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清边唱边挥洒着花瓣,当曲终时,她站在舞台的正中,对着众人回眸一笑。
红衣飘摇中,依稀可以看见曼妙的身姿。那若隐若现的妖娆伴随着那绝色的容颜,简直叫人疯狂。
而此刻二楼雅间内,有人的扇子落了地,有人的手紧紧攥在一起,也有人一双狐狸眼闪过光华……
红纱帐落,喧哗声四起。风清清迅速下了台换装,而另有几位小工迅速将一张挂着红纱帐的大床搬到舞台之上。
大厅内响起了“妖狐,绝色”的句子,立刻大家都跟着喊了起来。
风清清听着声音满意的笑了,恩,大汉干这个还不错。一会还要看书生的了。
白锦站在风清清身后。
“哇,动作很快嘛,这么快就换好了?”风清清说着,给自己的脚上带上一串串闪亮的铃铛。
白锦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好了,我们出发。”
风清清拉着白锦上了舞台。她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开叉到大腿根,而白锦此刻却是一身黑衣紧身,将修长的身材显现。风清清将手中的花递到白锦的面前。
白锦一叼,萧声鸣,红纱起。
但见舞台正中,红衣绝色露出雪白的腿挂在黑衣俊男的腰际,而女子垂着长长青丝甩着上身半折,她的腰上又一手臂相拦,正是那口中叼着一枝花的俊男。
鼓声起,乐声奏,就见红衣女子一个猛的起身,与叼花俊男同时甩头,身子缠绕之后,双腿慢慢划出直线再紧收,手一甩,风清清甩着发旋转而出,又折回,然后她的脸贴着那俊男的脸,红唇一张。
曲调慵懒,词却劲爆:“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是男人我都抛奔不怕你再有魔力……”劲爆火辣的词让所有看客惊呆,可热烈的探戈动作,与不时的贴面和花在两人口中的传递,却也让所有的看客心智迷乱。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已找晦气我要是爱上于你你就死在我手里”风清清唱完《卡门》最后的句子,叼过了花,一个下腰的动作将自己挂在了白锦的身上,可那一瞬间她想起了云流。
云流,我想你……
场下响起了各样的叫嚷。
白锦将风清清抱上了舞台侧的大床上。风清清立刻翘起一条腿摇晃着铃铛搭在了白锦的身上……
书生此刻已经成了一副掌柜阿爹的打扮,他缓步上台背诵着风清清十天前就让他背的话语:“此番所舞之人便是我红楼之色。左四位,为我青楼红牌,四色美人各是一种温柔,右边四位,为我倌哥四君,刚柔清媚各种风情独独,但凡享受之人,除了金银,还要他们自己愿意,若是佳人不入眼,就是你千金搬来,也不伺候!这,也是红楼接客的规矩。而绿衣者,清倌绿柳,先前白衣,此刻黑衣者,清倌白锦,这二位为我红楼头牌清倌只献艺,不卖身!”书生说完看看风清清。
风清清摇摇脚,铃铛声声和白嫩的腿摇晃在空气中。
“这位床上半躺的姑娘,便是我红楼之主‘妖狐’。她既是红楼的老板也是红楼的绝色。我家姑娘说了,若有中意她的,请报上姓名,然后一展风采!无论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可!若入了我家姑娘的眼,定请君入春帐……”
顿时抬下热情高涨,不要钱就可以玩女人,还是绝色女人,大大刺激了这些看客,立时就有几位上台争先恐后的作诗。可风清清眼一扫,手指摸弄着白锦的脸庞,眼都不再抬一下,倒是看着白锦的脸上浮现红霞片片。
由于风清清的不理睬,这帮人下去,又换了几位上来,可风清清只是欣赏着白锦的羞颜,理也不理。
一拨下一拨上,换了几拨后,大家见这台中床上绝色的‘妖狐’只是一味都逗弄着身旁俊俏男子,虽然撩拨的各个心猿意马,可是这番不理睬,也让大厅里充满了不满之声。
有人开始低传,说‘妖狐’根本就不懂欣赏诗,而再也无人上来讨教。甚至因为如此,已经有人开始喊价了!
靠!都说不要钱了!喊什么价!风清清抬眼扫向书生。
可那家伙果然是关键时刻抛锚的主,听着一路价格是越喊越高,大有不得手,不罢休之意,他竟在那里乐呵!
哎,烂泥扶不上墙!风清清白眼丢过去一个后,心里大骂着:“不是和老娘关系多多,情缘多多吗?******怎么没见一个有感应的出来呢?”
骂归骂,人倒是下了床,丢下脸红的白锦,迈着妖娆的猫步来到舞台中间,对着众人挥了衣袖,刹那间,全场安静了起来。
“请在坐的各位莫要喊价!若定要以价格乱长短,‘红楼’概不接待!请回!”风清清说完一笑,“有人说我不懂诗词,那奴家吟一首便是。如果之后还是没什么让奴家看上眼,对上才气的主,那今日各位还是和我红楼里的佳人们共度春宵,我的春帐还是来日,在选入幕之宾吧!”
风清清说着,迈前一步,大声的吟着:“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又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化成一红叶,飘去向人间……”
吟完,转身,对着发呆的白锦挥了衣袖。哼,老娘肚子里别的没有,诗词多的是。
“今日无才子,春帐空着吧。”风清清的话才落,确听身后一慵懒之声响起,“且慢。”
风清清回首相看,却是一双狐狸眼对上了自己。
那一身绣着百花的白色锦衣,把那香销媚骨的身姿包裹,将风流之气散发的淋漓尽致,挥洒在空气之中,轻佻的狐狸眼含着半汪认真半汪戏谑,与那娇艳的红唇,勾出写意的诱惑,这曾见过的容颜此刻如此的近便,倒让风清清不由的心又猛然跳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