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帝国清道夫
37191900000043

第43章 第43话 背井离乡

耶华纱一把拔出预先准备的袖剑,架在自己的脖上,发誓道:“他们不是敌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姐姐执意要杀死两人,我愿意与他们同生共死!”

耶华纱正要自刎,不想锋利的剑刃划过脖子,早已被狄拉美女王劈手夺下!耶华纱哪里能快过久经战场的女王,回过神时,袖剑早已落在对方的手上!

“不许胡闹。”

狄拉美命侍卫处理掉袖剑,耶华纱坦然道:“如果一个人想死,什么时候都可以,姐姐你不要逼我。那两个人从大主教手中救出了我,我真心感谢他们,若是姐姐有所怀疑,即使不奖赏他们,也不该伤害他们!”

狄拉美女王望着耶华纱白嫩的脖颈上,那一道鲜红刺目的血痕,叹道:“好吧!我答应你不杀他们,你随军医去简单包扎一下。”

耶华纱随侍女下车离开,不忘点头鼓励摩帝马,狄拉美命人给两人松开手铐,居高临下喝问道:“我给你们解释的机会,说吧!”

埃伊诺身份特殊,自然不好回答,摩帝马跪地道:“我一时愚昧,害怕女王因为大主教的背叛而迁怒于我!但当我逃回波琴后,发现大主教竟然勾结敌国!我左思右想,作为奥古奴的公民,作为女王的战士,即使牺牲性命,也不该与这等无耻的行径同流合污!请女王相信我的忠诚,同样的错误,我绝不会犯第二次。”

摩帝马语气坚定,无一丝犹豫,指天发誓道:“我绝对忠心于女王陛下,忠心于我的国家!请女王给我赎罪立功的机会,以此弥补父亲无知的举动、以及造成的损失!”

狄拉美女王傲慢地点头道:“好。看在你们救出耶华纱的份上,我放你们一马。但我希望你们能记住,你不过一只蝼蚁,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捏死你!”

军队在落日沉入地平线之前赶到贝洛亲王堡,休里耶?密尼亚正在等待着女王的到来,众人用过晚膳后商议军情,直至深夜方才散去。

埃伊诺回到房间后,不想开门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正在假扮的卡乌提斯,“把醉酒的我扔在敌营不管,我还能平安无事地逃回来,真该对你说句谢谢。”

“长官吉人自有天相,自然能够逢凶化吉。我假扮长官的事情,女王陛下并不知情,我和摩帝马在大主教的房间中找到了闪盘,我已将全部信息拷贝到终端里,长官肯定会非常喜欢——里面的某些信息。”

“我设想的计划被你抢先执行了,做得很不错嘛!”卡乌提斯翘着腿坐在椅子上,面对埃伊诺双手奉上的终端,不在意道:“这么点小功劳,我还不屑和一个孩子抢。”

埃伊诺维持着递交的动作,微笑道:“那就如实告诉女王陛下,她最信任的红蔷团长,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喝多了,竟然被属下掉包直至现在。”

卡乌提斯停顿了一下,解下手腕上的终端,和埃伊诺交换了,“这一点功劳,可远不及被属下抓到小辫子的懊恼啊!……女王的传唤来了,我先过去。”

虽已脱离战场,来到固若金汤的城堡之内,守卫的士兵却未有丝毫的放松,严密地守护在女王的房外。狄拉美女王躺在床上,侧身望着床下的卡乌提斯。

卡乌提斯低身走近,将终端里的信息上表女王,“这是我在大主教暗箱中的闪盘发现的,可惜一路与两人相伴,我怕暴露这些机密文件,所以未有时间仔细查看,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多少无价之宝的存在。”

狄拉美女王点头赞道:“身为大主教的政敌,竟敢有勇气去当间谍,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胆识。”

原来那日卡乌提斯奉命追捕摩帝马,本胜券在握,却又忽然改变主意。大主教既然放任他离开,自然也不会在意他的生死,此次叛变未有一丝消息流出,可见对方防范严密,不如以身试险,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埃伊诺的笑脸仿佛横在眼前,卡乌提斯低头道:“大主教素来轻视无境之兵,我了解他而他不了解我,我自然有胆量一试。”

狄拉美继续问道:“大主教并非全无胜算,若是成功,作为养子的摩帝马可以迅速登顶,岂不比跟在我身边强上百倍?即使我成功,也不过给他个团长军长而已。我很想知道,摩帝马为何离开大主教的阵营,转而投奔于我?不要和我说刚才他说过的那番话,虚假又毫无道理。”

“女王虽不愿意听,但我也只能这么说。”卡乌提斯回想着埃伊诺给他的终端里,不仅有那张至关重要的合约,更有一路上摩帝马所有表现的录像,于是分析道:“那天,我在大庄园里暗中搜查,不想摩帝马抢在我之前,来到大主教的房间,在里面翻箱倒柜,找到了重要的文件——我刚才已呈递给女王陛下。”

卡乌提斯本以为摩帝马外强中干,却不想他投奔女王而来,坚定而又执着,无论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没有流落出一丝犹豫和退怯,反倒令人难以看透。

“只能说摩帝马虽然优秀,但仍还是个毫无经历的孩子,未见识过政治斗争的恐怖。当时,摩帝马被大主教勾结敌国的消息吓得六神无主,我稍加劝导,他便决定投奔女王。”

“我很看好他,你给我瞧好了,这个人是否可用。”

卡乌提斯奉承道:“任何人在涉及生死的时刻,都会选择强者,我是这样,相信摩帝马也会这样。我们都坚信着女王必能取得这次的胜利,所以才会有相同的选择。”

一切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狄拉美女王再添一层胜算,难免自命不凡,“不论是救出耶华纱,还是拿到这些文件,都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卡乌提斯领命退下,在无人察觉之间,从窗户翻身而下,来到自己房间的阳台。卡乌提斯浑身疲惫地倒在床上,享受着无人打扰的安宁。比起初生牛犊、横冲直撞的摩帝马,他更像是一个世俗人。

“越是危险的选择,就能获得越多的利益,摩帝马曾说过,不甘心做一个傀儡,我也一样。我也绝不甘心只做一个团长——哪怕有万万人的羡慕。”

卡乌提斯正欲睡下,忽听门铃响了,打开闭路器一看,竟是摩帝马。摩帝马自以为两人同命相连,苦笑道:“我睡不着,所以过来找你聊聊,有空吗?”

卡乌提斯将他请进屋里,开了一瓶红酒,给他倒了满满一杯,“喝点酒,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这可不是优雅的绅士饮酒的方法,不过小时候,我们偷客人的酒喝,都是装这么满满一大杯。不想长大了,可以光明正大喝酒的时候,却又拘束在常规之中。”

摩帝马仰头一饮而尽,舌尖的味道比往常更加酸涩,“这个味道……和我平时喝的有点不同。”

卡乌提斯笑道:“岂止是有点,是完全不同!这瓶酒的原料来自我的祖国,酿造方法世代家传,也只有在我的酒柜中才能喝到。”

“你还会酿酒?真人不露相啊!”摩帝马看出卡乌提斯难以察觉的落寞,暗叹道:我不过背叛血亲,便已纠结不堪,若是有朝一日,如卡乌提斯这般背叛祖国、远走他乡,我的内心又会如何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