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妃的寝宫,所有的人宫女和太监都退下了,只有阮兹觉和韵妃两人,四目相对,并不寻常。
“娘娘找臣不知何事?”其实他已了然于心,她找他,不过是为了她的位置,为了‘炫泱宫’的那位姑娘,其他的自她入宫侍奉太子之后,他就从没再妄想过,当年他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为的只是再见她一面,可是相见不如怀恋,一切都变了,只是他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心,现在依旧离不开。
“家里一切可还好?”韵妃看着曾经的青梅竹马,而今却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若不是那年狩猎,让她看到了当今的天子,一眼便着了魔,说不定,今天她正和眼前的男人过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日子。
阮兹觉始终没有抬头,沉声道:“谢娘娘挂念,一切安好!”他不感抬头,美看一眼,就多陷入一分。
“兹觉,我就这么不堪入目吗?”是她负他在先,她本应无脸再说这话,可这些年她的苦又有谁知道,她爱上天子,注定让她越走越偏,没有选择。
她突然放软的语气,他不自觉的抬头看着那抹再熟悉不过的容颜,他始终对她无法释怀,但也无法怪她,怨她,他做不到对她置之不理,她一个柔声的呼唤,就让他的心墙彻底瓦解。
“娘娘严重了,有什么话直说吧!”做不到对她视若无睹。
韵妃知道,她赢了,赢在这个男人对她用情太深,但她别无他法,皇上虽宠她,却没把她放在心上,他心里只有他的江山,他的朝政,但是这次,他对那个女人做的太多了,而那个女人的美让她不安。
“皇上真的要立她为妃?”他深得皇上的信任,这事皇上一定找他商量过,她知道,只有臣子话能入皇上的耳。
阮兹觉突然心中一凉,暗笑自己的痴傻,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确有此事,皇上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他想告诉她,皇上下了多大的决心,连他们都看出,皇上对那姑娘有多重视。
“你会有办法的对吗?”她无法可施,‘炫泱宫’她根本无法踏进半步,今日若不是她出来,她到现在还不知她长什么模样。
看着她的样子,阮兹觉说不出心中的滋味,为了皇上,她想尽办法做了太子的妾室,而今当上了妃子,她还不明白吗?皇上根本无心于任何女子,她这何苦呢?
“我会尽力而为。”她是他的魔障,越不过去。
夕阳收起了它最后的微笑,暮霭轻轻地飘落下来,夜地浓黑地翅膀温柔地覆盖着大地,一切都静悄悄的。
紫霜看着水儿摆弄的一些小石子,她虽知小姐懂得命理之术,但没亲眼见过。
“小姐,卦象如何?”
“天意难为,紫姨,我虽能出宫,但和这皇宫还是脱不了干系,我居然有十年官运,女子为官!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却是官象,她知道该怎么做了,用十年青春换一辈子的自由,也算是值得。
“为官?”这也太荒唐了!女子为官,历朝历代都没有过的事,这怎么可能?小姐却不比男儿差,但是要同一群男人同朝,她实在难以想象。
水儿走向她,拉着她的手道:“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冥冥中自有定数。”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好过于在后宫耗过一辈子,因为这是唯一能破解天凤之象的办法,她没和紫姨细说,因为有些话不能说!
明天的大殿之上,她会要他的那份奖赏,就是伺她一身官服,她既没敷衍于他,也让他无从拒绝。
天微微亮,水儿便起床了,一身素衣,一把木簪,远远望去,竟有一种空灵之美,上天待她确实过于厚爱,把世间所有的美都容到了她的身上。
“小姐,起这么早干吗?”
“紫姨,我今日要上大殿,求官职。”现在只等一人了,虽不是生于这宫墙之中,但还是知道女子不能入太和殿的道理,自古那就是男人的天地,但是今天她必须的走上这一趟。
紫霜不明白小姐在想什么,她凭一卦象就断下这决定,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姐,这大殿女子不能进,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
“都说天定,自会有人来带我进去,放心吧。”
“姑娘,宝灵长公主到。”闵公公在门口通报,皇上早就下过谕旨,宝灵公主能在这宫中任何一个地方畅通无阻,这宫里谁不知道她,没人敢惹她,先皇在的时候就最疼这个妹妹,封她为长公主,现在皇上对这位姑姑更是尊敬的很。
水儿一笑,对紫霜道:“带我入殿的人来了!”
“见过长公主。”紫霜自是见过这位公主,以前和夫人一同在外做的那些闹事,还历历在目,没想转眼都已是为人父母,岁月不饶人。
“起来吧,跟我还客气上了,紫霜你也真是的,来了君城也不到我那先打个招呼。”宝公主不平道,她依旧是那个直冲冲的性格,有什么说什么。
看过紫霜,眼睛就溜到了水儿身上,“老天真不公平,为什么凤姐姐生出的女儿都这么漂亮!”怪不得她相公从穹北回来,一个劲的夸她,她那乖侄子见她就要立她为妃,不顾众人反对,现在她明白了。
“长公主。”水儿轻轻的叫了声,果然和娘说的一样,不像宫里出来的公主,性格豪爽,不拘礼节,都快三十好几的人,依旧一副娃娃脸。
宝灵一听,不高兴的道:“叫我相公干爹,就不叫我干娘。”她家相公长的也没她好看,凭什么漂亮水儿叫他干爹,不叫自己干娘。
“干娘,水儿知错了!”水儿乖巧的叫道。
宝灵一听,立刻眉开眼笑:“这就对了,快坐快坐,这皇宫没什么好玩的,等下相公下了朝,你同我们一道出去,我带你到这君城好玩的地方转转。”
水儿跟着坐下,早朝的钟声已经敲响,的抓紧时间,“干娘,水儿有件事想求你。”只有她能帮忙!
“什么事,你就说吧!别求不求的,弄的那么见外!”凭她和凤姐姐的关系,能帮的她一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