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局对闻溪说:“你就送送他吧,他虽然喝多了点,走路没问题的,只要看着他安全到家了就行。”
闻溪无奈,只有跟了出去。在门口追上了叶景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司机问去哪,叶景明回答:“金叶宾馆。”
闻溪敏感地坐直了身体:“你怎么是去宾馆?”
叶景明笑了起来:“你放心,我没打你的歪主意。我在金叶包了一间房的。”
闻溪如坐针毡。
到了金叶宾馆,叶景明根本没去总台,熟门熟路坐电梯直上十楼,找到1008房开门进去。那间房间里是按照两室一厅一卫格局布置的,零星放置着男人的一些用具,听说很多生意人都喜欢在宾馆租房,有时候自住,有时候招待商业伙伴,看来叶景明没骗她,这间房真是他长期包租下来的。
叶景明真醉了,一进门,衣服都没脱,就倒在了床上。
闻溪问他:“你没事吧?”
叶景明没说话,只摇了摇手。
“那我走了?”
“嗯。”
闻溪想走,可是看到他鞋都没脱,脚搭拉在床边躺着,这样怎么能睡得舒服?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帮他把皮鞋脱掉,把腿抬起来放在床上,再给他盖上了被子,才转身离开。做这一切的时候,闻溪有点异样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除建义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就在她忙乎的时候,叶景明刺耳的鼾声已经响起。关门的一瞬间,闻溪对他有一些怜悯,外人看他做生意风生水起好不威风,可是这样大醉的叶景明,看上去很是孤独寂寞。
离开宾馆,上了出租车,闻溪想从包里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建义的未接来电,一掏之下掏了个空,才发现自己的包没带。
肯定是刚才去把叶景明搬到床上的时候,顺手把包放一旁了。自己又急着离开,所以忘记在了房里。闻溪急忙让司机掉头赶到宾馆,好在发现及时,司机也体谅她,连车费都没收她的。
匆匆赶到1008房,她敲门,门却没有开。她早该想到,叶景明醉成那样,肯定听不到她的敲门声。正手足无措,服务员已经警惕地赶来,问她:“您在干什么?”
闻溪回答:“我想找我朋友,他住这间房。”
服务员怀疑地上下打量着闻溪:“他现在在里面吗?”
“在的,已经睡着了。”
“那请您有事和他先电话联系,不要这样大声敲门好吗?会惊扰到其他客人的。”
“他睡着了听不见,你能不能帮我打开一下门,我忘记东西在里面了。”
“对不起,我们不能擅自打开客人的房间。”
闻溪急中生智,找到了理由:“我这个朋友喝醉了,我担心他出什么问题,你帮帮忙,开下门吧,有什么问题我负责。”
服务员不为所动:“对不起,女士,我不能答应你。”
闻溪急了:“我朋友醉得很厉害!我一定要看看他的情况。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宾馆方面又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句话击中了软肋,服务员左右为难地想了想,终于打开了门。
闻溪松了口气,进去拿了包,本来转身就想走的,忽然想着自己是以担心叶景明的借口叫服务员开的门,就这样走了也说不过去。犹豫了一下,便走到床边,叫着叶景明的名字俯身装作察看他的情况。
这低头一看,她突然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叶景明脸向下趴着,鼾声没有了,传来的是一种奇怪微弱的声响。她顿觉大事不妙,赶忙把叶景明的头扳转过来,才发现他的脸已经被憋成了青紫色。吐出的脏物粘在枕头上和脸上,腥臭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