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帝国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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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7话 不甘的芙纳兰希

不管摩帝马如何不敢置信,事实终归是事实,不容任何人质疑。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他必须争分夺秒,将一切扩大战争的可能因素,无限缩减,然后完美地抹杀于历史之中。

如果狄拉美的影响继续扩大,他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不出所料,狄拉美短暂的胜利,虽然无法撼动他刚刚坐稳的王位,却迅速扭转了原本压倒性的形势。与奥古奴毗邻的阿莱屋,在国会公投后,以51.23%的微弱优势,决定拒绝参加奥古奴新任国王的加冕仪式,而出席者完全出自政府官员的私人行为。

狄拉美已经从功成名遂的踏脚石,变成了功败垂成的绊脚石。

摩帝马暗暗发誓,必要在登基仪式之前拿下狄拉美,于是命埃伊诺率领交涉团赶往阿莱屋,与政府进行谈判。而摩帝马则率领3个集团军,杀向布鲁塞尔北。

军队浩荡长驱直入,半路临时决定变更路线的摩帝马,与意图偷袭的狄拉美军意外遭遇,在群山的包围中,打响了两人初战的前哨!

狄拉美未能占到先机,更因为敌军的武装力量几倍强于突袭部队,只得避其锋芒,暂时撤回至布鲁塞尔北。历时八个小时的战役,双方各有胜负就此收手。

初次的交锋,就像一场最盛大的欢迎舞会,以炮火的轰鸣、生命的伤亡,为步入舞池的男女主角,奏响掩藏着血腥的乐章,双方遥遥相望,同时在心里期待着真正的对决。

布鲁塞尔北防线。

军营内的警戒已经提升至S级,只因一个人的到来。摩帝马亲率主力军杀来,并放言一个月之内踏平狄拉美军,为这场垂死挣扎的战争划上完整的句号。

这句话就像种子洒满春天的土地,在两方阵营内迅速生根发芽,有人憧憬、有人惶恐,有人通敌、有人坦荡,这场千载难逢的战争,对更多的人来说是一种灾难,只是被错看成了机遇。

暗流涌动,布鲁塞尔北宛如一条交界线,将相同的人们划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来到这里,有的人为了蝇头微利,有的人为了前程梦想,而只有一个人,是因为无奈。

狄拉美将世间百态看在眼里,早已淡然如常,哪怕面对眼前这个人也是一样。

军医正在为狄拉美治疗伤势,芙纳兰希站在门口,身姿挺拔,既不离开、却也不愿开口说话。虽然无法言明身份,但这个骑士依然陪在她的身边,狄拉美忍不住柔声道:“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你不用谢我。”芙纳兰希扭头看着门外,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因为家族,我绝对不会支持一个敌人!更不会为她卖命,而与朋友为敌!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不恨你!我会留下,也不是因为喜欢你!”

芙纳兰希攥紧了拳头,再也压不住心中暴怒的火焰,指责道:“你是杀死公主的凶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恨不得手刃你!”

“……”

狄拉美的沉默,在芙纳兰希看来充满了嘲讽,气得她踹门而去,正愤怒地走在宽敞的庭院里,忽听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那个女人的命令声,带着作为王的威严。

“芙纳兰希,你站住。”

芙纳兰希哪里会怕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冷漠地直视着追在后面的人。

“我知道你是无境之兵,比枪弹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比剑法可就未必了。”狄拉美拔出毁灭之剑,剑锋对准芙纳兰希的喉咙,“你想报仇,我不拦着你。我们现在就比一场,如果我输了,任君裁决!但如果我赢了,你必须跟随在我身边,直到战败身亡的那一天。”

头顶雷声轰鸣,伴随着女王威严的声音而落,冲击着芙纳兰希的耳膜,“你敢吗?!”

“呸。”芙纳兰希取下腰上的仲夏夜之梦,按紧了武器的安全栓,回敬狄拉美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后悔!”

雨水淅淅沥沥,打在围观的士兵身上,宽敞的院落中,两道身影在雨雾中各不相让!芙纳兰希自幼明白,身为女性的她,力量体格远不及身边的异性!所以在学习擒拿格斗时,舍弃了以蛮力硬拼,而是凭借技巧以柔克刚!

她在学校门门垫底,唯有单兵作战这一考核,她从未输给过任何人,甚至连埃伊诺和摩帝马也不是她的对手!但眼前的狄拉美不同,身上散发着怪异的恐怖气息,在闪身躲过她的攻击后,手掌如钢,一把按住她的脑袋,狠戾地将她按在草地上!

芙纳兰希还要挣扎起身,却被狄拉美一脚踩住肩膀,按回了泥里。芙纳兰希挣扎了几下,对方踩在肩膀的脚尖却巍然不动。狄拉美看着对方狼狈的背影,绿玛瑙般的眼眸中充满了怜惜,但是嘴里只有傲慢的嘲笑,“还再敢有一句废话吗?”

“如果不甘心,就努力到……有能力杀死我的那一天。”

直到狄拉美走远后,芙纳兰希都没有从草地上爬起来,身体的疼痛就像散了架一样。她从未哭得如此不甘,哪怕差点被剥夺公爵的继承权,哪怕是被同学嘲笑毕不了业,也从未像今天这样绝望。

“我恨你!”狄拉美在撕心裂肺的喊声中远去,芙纳兰希趴在地上,泪水和雨水融合为一体,落在她攥紧了的青草上,“但我更恨我自己!”

同样阴雨晦冥,摩帝马的心情却与他曾经的妻子南辕北辙,下落不明的卡乌提斯已成功返回,正站在他的面前,“啊呀呀,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但也没想到,你会在‘女王’的手底下受这么重大创伤,辛苦了。”

卡乌提斯没好气地瞪着眼前幸灾乐祸的摩帝马,“让陛下失望了,怪属下自己不争气,未能解决掉狄拉美。让陛在百忙中翻山越岭赶来,欣赏属下现在的悲惨境地。”

想想他摔入河道,不幸被岩石撞瘸了半条腿,单脚一蹦一跳地回到军营。迎接他的人不是担忧的下属,而是闹哄哄挤在道路两旁看热闹并忙着录像的士兵们。

两人正聊着,克雷斯开门进来,手里还拿了一样东西,在卡乌提斯阴晴不定的神色中,双手奉给摩帝马。摩帝马轻笑一声接过,起身塞在卡乌提斯的怀中,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耶华纱曾和我讲过一件趣事,征服者格拉笛安因为她的父亲浴血沙场,左腿留下了伤痕,故赐给他一把纯金打造的花剑,以象征其父开国功臣的崇高地位。今日卡乌提斯提督也是左腿受伤,我特意效仿前人,加急打造了一件金器,希望你我能君臣相和、开创不逊于格拉笛安的盛世。”

“多谢陛下,属下惶恐。”卡乌提斯低下头,看着手上那根纯金的拐杖,无明业火压在心头熊熊燃烧,恨恨地咬牙切齿道:“多亏了她,属下现在斗志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