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衣儿的娘亲哎。
为什么不能让她抱抱。
“我来。”
两个字,很彻底的表明了风大堡主的态度。
想抱儿子?
暂时不可能。
无忧努力的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一些,以前看不到,她有太多的事情不去在意,如今看得到了,她可以去在意,也必须去在意。
这个……
就是她必须在意的其中一项。
“我想抱着衣儿去见爹娘。”
“……”
“夫君……”
“……”
“那……我们折衷一下好不好?”
“嗯?”
然后,真的折衷了,无忧抱着风修衣,而风步雍一次抱俩个,宽大的怀中,将无忧和儿子一同纳入。
这一次,他没有出声反对。
无忧满意了。
因为他的态度。
只要他不推拒,就是好事,不是吗?
“爹,娘……”
马车刚停,这一次,先下车的是无忧,小小的身子顾不得其他,飞快的冲上前去,这会功夫,她以前学过的点点武功倒是派上用场,虽然不至于大用,倒也能让她稳住飞快的身子。
接到通知的水尘威和阮玲呆怔怔的站在那儿,看着那抹小小的身子飞奔而来,还来不及回过神来,二老已经被无忧抱着了。
五岁的年纪还太小。
有许事或许已经忘记。
但是……
无忧不可能忘记爹和娘的样子,即使时日过去了十几年,父与母的影子仍然如一的在她的心中。他们没有变,她脑海里的影子也没有变,无需多余的介绍,她可以看到他们了,她的爹和她的娘。
泪,顺着脸郏一路往下,且有越涌越急的趋势。
水尘威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不敢置信的扶着无忧的肩,仔细的凝着她的眼睛,盯着她直瞧。直到确认,她的眼中,有着亮光,她的眼中,有着不曾有过的灵巧,她的眼中,有着那抹属于他的影子。
“无忧……你……能看见了吗?”阮玲也如同无忧一般,早就泣不成声。这半生的期盼终于如愿了吗?
她可怜的女儿,总算可以重见光明了吗?
心,怀着感恩。
“嗯,嗯嗯……”无忧用力的点着头,一向的自制早就丢到脑后,现在,她不需要自制。需要的是将满心的喜悦传达。
让爹和娘知道,她,会幸福的。
老天并没有将她忘记。
“我能看到了,真的能看到了……”仿佛怕他们不相信一般,她努力的转着那双灵动的眼眸,阮玲猛抽一口冷气,用力的稳住无忧的身子,焦急的喝止,“够了,够了,爹和娘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不要再转了,让眼睛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沉睡了十几年的眼,终于再度复活,让人心惊,让人赞叹。
水尘威仍然不敢置信的摇着头,当初,无忧的眼看不到,他请了多少大夫诊治,都是无果而终。连江湖人士他都找过了,没有人知道她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所有的大夫言语一致,让水尘威不得不忍痛放弃了希望。
而今,却有高人能让失明多年的无忧再度重见光明,这是何等的恩,水家岂是不知感恩的人家。
“无忧,那位大夫是谁?咱们得好好谢谢他,”
“对啊,对啊。”阮玲边擦着泪,一边又再度落泪,无忧手足无措,“把那位高人请回家里来,让爹和娘好好的谢谢他啊。”
无忧额首。
“好好……”她连声应是,“娘,擦干眼泪,我就让他过来好不好?”喜悦的泪流够了,娘的年纪大了,流泪对娘而言太过伤身,无忧要求着。
阮玲没有考虑,立刻将自己脸上的泪擦尽。
“好了,好了,泪都擦掉了。”
看到阮玲脸上的泪都被擦尽,无忧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子微微后转,后方,其他人都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激动的情绪在发泄中,风步雍亦是,连他怀中的小家伙风修衣也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盯着他们。
“就是他。”
纤手一指,正对着风步雍。
水尘威和阮玲再度目瞪口呆,他们很想以为是风步雍身后的某人,但是,在风步雍的身后并没有某人的存在,有的只是那辆马车,车帘还是高掀未落下,里头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总不能那位大夫,那位神医就是风步雍身后的那匹马儿吧?
或许……
是风步雍手上抱着的小外孙。
无忧看出了水尘威和阮玲眼中的不敢置信。
是啊,这事儿说出去,还真是让人不敢轻易相信呢。
“爹,娘,就是夫君为我治的眼。”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治的。或许跟那些天他强行要她喝的汤汤水水有关,然后,再加上最后在她背上施以力道,排济毒血,眼睛才会再度复明。真正的原因为何,他没有说,她也没有问。
那些,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不是吗?
“是他?”水尘威喃喃道。
语中多是不信。
风步雍是狂风堡的堡主,他其的本事自然是毋庸置凝,但是,这医术……他也行?
“没错,就是姑爷为小姐治的眼。”
为了更具说服力,晓丫也上前补充两句。
水尘威和阮玲互望了一眼,然后,什么也没有说,此时此刻,再多的不信和怀凝都是多余的,不管风步雍到底是如何把无忧的眼睛治好的。
至少,他们该怀着感激的心。
或许,嫁给风步雍,就是无忧最好的选择。
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传闻中那般凶残和喜怒无常,虽然,他的模样可怕了些,他的性子古怪了些,他的……总之,多处不讨喜之外还是有讨喜之处的。
就看在他为无忧解了毒这一事上,水尘威和阮玲愿意全心全意的接受他。
这个从来不被看好的大女婿。
午膳过后,其他人转移阵地,小饮清茶。
阮玲则牵着无忧的手,再度来个母女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