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的泪水涔涔而下:“你上次是骗我的对吧?你说你没出轨,你说你只是玩玩暧昧,你在骗我!在骗我!在骗我!”
闻溪把手机狠狠摔在了地上,手机的后盖被砸开,电池摔了出来,飞出去老远。然后靠在沙发背上哭了。那种刻骨的痛又一次如蛆附骨地緾了上来。其实她早该猜到有这一天,早该猜到建义上次的保证和承诺有多少水分,她明明应该猜得到却选择一厢情愿地相信建义,是因为她爱他。
是因为她承受不起失去建义的打击。
但是这打击终于还是准准地击中了她。
建义到底是和她多年夫妻,准确地判断出了她在家里,低着头开门进来。闻溪已经哭累了,冷冷地望着他。
建义不敢直视她,坐在了离她最远的那张沙发上,做出了坦白从宽的交待姿态。没有了第一次的慌乱,没有了第二次的谎言,建义有点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可是终于承认了他和明莉之间,绝对不是暧昧的男女关系,至于上床的次数出于保护个人隐私拒绝透露。此间杂夹大量心里描写,他在异乡如何累,如何脆弱,如何压力太大;周围的人如何开放,如何笑他老土,如何渐渐被资本主义腐朽堕落思想拉下水;他的心中如何挣扎,如何觉得对不起闻溪和小薇,为了不进一步伤害她们,所以他决定瞒着她------不是欺骗她!
闻溪面无表情地听着,像是在听毫不相关陌生人的故事。
建义的话翻来复去的讲了好几轮,却在闻溪那里得不到半点的回应。他终于停下,问闻溪:“你究竟想怎样?”
闻溪气极反笑:“这个问题,等我也和别的男人上了床后才能回答你!”
“你这个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那好,你说怎么解决。明莉和我,你选谁?”
“这是两码事。”
“怎么是两码事?婚姻法规定我国只能一夫一妻,可你除了我之外,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我要你做出选择,合法也合理吧?”
建义无奈地回答:“闻溪,难道一个口头的承诺就这么重要?这段时间以来,我知道我自己做错了事,我也在诚心诚意地改正,我的表现还不够好吗?每天下班所有的应酬全部推掉,回来陪你,所有的家务我也都抢着做了,我在试着和你沟通,这一些难道还不够?”
“不够!如果有人偷了你的钱,却只把钱包还给你,这能叫归还吗?你要是诚心诚意地改过了,明莉今天就不会给我打来这样的电话!”
“我只能管得住自己,我管不了她。”
“那我问你,到今天为止,你究竟有没有对她明确地说过,和她断绝这种不正当的关系?”
建义沉默了一阵然后说:“我对你说过,我需要时间。”
“需要多久?”
“你不要逼我!”建义的脸阴沉了下来。这种阴沉,让闻溪感到绝望,一股怒气从心中升起,我何曾逼过你!受伤害的人是我,我已经一忍再忍,到头来成了逼杀重情重义好男人的恶魔。
闻溪冷冷地下了最后通牒:“你现在马上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和她一刀两断,不然的话,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建义震惊地望着闻溪,实在想不出这样的话会从闻溪的嘴里说出来。他突然想起那一天,闻溪站在门口对他说:“你问我,如果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会怎么样。我现在回答你:我可能会疯掉,然后做出一些我自己也想不到的疯狂行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