇着。
宁静,反倒是让开心找人不大方便。庭院里来来回回连个下人都没有。
“算了,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碰到了再说。”没看到人,正合她意,最好,以后都不要碰到。对她的决定,木夜通常都不会有太大的意见,就算有意见也不会拿出来抗议,顶多是放在肚子里任由它发臭发霉,没什么大不了的,七年来,他早就习惯了。
不过……
他要睡哪?
灯,一盏一盏的灭了,正堂里的男人,眼中的怒火早就变异成了黑暗的冰冷。夜已深了,主下三人,呆在正堂里大半个晚上。只是要等的人却迟迟未归。
“爷,该休息了。”三更鼓,响已久。主子的眼中,是丝毫无睡意。不过……他可不可以稍微的体谅一下身为下属的他们。
很晚了,很累了……
“哼……”
淡淡一声,几不可闻。
哼?
舒展秋和何默人互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休息还是不休息?还要继续等?
正在犹凝间,商辛觉总算是站起了稳坐一晚的高大身形,沉,成了他唯一的语言,他的情绪又被深深的埋了起来。
原本,这一面已经被激发出来了。被风开心的无廛头,闹得怒火冲天。
“爷……”
“爷……”
直行的身形没有停顿下来,头也不回,淡淡一句,留下。
“回去吧。”
“是。”
总算可以回去梦周公了。
真是万分抱歉,让您老人家久等了。前方的主子,情绪变得如何,舒展秋和何默人已经无心关心。真正该关心的是现在还不归来的夫人,他们会在心里,为她助威。
虽然,她真的不是一个随便能招惹的女子。
他的房里,他的床上,小小的人儿,正酣睡着。
商辛觉的表情只能以呆若木鸡来形容,若大的手,紧抓起又放下,放下又抓起,起起落落,犹不知道该床上的女人怎么办才好。
干等了她一个晚上。
她却好好的躺在他的床上,一脸甜甜的睡像,无辜到了极点。牙,用力的咬起。
手起,一把将她抱起。
“风开心,赶快醒过来,”粗鲁的摇晃着她小小的身躯,迷迷糊糊中,灵巧的眼眸泛着水意,微微睁开,在他的脸上停驻半晌之后,再度闭上。
依旧睡像甜美的仿佛她刚刚的睁眼只是他的眼花,商辛觉从来不曾觉得自己脾气有差劲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