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加代到麦草家诉苦:“嫂子,我对他的殷勤献得太多了,可他还是对我冷冰冰的,现在该怎么办呀?”麦草拍着脑袋:“我会有办法的。不过这件事,你一定得给我沉住气……哎,要不这样……”对铃木加代一阵耳语。
铃木加代睁大眼睛:“啊!那可以吗?太不好意思了,我做不出来!”麦草严肃地:“那你想不想和他结婚了?”“做梦都想。”“那就照我说的办,现在就办!”
铃木加代在家请客了,请的是麦草和尚铁龙。
铃木加代端上几碟日本小菜,打开罐头,斟酒,嘴里叨咕:“尚厂长,嫂子,谢谢你们给我面子,今晚请你们来吃饭,是为了表达我对你们的谢意。过年那几天,我的胃病发作,你们送我去医院,给我包饺子,送饭,今天借这个机会,敬你们二位一杯!”一仰脖儿喝了杯中酒。麦草一拽:“铁龙,人家加代都干了,你也干了吧。”尚铁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麦草劝酒:“铁龙,你一个爷们儿不能和娘们儿一样,人家一杯,你应当三杯才合理。”铃木加代点头:“尚厂长,如果你对我平常的工作还感到满意的话,就连干三杯,要是不满意就算了。”尚铁龙笑着:“当然满意,我对你的工作没挑的,我干。”说着连干三杯酒。
麦草和铃木加代对尚铁龙左劝右劝,而她俩却悄悄地把自己杯子里的酒换成了水。麦草又举起杯:“铁龙,来,再干一杯!”尚铁龙的舌头不好使了,一个劲儿地笑着:“今天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个比一个能喝?我不行了,我要走了。”
麦草拉住尚铁龙:“你哪有不行的时候,当年武松景阳冈一口气喝十八碗酒,还能打虎,你才喝几杯呀,咋会不行了?来,再喝几杯才是英雄好汉。”尚铁龙使劲摆着手:“不不不,不能相提并论。那武二郎英雄归英雄,也有犯错误的时候,那一回喝多了,在十字坡被孙二娘背到案板上,差点被剁巴剁巴,包了人肉包子。怎么着,你们俩也想把我剁巴剁巴,包人肉包子呀?小样的,我就是再喝十碗也不会醉,说不定我把你俩一块包了。”铃木加代和麦草笑了起来。尚铁龙嘟囔着:“你俩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麦草小声对铃木加代说:“看,差不多了。”铃木加代问:“能行吗?”麦草一指:“没看着吗,舌头大了,眼也直了,酒嗝一个跟一个。”铃木加代心中没底:“那怎么办?”麦草一推加代:“赶紧下手!”铃木加代迟疑着:“我有点怕。”趴在桌子上的尚铁龙一拍桌子:“怕什么怕?我尚铁龙怕过谁?再来一碗!”
尚铁龙自己倒满三杯酒,大声喊:“来,干!”铃木加代和麦草还是用水应酬着。尚铁龙摇摇晃晃又趴在桌子上。
铃木加代望着麦草。麦草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厨房里。麦草小声说:“这下子差不多了,我走了,你赶紧办吧。”铃木加代扯着麦草的袖子:“你可不能走,我现在心里慌得要命!”
麦草正色道:“你俩的事该我什么事,我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铃木加代愁苦着:“可我心里还是害怕。”麦草火了:“你说你这个人,让我干的是你,轮到真的要干了,不敢干的也是你。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从有这个念想到今天晚上,容易吗?马上要成功了,你又怕这怕那的。这事我不管了,你看着掂量吧。”麦草说完,朝外走去。
早晨,尚铁龙在铃木加代家一觉醒来,揉了揉眼睛,看到天棚上有一支彩色的纸鹤在轻轻飘动,传来阵阵风铃声。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到身旁一对洁白的枕头上,上面有女人用的彩色发卡。他一下子坐起来,他呆呆地努力回想着。
尚铁龙大叫一声:“坏了!”翻身起床,却发现自己光着膀子。他赶紧穿上衣服,从里屋走到外屋,见铃木加代坐在那里含笑看着他。尚铁龙慌张地问:“加代,这是怎么回事?”铃木加代含笑不语,面露羞涩。
尚铁龙慌慌张张跑出去。麦草站在家门口,观察着这一切。尚铁龙走来问麦草:“这是怎么了?昨晚我怎么睡在加代家里了?”麦草笑得很神秘:“怎么回事你自己不知道?还问我干什么?别说了,就是那么回事了。”